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顿时就蔫了。
该死,怎么忘了这茬呢。
她张了张嘴,最后问道,“你何时发现的?”
权璟之哼笑一声,“从你拿走的时候。”
司宁讪讪地闭嘴。
难怪,权璟之一个耳目聪明的人,怎么会没有察觉。
“喝吧。”权璟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司宁唇角勾起,拿过那壶酒,“你以为本姑娘怕了你?”
姑……姑娘?
权璟之蹙眉,她一个已经出阁的女子,更何况丈夫就在眼前,还自称姑娘。
可气!
司宁方才已经喝了两壶,这春日酿太烈。
平常人三杯就醉了,可司宁喝到这第三壶才渐渐显示出醉意。
她一醉,嘴上更加把不住门,几乎是权璟之问什么她答什么。
见时机差不多了,权璟之看着脸色红扑扑的司宁。
这样的司宁难得的有些娇憨可爱,就乖顺地喝着酒,看着自己时也是眼波盈盈。
若是平日也是这般,该多让人省心。
“司宁,我是谁?”
司宁眼前有些晃悠,模糊得很。
她啧了一声,手撑在桌上就凑到权璟之面前。
眼睛都快看成了斗鸡眼。
权璟之却一动不动,任凭司宁凑过来,也任凭老板悄摸摸打量着他们。
他发现,自己并不厌恶司宁的靠近。
只不过……
这对老板就有些考验了,手中的肉串险些糊了才反应过来。
毕竟他也听见了,这二人可是兄妹。
这样亲昵开放,要不要阻止一下?
“你……”司宁皱着眉,一把捏住权璟之的下巴,颇有些挑选美人的意思打量着。
“怎么每次喝醉,都能碰见你,你和权璟之这个贱人好像。”
说着猛地一把甩开,权璟之偏过头去。
司宁扑面而来的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他在转过头时,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司宁,你喜爱端王吗?”
“噗——”
司宁一口酒喷出,“我都说他是贱人了,你还觉得我喜欢他?”
“你们的账,不是算清了么?为何还讨厌他?”
司宁眉头一皱,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别人骂你,你骂了回去。你们的账也算清了,你会不讨厌他,甚至喜爱他?”
权璟之没说话了,自己这话问的的确愚蠢。
他握拳轻咳两声。
“其实,他也不坏。”司宁继续道,“他有他要做的事,后院的事自然是越简单越好。所以有的时候,就会有些偏颇。”
权璟之眉梢一挑。
下一刻,司宁把喝完的酒壶往地上狠狠一砸,骂道:“可他娘的,凭什么就委屈老娘!啊!凭什么害的是司宁的性命!那么苦的一个人,怎么忍心啊……你们怎么忍心。”
权璟之心头一震,司宁的眼神满是悲伤,痛苦,愤恨。
好像受了满身的伤,却还要张开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
“权璟之……”司宁出神地喃喃道。
权璟之难得的,对着司宁软下了声音,轻声温和的道了一声,“我在。”
司宁疑惑地看着他,“你瞎答什么话?当心我日后不去照顾你生意。长他那张脸别做这么深情的表情,太违和了。”
权璟之捏紧拳头,他就知道!
司宁这个女人就不适合温柔!
“若不是他,或许……”司宁说着垂下了眼眸。
新婚那夜,原主醒来时,身边一阵冰凉。
权璟之已经离开了许久。
一个面生的丫鬟端着汤药进来,“王妃,这是避子药,王爷吩咐的。”
一听到是权璟之吩咐的,原主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纵使权璟之对此事不知情,司宁还是很难不去想。
“或许什么?”
司宁眉头一皱,这个人问的也太多了吧。
她勾起笑容,“或许我就可以潇洒自在地离开王府。”
“离开去哪?”
“回家。”
“将军府?”
司宁轻轻摇头,“不是,是很远的地方。”
发现了图腾的下落,司宁只想回北丹去父汗的坟墓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定然会很开心的。
方才碰到的那三个人,身形性子和多数北丹男子极其相似,让她更加想念自己难以回去的国家。
才会一时兴起,同他们饮酒。
权璟之闻言喝了一口酒,眼神幽深,沉声道:“很远的地方,是北丹吗?”
司宁喝醉了也能平稳地思考,北丹更是敏感的词。
“南夏。”司宁勾唇一笑。
娘的,这人还想从自己这里套话,做梦吧。
说一个相隔甚远的国家,看你怎么打听。
哼,反正南夏和北丹的性子多有相似之处。
皆是好战善战,只不过北丹没有南夏那么残暴罢了。
“南夏?”权璟之若有所思地看着司宁。
后者点点头。
权璟之一声冷哼,“去南夏,你不要命了。”
“命?方才我不是说了么,我回家,就是回南夏。自然会有人保护我。”
权璟之看着司宁的眼神复杂,半晌才轻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
司宁醒来时头传来剧烈的疼痛。
往身旁一摸,就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司宁捏了捏,嘟囔着睁眼,“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
哇!这谁的手臂?
如此健硕又好看。
枕着美人睡觉,司宁光是想着,宿醉的头痛都好了很多。
“哼,醒了?”
司宁摸向他腹肌的手一顿,抬头对上了线条分明的下颌。
权璟之一低头,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正垂着看向她。
他也是宿醉,眼下带着两团浅浅的青色,有些不耐烦,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
司宁吓得猛然起身,“权璟之?!”
然后毫不客气的地,狠狠地,丝毫不心疼地,一脚把人踹在了地上。
“咚”得一声,权璟之甚至都还没清醒,就摔在了地上。
司宁看着他里衣松散露出精壮的身材,忙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裳。
还好,还好,什么也没少。
“你有什么好检查的?”权璟之不悦地起身,“昨日全吐本王身上了。”
司宁看去,没发现他的衣裳。
“已经差人处理了。”
“哦……”司宁抿唇点点头,“这是哪里?”
“客栈。”
“我们为什么会来客栈?!”
权璟之穿好里衣,黑着脸慢慢走到床榻边,逐渐向司宁靠近,气氛有些不合时宜的暧昧。
司宁咬牙,“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权璟之一声哼笑,随后挽起袖子,青青紫紫的痕迹赫然在目。
司宁一看,这估计得又掐又亲,才能有这种伤疤吧?
“看来某人已经忘了,昨日照顾本王生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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