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引起范丽莉留意的是,刘岩忽然经常去外地,而且都是在她出差的时候。
按照刘岩的说法是,反正范丽莉不在,他一个人在家闷得慌,不如趁机去考察某家上市公司、或者拜访某位神秘的操盘手。
这样一来,感觉时间能过的快一些。
而且刘岩每次外出,都能保证在范丽莉回到宁城之前提前回来,并且提前收拾好屋子,做好迎接范丽莉的准备,丝毫不会耽误过二人世界。
尽管如此,范丽莉还是察觉到了刘岩的变化。
每次小别重逢的时候,刘岩都会提出一些新的要求,尝试一些前所未有的新花样……
对此,范丽莉虽然感到特别扭,但并没有往深处多想。
范丽莉在商界这么多年,而且常年在外企圈,这类事情听的见的太多了。
一些男同事、代理商的老板、甚至男客户,经常当着范丽莉的面,毫无顾忌的谈论各种风月场所和出差途中的艳遇……
记得有一年,应邀参加华南大区某代理商在阳朔举行的销售培训和竞赛活动。
其中一个竞赛游戏,美其名曰“单兵作战能力实战演习”,旨在灌输“销售产品,首先要销售自己。”的理念。
晚饭后,代理商的老板把公司所有销售人员分散到阳朔酒吧一条街上的各个酒吧里,号召大家不拘一格,各施其能,凡是不花一分钱能获得陌生异性的青睐、并且不花一分钱能和对方陪伴一宿,就是这个实战演习的冠军。
……
以前,范丽莉根本没把刘岩往那方面想,她始终认为,刘岩和那些人的档次不一样。
在她的眼里,那帮表面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家伙,都属于一般的男人。
而刘岩,绝对是不一般的男人。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改变了范丽莉对刘岩的看法。
那是在两个人一起买江滨花园房子的时候,接待他们的售楼小姐,一开始就对刘岩眉来眼去,后来发展到两人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不久之后,刘岩每当接到售楼处来电时,总要避开范丽莉,躲到老远去接电话。
令范丽莉不可思议的是,在签约的那一天,那位售楼小姐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改由别的售楼小姐接待。
范丽莉不得不愈发生疑了。
她心里清楚,售楼小姐向来把提成看得极其重要,为了争单,甚至不惜使出各种手段。
两套四居两厅的大房子,即将到手的业绩,岂能白白让与他人?只要她还活在这个世上,爬也得爬过来签合同。
为此,范丽莉试探着问过刘岩。
刘岩却说:“也许售楼处是想保证这两套房子的生意,所以内部临时协调换人吧。”
范丽莉不解的问道:“他们怎么会担心丢掉这笔生意?”
刘岩接着说道:“因为你总是瞧那个女孩不顺眼,人家还能不换人?”
范丽莉又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瞧她不顺眼,我不记得我有过任何表露呀?”
刘岩顿时一愣,片刻之后才梗着脖子,心虚的说道:“你们都是做销售的,应该比我懂吧!客户的好恶隐藏得再深,做销售的也能感觉出来。”
听刘岩这么一说,范丽莉没再说什么了。
但刘岩从此以后不再让范丽莉替他接手机、查短信了。
再联想到每次出差回来刘岩的微妙变化,范丽莉的心里不由得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为此,她后悔买了江滨花园的房子。尚未搬进新居的时候,就时常萌生念头要把这套房子卖掉。
……
刚想到这儿,Susan蹒跚地回来了。
范丽莉不由得发愁,如何回答她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
因为她唯一见过的,只有那位售楼小姐。
幸好Susan已经把刚才的问题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她又换了个话题,接着劝慰范丽莉说:“有的男人可以把女人分得很清楚,他只会把她们偶尔放在两腿之间,唯独把你永远放在心里。”
范丽莉顿时一愣,心里嘀咕道:拜托不要描述得那么栩栩如生行不行?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Susan的话让她心里确实稍许宽慰。
这段时间里,她一直苦苦陷于泥沼无法自拔,总巴望着刘岩能给她一个说法,让她解脱出来。
但刘岩却始终一副“你非那么想,我有什么办法”的态度,这让她不仅恨刘岩,也恨自己。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怎么样?”Susan见范丽莉发愣,便补上了一句:“我指的是在床上。”
范丽莉听Susan这么一说,顿时窘得不行,轻轻摇了摇头。
Susan旋即皱起了眉头:“感觉不怎么好?”
范丽莉还是摇头,垂着眼帘说道:“好久没在一起了。”
“究竟有多久?”
范丽莉想了想:“差不多三个月了。”
Susan张大嘴巴,无声地长长一个“哇……”,又盯了范丽莉好一会儿,才说道:“Linda,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很蠢,你这样只会把他从你身边推开,推得越来越远。你这样聪明的女孩,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是为了惩罚他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他可以想出很多解决方案,最后只会让他确信一点:即便没有你,他照样能过得下去。
你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好,所以他才会去找别的女人吗?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你可真是蠢得没救了!
你不仅要相信自己是最好的,你更要让他知道你有多么好。”
范丽莉再次无力地摇了摇头:“都不是。我只是从心里排斥他,觉得他有些……脏。”
“那只能说明,你不是特别想要他,甚至你根本没那么爱他!”Susan立刻用一种很权威的语气接着说道:“我听到一个说法,说的是我们每个人的嘴里有非常多的细菌,甚至听起来吓死人。
但我遇到我爱的男人的时候,就会立刻扑上去亲吻他。
我绝对不会先让他含一口漱口水,我更不会管他以前是不是吻过别的女人,鬼才在乎那些!”
“但我做不到,我总会联想到……”
“忘掉你脑子的那些东西吧,当你见到你心爱的人的时候,应该把所有事情都放到一边,什么都不要想。
Linda,我早看出,你是个完美主义者,而且是超出常人的理智。
你甚至是那种刚做完,便马上整理床单的女人。我说的没错吧?”
范丽莉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的问题,你不仅要学会接受不完美,甚至要去拥抱不完美。
去和他在一起吧!只有那样,你的身体、你的心、而不是你的脑子,才会告诉你:是不是还爱他。”
Susan又冲着范丽莉挤了下眼睛:“没错,他们都是肮脏的动物,但你要记住,我们也是。”
……
飞机终于在沪城机场徐徐降落。
因为需要借助轮椅,Susan要等到其他乘客都下机后才能走。
范丽莉在临别时和她拥抱了一下,说了声:“谢谢你!”
Susan笑着问道:“他会来接你吗?”
范丽莉点了点头。
Susan又笑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去给他一个拥抱,然后狠狠地爱他吧!
如果他是个混蛋,你顶多再后悔这一次。
但如果他是个好家伙呢?那你可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
当范丽莉刚刚走出机场海关的时候,一眼便从接机的人群中看到了刘岩。
因为刘岩更先一步发现了她,而且正挥舞着双手,冲着她手舞足蹈。
范丽拽着行李奋力挤过堵在出口处的人群,见到迎面冲过来的刘岩,便把拉杆箱往边上一甩,扑上去紧紧搂住刘岩就是一个长长的吻。
如此突如其来的一连串举动,把猝不及防的刘岩彻底惊呆了!
他两眼圆睁愣了片刻,才伸开双臂紧紧抱住范丽莉。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吻了好一阵,刘岩突然松开嘴大声叫道:“啊呀,你咬疼我的舌头了!”
只见范丽莉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眼睛里却写满了笑意。
刘岩咂摸着嘴,一脸写满了心满意足,回味道:“这是1999年度你第一次吻我。”
范丽莉揪着刘岩的耳朵小声说道:“待会儿,还有本年度的另一个第一次。”
刘岩顿时一怔,立马反应过来。
他二话不说,一只手拎起沉重的拉杆箱,另一只手紧紧拖着范丽莉,朝着到港大厅外面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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