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低头看着熟睡的孩子,心里的痛似乎减少了几分:“皇婶之言,萧迟谨记。”
闻着怀里奶香奶香的孩子,贺栀宁对孩子的执念潜移默化加深,而一想到他们暂时要不了孩子,她眼底的黯淡一闪而过。
“好了,说说眼线的事吧。”她把孩子还给萧迟。
萧迟查到的线索均指向贤贵妃。
贺栀宁点了点头:“良妃突然出宫,你也查一下吧。”
毕竟,除了贤贵妃,还有太后和淳妃盯着她。
或许,参与者还有其他人。
两人谈完正事,准备进屋,院外一下人来禀:“殿下,吴公公来了,宣您和摄政王妃去前厅接旨。”
萧迟和贺栀宁相视一眼,这时候会来什么圣旨?
把孩子送进屋,萧迟便领着贺栀宁去了前厅,跪下后,吴公公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晟王身负重伤,性命垂危,朕知摄政王妃师承毒医,医术精湛,特令摄政王妃立即前往晟王府,为晟王医治。钦此。”
圣旨与萧迟无关,但他的脸色却气愤不已,担忧地看着贺栀宁。
贺栀宁并不知道昨日皇上宣召她入宫,及萧玄璟抗旨的事,听了圣旨后,脸色微僵了僵,随即伸出双手,低眉说道:“臣妾接旨。”
吴公公把圣旨放在贺栀宁手上,又叮嘱道:“王妃,皇上说晟王受伤是他自作自受,但晟王落得如今这个田地,皇上于心不忍,请王妃尽全力医治。皇上还说,那件事王妃和苏小姐受了天大的委屈,皇上会极力补偿王妃和苏小姐,请王妃念晟王是初犯,又已遭到报应的份上,原谅晟王一次。”
“臣妾不敢,臣妾会尽全力医治晟王,请皇上放心。”贺栀宁不疾不徐开口,嗓音沉静柔和,瞧不出任何不愿的情绪。
“王妃,五皇子,请起。”吴公公见此,暗暗松了口气:“奴才会把王妃的话一字不落带给皇上。”
两人起身。
吴公公又补充道:“王妃,晟王的病,太后也知晓,太后说,若是晟王的病情有所好转,请王妃派人进宫并明一声。”
“知道了。”贤贵妃很聪明,知道拿皇上和太后来压她。
吴公公倾了倾身:“王妃,奴才该回宫复命了,奴才告退。”
行完告退礼,吴公公就走了。
萧迟虽不知吴公公提到的那件事是什么,但二哥和贤贵妃利用他妻儿的生死污蔑皇婶,实在令人发指,更遑论此前他们还算计了皇婶和苏小姐,父皇要求皇婶以德报怨,莫说皇叔不接受,便是他,也会心生怨念。
“皇婶,是否要我派人通知皇叔?”
贺栀宁捏紧圣旨,摇头:“不用,我先去趟晟王府。”
“此行定然不会那么轻松,我派几名护卫随行吧。”贤贵妃行事阴险,不得不防。
贺栀宁感激地看着萧迟,“你皇叔派了不少人保护我,放心好了。”
他府上的护卫确实比不得皇叔的暗卫,萧迟不再说什么,只叮嘱她一切小心。
贺栀宁“嗯”了声,便取了药箱,去了晟王府。
不到两刻钟,摄政王府的马车停靠在晟王府门口,出来接驾的不是晟王妃,亦不是王府管家,而是贤贵妃身边的宫婢槐夏。
槐夏快步走到马车前,低头垂眼,做了个请的姿势:“王妃,娘娘等候多时,还请王妃马上过去。”
“带路。”贺栀宁淡淡吐出二字,丝毫没有生气的情绪,说完把药箱递给云柳。
“是。”槐夏前方领路。
贺栀宁带着云柳、云竹进了晟王府。
晟王府比五皇子府大了不止一倍,走了约一刻钟,终于抵达晟王居住的主院。
槐夏在院门口停下,看着云柳和云竹:“王妃,王爷病情严重,情绪激动,太医说王爷受不得刺激,您能否一人进去?”
云柳二话不说,便甩了槐夏一巴掌,“放肆!”
贺栀宁没说话。
槐夏被打的懵了懵,随即扑通跪下:“王妃恕罪,奴婢是为了、为了王爷的病情,没有其他意思。”
云柳和云竹紧张地看着贺栀宁。
“她们二人是本王妃的帮手,缺一不可,你不让本王妃带她们进去,本王妃如何替晟王诊治?”这么明显的套路,贺栀宁哪里看不出,语气犀利地质问。
槐夏蹙了蹙眉:“王妃,奴婢也是……”
“少废话,医,还是不医?”贺栀宁冷声打断。
槐夏哪里敢说不医,“王妃,请。”
贺栀宁带着云柳、云竹走进院子。
屋外,只有四个侍卫把守,看到贺栀宁过来,忙行礼:“参见摄政王妃。”
屋内,贤贵妃听到侍卫的声音,马上走了出来:“弟妹,你可算来了,快,快进来。”
话毕,视线扫过贺栀宁身后的云柳云竹,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嗯。”因为她断了萧云晟的子孙根,算是与贤贵妃彻底撕破了脸,贺栀宁不想与贤贵妃虚与委蛇,直接进了内间。
内间,萧云晟痛苦的哀嚎着。
床边有两名太医,正在为他处理伤口,却没有詹院正。
太医听到脚步声,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跪下行礼:“微臣参见摄政王妃。”
萧云晟浑身赤果,就连腿部的伤也大喇喇暴露无遗,云柳和云竹只瞥了一眼,恶心得差点吐出来,两张小脸也红到了耳根。
贺栀宁在太医转身之际,已经侧过身,视线落在一旁的屏风上:“都免礼吧。”
“毒妇!贺栀宁,你这个毒妇!”萧云晟四肢无法动弹,听到贺栀宁的声音,登时情绪激动起来,扭头,红着双眼瞪她,闪烁着仇恨的光,“我要杀了你!毒妇!”
贤贵妃并未劝说萧云晟,而是对贺栀宁表示歉意:“弟妹,晟儿伤重,情绪不稳定,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还请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贺栀宁没理贤贵妃,而是先接过云柳手里的药箱,对两人道:“你们出去侯着。”
贤贵妃居然用那种下作的法子对付她。
云柳和云竹虽是影卫,可到底是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尚未婚配,着实不该被某些恶心的东西污了眼睛。
“王妃……”云柳和云竹不肯走。
贺栀宁态度冷硬:“出去!”
云柳和云竹对视一眼,才退出房间。
贤贵妃见此,心中窃喜:“弟妹,抓紧医治晟儿吧。”
萧云晟仍骂个不停,像个疯子,两名太医不敢靠近。
“娘娘,我是来治病的,不是来看晟王身子的,晟王什么都没穿,你让我现在过去给晟王看诊,是不是不太合适?”贺栀宁似乎看透了贤贵妃的心思,盯着她冷嗖嗖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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