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刚把需求说出来,白煦之神秘一笑:“苏姑娘稍等。”
开阳瞬间从绮淑宫闪退,不多时带来一包棕色物件。
“打开看看。”白煦之像是在献宝,表情十分傲娇加臭屁。
苏渔接过东西,原是一个软皮包,展开皮包里面被分成了数十个小皮格,每个皮格里都放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每柄小刀造型奇特,但都很小巧趁手,刀刃锋利程度与苏渔预想的一致。
“这从哪里弄的,太神了!”苏渔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难不成白煦之去找师父去了?
“喜欢吗。”白煦之拿起最小的一柄刀递给苏渔,“你瞧这刀刃的弧度,是专门针对人体髌骨的。”
“若你以后遇到髌骨有问题的病人,就可以用它来剖开髌骨。”
苏渔拿在手里在自己髌骨处比划了一下,果真很是符合髌骨的骨节衔接口。
开阳道:“这是殿下特意找城里最出名的仵作讨要刀具模板后,亲自做了修整再找人用精铁所制。世间独一套。”
苏渔又惊又喜:“仵作?!”她怎么没想到!
活人一般很难接受自己的躯体被切开,前世找师父用这种法子医治的人大多都是无父母无儿女牵挂,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人。
而仵作则不同,若有人枉死亲眷们多能接受仵作解剖尸体找出死因,他们用在人体上的工具要比常规医正多的多。
眼前这套刀具在仵作使用的基础上做了优化改良,使之更加切合活人躯体。
苏渔把每柄小刀都拿在手里端详半天,舍不得放下。
白煦之见她爱不释手顿觉欢喜万分,“母妃,这次您头疾肯定有救了。”
重生后他仔细回忆前世苏渔的点点滴滴和爱好,只是前世他俩人并无太多交集不怎么了解,白煦之只记得她学医归来后很善医且似乎很喜欢给人治病。
普通的银针一般医正都有,他思来想去便另辟蹊径,从医正的旁支仵作入手,没想到竟正中苏渔下怀。
“淑贵妃,眼下刀具已备齐,接下来几日希望你能配合饮食调整身体状况,等到最佳状态时我便会为您切脑取瘤。”
苏渔说着在纸上写下一串食谱递给绿翘。
绿翘担忧道:“可娘娘一旦头疾犯了便不能吃喝,那样还怎么配合调整?”
“今日我会再给贵妃娘娘施针,可管她七日内不会头痛。”苏渔道。
她又掏出几根银针,说着话就将银针齐齐扎入之前的几个大穴。
为防止淑贵妃乱动,她还让白煦之和绿翘分别按着她的双肩双臂。
淑贵妃疼得额上渗出豆大的汗,可想到能管七天不痛还有机会将头疾治好便死死咬住牙关。
她感知着一根根银针没入身体,心里涌起阵阵激动,她觉得这次能遇到苏渔绝对是她康复的信号,她一定能痊愈。
就在淑贵妃疼到心尖发毛浑身都在颤抖,就在她觉得再忍就要痛哭流涕时苏渔终于将最后一针扎了进去。
“坚持半个时辰,待针融化后就行了。”
一句话让淑贵妃差点泪流满面,她抬眼看到儿子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苏渔坚定的眼神咬了咬牙坚持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所有扎入体内的银针都已全部融化,淑贵妃身上的冷汗早已把后背浸湿了好几层,但睁开眼时她觉得身体异常轻松,连食欲都大开。
“备膳,苏姑娘小五陪着母妃一道。”淑贵妃精神抖擞的吩咐宫人。
眼下她的状态与此前痛苦寻死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绿翘高兴的蹦了起来急忙下去准备。
院中闻谈听到这消息后死板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声音尖细:“苏姑娘,这边妥当了便随咱家去给皇后娘娘请脉罢。”
他睨着眼前几个人:“娘娘临走时的嘱咐,你们都听到了吧。”
苏渔看了淑贵妃和白煦之一眼,浅笑:“那我去去就来。”
“诶!”白煦之一把抓住她,“你小心着些。”
方才在绮淑宫皇后不便操作,这明显是选择自己的主场后再发难。
苏渔瞅了一眼他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抿唇道:“五殿下,我会注意的。”
她从那长着薄茧的手中抽出胳膊,跟着闻谈往全椒殿走。
一路上宫道两边的宫人们见到闻谈后都会特意停下对闻谈福身招呼:“闻公公。”
闻谈此时像找回了信心般,高扬起头颅用鼻孔对着苏渔道:“苏姑娘,等会儿我们去的是全椒殿。”
“那里可不比淑贵妃的绮淑宫舒坦,规矩多得很!”
“你若还像之前那样放肆,嘿嘿,咱家看还有谁能护着你!”
苏渔面色无波,淡声道:“哦。”
闻谈什么样的人她早见识过了,此时她越在意越害怕他就越痛快。
“你小心着些!”闻谈见她没有反应心里不痛快起来,咬牙道,“若说错了话小心你的舌头,若随意乱看小心你的眼珠子!”
苏渔默默看了他一眼:“好的,我会小心的,多谢闻公公提醒。”
闻谈快气吐血了,他这是提醒吗,他是在恐吓在威胁!
怎么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他不得劲得很!
“哼!别以为自己小心谨慎就不会犯在别人死穴上!”闻谈图穷匕见再忍不住。
“这样吗。”苏渔猛地停下脚步,“那我不去全椒殿了。”
闻谈一愣:“你敢——”
“我为何不敢!”苏渔一改此前的温和神态,目光微沉,“闻公公把全椒殿说的像龙潭虎穴阿鼻地狱般有进无出,那我为何要自己去送死?!”
她的声音抬高了几分,引得过路宫人们纷纷侧目。
闻谈气得咬牙:“皇后娘娘要你请平安脉是看得起你,你敢不从?!”
“为皇后凤体着想还是不要请民女去看的好。”苏渔冷笑,
“民女并非太医也不是医正,是皇后口中一个随着野郎中学医的小女子而已,有何能耐有何身份去给皇后请脉。”
“还请闻公公如此转达,相信皇后会原谅你没把人带到的。”
皇后她是惹不起,那她躲还不行吗。
“放肆!你以为你是在哪儿,这后宫是你说走就走的?!”闻谈怒哼,“来人!”
话音刚落几个路边的太监冲了过来,就在他们即将涌过来时开阳带着摇光等侍卫从天而降。
“闻公公。”开阳垂头拱手很是恭敬的模样,“有何要事尽管吩咐。”
闻谈脸色大变:“怎么是你们,咱家不需要你们过来!”
“需要的。”开阳抬头笑的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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