孟沭把结果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却没说萧文策去芙蓉苑对纪明姝做的事。
他怕她知道了会难过。
但,赫连婧听闻萧文策睡了一个婢女,瞬间气闷于胸,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她才终于道:“那殿下呢?他打算如何处置太子妃?”
据她检查的结果来看,萧文策的花柳病很严重。
这里是古代,医疗条件比不上现代,想完全根治花柳病几乎不可能。也就是说,他以后很可能做不成男人。
储君染上花柳病,一旦被皇上群臣和天下百姓知晓,哪怕他再优秀,也会损伤他的名誉,何况他目前还没有子嗣……
一个诞不下继承人的储君,根本没有资格坐上帝位。
她没想到太子妃这么蠢,居然赔上自己的未来也要毁了萧文策。
“侧妃,殿下他……”孟沭欲言又止。
赫连婧扭头看他,“不能说吗?”
孟沭摇头:“殿下他尚未处置太子妃,只将太子妃软禁在芙蓉苑,留了两个丫鬟伺候。”
萧文策一怒之下睡了纪明姝的事,孟沭还是不忍说出口。
“哦。”赫连婧听罢,心里很疼,脸上却依然没什么情绪波动。
她大概能猜到萧文策为什么没有处置纪明姝。
还没到时候。
“我手上的逍遥散快用完了,你帮我再弄些来。”
孟沭有些犹豫,劝道:“侧妃,逍遥散极为伤身,不能多食。”
赫连婧忽然怒了,起身冲孟沭低吼:“你以为我想吃吗?还不是因为你……你……”
话说到一半,委屈的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
若不是算计贺栀宁失败了,她会被摆一道,会沦落到吸食五食散的地步吗?
孟沭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心脏莫名跟着难受,下意识想抬手为她擦干眼泪,可手举起来的瞬间,他察觉到自己不该那么做。
收紧五指,攥成拳头,往后退了半步:“都是属下的错,属下这就去找人弄,侧妃莫要难过。”
赫连婧没说话,哭得更凶。
孟沭想问花柳病的事,碍于身份,且怕贸然提起会平白惹赫连婧难过,生生憋了回去。
赫连婧哭了一会儿才缓过情绪。
旋即,重新坐回凳子上,平静道:“你出去吧。”
“是,属下告退。”
孟沭走了没几步,身后赫连婧的声音又响起:“以后殿下那边有任何动作,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
等孟沭离开,赫连婧拿出一盒逍遥散和一只火折子,唇角勾起一抹阴邪的笑容。
她不好过,贺栀宁和纪明姝也别想好过。
不,不止她们。
这整个京都的人,比她过得好的人,都别想好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
*
纪明姝的遭遇,赫连婧见孟沭的事,很快传到了贺栀宁的耳里。
她问云竹:“赫连婧跟孟沭说了什么?”
“小姐,自从太子加强了府中的守卫,属下无法近距离监视,并不知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云竹如实道。
贺栀宁想了想,“这些时日盯紧了孟沭,然后想办法把纪明姝重病的消息传到忠勇侯府。”
纪明姝还有用,她暂时不能捅破纪明姝的遭遇。
云竹的办事效率很快,次日午时,忠勇侯夫人得知女儿病了,连饭都没吃,马上去了太子府。
如贺栀宁所料,忠勇侯夫人没见到纪明姝。
回府的路上,她越想越不对劲,便转道去了皇宫。
半个时辰后,见到了皇后。
皇后知晓其中内情,心中恨不得把纪明姝千刀万剐,可忠勇侯府还有用,暂时动不得。
“纪夫人莫要担心,太子妃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不能见风,本宫已派太医去瞧过,并无大碍,好好休养几日就能痊愈。”她端着一抹雍容得体的笑,宽慰道。
皇后向来待人仁厚,忠勇侯夫人听到这话,心里的担忧渐渐消散,点头:“那臣妇便放心了,多谢娘娘。”
回到府上,忠勇侯夫人把这事跟忠勇侯说了,忠勇侯想想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最终只道:“既然娘娘说姝儿身子无碍,等姝儿身子大好,你再跑一趟就是。”
“老爷说的是。”
此事翻篇之后,又安然无恙过去几日。
这晚,一道传闻像是重磅炸弹般传遍了京都每一个角落——
太子得了花柳病,且病症严重,极有可能影响子嗣。
翌日一早,萧文策照常上早朝,他还不知这件事已经传到了皇上和文武百官的耳里。
快到文德殿时,萧云晟快步跟了上来,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皇兄的身子没事吧?”
“孤的身子好得很,不牢二弟费心。”萧文策皮笑肉不笑道。
萧云晟讳莫如深的笑了一声,“皇兄,这花柳病可是难以根治的绝症,皇兄也太不小心了,居然……哎……”
萧文策闻言,霎时顿住脚步,瞳孔微缩,眼底掠过几许震惊:“你……你说什么?”
“皇兄如今还没子嗣呢,要是将来那东西不能用了,皇兄又怎么担得起兴盛东陵的重担。”末了,萧云晟长叹了一口气,视线往下移,移到萧文策的腹间停下。
萧文策登时大怒,一把揪住萧云晟的衣襟,质问:“谁告诉你孤得了病?!谁!”
“皇兄不知道?”萧云晟不怒反笑,语调里带着讥讽,“恐怕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父皇耳朵里,皇兄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跟父皇解释吧。”
说罢,用力推开萧文策,兀自整理着被抓乱的衣襟。
这时,一些文武官员陆陆续续走近,落在萧文策身上的眼神复杂中带着难以置信。
他们心目中最仁善的储君,居然……染上了花柳病。
萧文策如芒刺背,可又不能上去跟所有人解释。
暗暗吸了口凉气,艰难走进了文德殿。
约摸一盏茶后,皇帝和萧玄璟到了,早朝正式开始。
讨论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萧文策染疾一事。
听着众臣把自己的心头痛摆在台面上来说,萧文策心中忿忿,恨不得上去撕烂那些人的嘴。
可他不能,还得维持面上的冷静。
萧玄璟有些头疼,干咳了一声,“咳!”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萧玄璟侧目看了眼屏风后躺着的皇上,才转头看向下方站在第一位的萧文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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