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蓝衣女子咽了咽口水,竹巳面无表情地过来,她也不敢动。
或者说,权璟之要教训她,她不能动,只能受着。
“啊啊啊!!”
痛苦的声音传来,听得司宁都忍不住替她抽气。
权璟之未免下手太重,教训一下不就行了,为何非得也给一个女子的身上留下疤痕。
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甚至最后只剩下了无声的哭泣。
竹巳退开时,那蓝衣女子手臂上满是血痕。
“呜呜,”蓝衣女子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盯着地上的血滴,手颤抖着缓缓抬起,却始终不敢落到伤口上。
众人都被吓傻了,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对,自己就惹到了这位活阎王。
“金姑娘,多有得罪。”竹巳站在她身前,“这两道疤,一是告知金姑娘,公堂之上胡言乱语并非不会受罚。死去的百姓,也并非姑娘所言的活该。”
司宁一愣,她明白了,这女子很厉害啊。
或许是她父亲的事情要对簿公堂,这女子气不过便上去对峙。
这张嘴,许是说了什么侮辱死者的话。公堂之上又有人保,便有恃无恐。
如今又出言不逊让权璟之逮到了,顺道就给教训了。
这……
方才那半分手下留情的心思,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姑娘的确该为她的嘴付出代价了。
竹巳的话,让众人都猜了个明白。
“其次,你所说的……”竹巳正想继续说,却被权璟之抬手打断。
他微点头,退到后面。
权璟之面色不善地盯着蓝衣女子,“其次,你所说的这个丑陋的女子,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的王妃如何,何需你来评头论足?”
蓝衣女子面容瞬间破裂,她猛然瞪大了眼睛盯着司宁。
司宁咬牙闭眼,这下完了!
蓝衣女子不顾疼痛指着司宁道:“你是端王妃?!那你方才……”
“小姐方才怎么了?!”阿虎瞪着眼睛怒吼。
“你和那个……”
“王爷对不住!”知溪“噗通”一声跪下,大眼睛眨巴两下就流下了眼泪,“是方才小民拉着王妃,让人误会了。”
权璟之额角一抽。
自己在他们眼中,是怎样的恶霸?
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自己会对司宁如何?!
司宁也忍不住在心中仰天长叹,他们这掩护打得,愈加的煞有其事了。
她能感觉到权璟之周身气压越来越低,自己被他抱着,只觉得浑身都扎满了刺。
难受得紧。
不过还好,那蓝衣女子一开口,阿虎和知溪就一人接一句堵住了。
弄到权璟之最后大发脾气。
“够了!把人带走!”
权璟之的火气到把司宁放在马车上都还没消下去。
而阿虎和知溪已经被那个士兵带走了。
马车外是热闹的吆喝声,喝彩声。
马车内是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权璟之一言不发,静了一会儿后,他才凑到司宁身边。
司宁一个激灵,“唔唔唔唔!!”
权璟之闻言一声嗤笑,“若是想杀你,本王在酒楼就动手了。”
颈后一痛,司宁眉头轻皱,“你倒是不怕坏了名声,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呵,”权璟之不屑一笑,“本王从未怕过什么。”
对于他的嚣张,司宁已经习惯了。
“你也是挺厉害,动用大理寺的权利就为了抓我,若是父皇知道你滥用职权,非得革了你的职。等着喝西北风吧你!”
权璟之没答话,司宁觉得疑惑,便微微偏头。
下一刻,一道清浅的呼吸扫在她的脖颈之后。
“权璟之,你他娘的在做什么?!”
权璟之咬牙闭了闭眼睛,无奈道:“司宁,你能有一刻把嘴巴放干净么!”
“面对登徒子,不需要客气!我什么态度,取决于你做了什么事!”
“是么?”权璟之声音低沉又危险。
司宁心下一沉,突然一只温热的手贴在她肩膀处。
不对,她肩膀上的衣裳呢!
“权璟之,你要是再敢动手动脚,今夜你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睁着,当心我去阉了你!”
“司宁,你是本王的王妃,履行妻子的职责本就是你该做的事,本王即便是碰了你,又如何?”
这话无疑是触碰到了司宁的冒火点,“权璟之!你把妻子当什么了?!退一万步讲,我即便是你的妻子,你若是不经我同意就动手动脚,我阉了你,也是你自讨苦吃!”
此话一出,权璟之手上动作一顿。
他并非想冒犯司宁,也并不是想对她如何。
可偏偏对她一开口,就是如此讨打的话。
权璟之也很烦躁,将司宁的衣裳拉起来。
方才在酒楼打斗得太投入,她衣裳后面破了都没感觉出来。
“司宁,本王对你没意思,更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权璟之抬手一点,司宁便得了自由。
活动腿脚时她一直盯着权璟之,趁他不注意,猛地一个抬腿,直直朝着他踢过去。
“权璟之,登徒子!去死吧你!”
权璟之目光一凛,抬手便抓住了司宁的脚踝。
他抬眼盯着司宁,冷声道:“司宁,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大牢里的两个人,可就不好过了。”
司宁硬生生将骂他的话吞了回去,挂上强颜欢笑,“王爷人美心善,方才多有冒犯。”
权璟之看傻子一样看着司宁,“你今日如何出去的?”
说着放开了司宁的脚踝。
“自然是翻出去,怎么,还不许我功夫有所进步吗?”
司宁得了自由,便向后靠去。
背上及肩后触到一阵冰凉,司宁瞬间弹了起来。
回手一摸,竟然是衣裳破开了!
所以权璟之要抱着自己下楼,方才又凑近来……
司宁瘪瘪嘴,抬头时便触及到了权璟之嗤笑的目光。
她轻咳两声,颇有些不自在道:“谢了。”
权璟之眉梢一挑,这个女人竟然真的会说谢?
“呵,不识好人心。”
司宁抿了抿唇,没理会这句话,而是蹙眉道:“不过你方才为何要抱我下去,把外袍给我不是更好吗?”
权璟之淡淡看她一眼,冷艳地吐出几个字,“本王怕冷。”
“鬼才会信。”司宁反唇相讥。
抱她下去么?
权璟之心中冷哼,他也不知为何,不过是想这样做罢了。
也或许,是为了看见司宁无地自容的神情。
他抬眼,看着讥笑的司宁,盯着她脸上的疤痕。
方才那女子的话,有失偏颇。
即便司宁有了两道疤痕,依旧比那女子好看。
不,等等!
权璟之骇然惊醒。
疯了疯了,自己方才在想什么?!
这个女人当真给自己下了药不成!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问道:“司宁,你最好给本王解释解释,为何你会和那个小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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