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唇角一勾,“我输了,和你们一样。你们的酒肉钱,我包了!”
几个大汉一听,当即拍手同意,“姑娘不若坐过来?”
司宁想了想,提着酒就过去了。
这几个汉子见司宁如此爽快坦诚,连连拍手称好。
“这姑娘胆子大,就不怕我们对你如何?”
司宁又叫了三壶春日酿,笑道:“这里这么多人,你们不敢。”
很快,几个人便喝上了头。
司宁今日高兴,喝起酒来便没有了束缚。
她喜欢这种无拘无束,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感觉。
“来!喝!”
她豪气地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衣袖捞起,抓着酒壶仰头就灌。
“豪爽!来!”
酒喝上了头,甚至开始划拳。
“五魁首啊!六六六!哎……输了。”
拿起酒壶就开始喝,然而还未等酒液流入喉中,突然手上一空。
借着仰头的姿势看去,一个带着愠怒的脸庞出现。
“喂!你干什么!”
“什么人!”
“放开她,不然抡死你!”
那几个大汉看见权璟之面色不善地夺走司宁的酒,当即抄起了一旁的酒壶蓄势待发。
满脸横肉,衣裳也挡不住的腱子肉看起来就让人胆寒。
权璟之没说话,只淡淡瞥了一眼。
司宁“嘁”了一声,站直身体从权璟之手里夺过来。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司宁,你……”
他话没说完,司宁就感觉身边如有几座大山跑过。
那三个大汉气势汹汹地挡在司宁身前,挡得严严实实。
“娘的,听不懂人话,兄弟们上!”
权璟之冷眼看着他们,在他们冲过来时甚至一动不动。
司宁一见就知道要完!
这可得了!
“停下停下!”司宁飞快地跑到权璟之前面挡住,一个大汉的酒壶就要砸下去,见是司宁立马停下了。
“姑娘,你干啥,让我抡死他!”
权璟之一声嗤笑,“你有这个本事?”
“嘿,娘的!看不起哥几个?”
司宁被吵的有些头痛,“行了行了,兄弟们,这是我……”
她回头看了看神情冷峻的权璟之,道:“我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权璟之咬紧牙齿,“你说什么?”
司宁回头,“在这里打架,若让人知道你是端王,你的面子就没了。”
他不是一向最注重面子么。
“这是你哥啊?”几个大汉面面相觑,齐齐摇头,“不像。”
司宁喝高了喜欢胡说八道,“我俩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
权璟之脸色黑了又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三个大汉竟然一同拱手道歉,“哥哥,冒犯了!”
这画面有点冲击感,司宁脑中有些糊涂,却也忍不住发笑,“没事,我哥大度。是吧?”
权璟之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司宁,哼了一声。
随后一把抓住司宁,盯着那三个大汉,“酒肉钱本……我给了,你们离她远点。”
司宁不乐意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能吹上几壶的酒友,“你别自作主张,我俩可没关系了!”
“别忘了今日和你说的。注意你的身份!”
眼见这兄妹俩吵了起来,三个大汉也知趣的不再掺和。
只是在离开前,围到司宁身边。
“你哥若是欺负你,就找我们哥几个。”
“去城北,报我鼠头哥的名号。”
司宁轻咳两声,点点头,“多谢。”
“谢啥啊,”其中一个拍了拍司宁的肩膀,力道之大险些让司宁摔倒,“都是好兄弟。”
司宁笑着点头,“行。”
几个人挥手道别后,司宁头痛地转身,就见权璟之正冷笑地看着自己。
司宁随意地看了一眼,“你怎么来了?”
随后坐在椅子上,方才光顾着喝酒了,这肉都没吃多少。
再不吃就冷了。
“路过。”权璟之冷冷道。
“行吧,路过还把我的酒友赶跑了,你挺能耐。所以现在,你可以走了。”
话音未落,权璟之便衣摆一撩,对着老板道:“看着上,有劳。”
司宁一愣,抬起头,“你要在这里吃?”
权璟之正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油腻的桌子,“怎么?”
“我以为这些地方,你不会来的。”
权璟之蹙眉,“本王没你想得那么矫情。”
司宁讪讪地闭嘴吃肉。
确实,转念一想,权璟之都已经带兵打过仗了,定然是吃过苦的。
打仗的条件艰苦,她是知道的。
方才喝酒喝了半晌,此时人少,肉烤得也快。
“公子慢用。”
咸香辛辣的味道窜入鼻息,刚烤出来的肉串滋滋冒油。
而权璟之又往上撒了点不知什么的香料,香味更甚。
他动作优雅,同时问道:“今日去老师那里,可有什么收获?”
“看了地图。”司宁如实道。
被权璟之挑起了话题,她脑中想的是,该找个什么由头回将军府。
若是直接要嫁妆,林氏未必会全部拿出来。
“然后呢?”权璟之打乱她的思绪。
然后?
司宁抬头看他,权璟之的眼睛深邃,情绪难辨。
司宁放下手中的吃食,向后一坐,笑道:“你跟踪我?”
权璟之不置可否,“本王是怕你给王府丢面子。”
就像方才那样,大庭广众之下,和陌生男子喝酒划拳!
“行。”司宁顺从地答应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权璟之一愣,他怪异地看着她,“不许再喝酒。”
“好。”
“莫要和桡儿作对。”
“嗯。”
无论权璟之说什么,司宁都点头。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更加烦躁,比从前那种不屑的笑,更让他厌恶。
因为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对自己发自内心的淡漠和疏离。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砰的一声,司宁抬头。
只见权璟之放上来一壶酒,是春日酿。
司宁疑惑,“做什么?”
权璟之给她倒上一碗,“见识了你的功夫,何不让本王也见识见识你的酒量。”
司宁眉头一皱,不明白他玩的哪一出。
如今对他没多少怨气了,他何必又来招惹自己?
“不喝。”
“你不敢?”
司宁不屑一笑,将酒碗推到一旁,“你以为我会中你的激将法?从前会和你生气,是因为我还恨你,厌恶你。自打上次你我打了一架后,对你的怨气也没了。所以我们不必再纠缠不清,我也没必要陪你玩这种激将法的无聊游戏。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不会给你犯事,你也别来打扰我的好心情。”
“是么?”权璟之唇角翘起,“可是本王的紫玉还在你那里。不若交出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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