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虹早上刚醒来便听到相府有人过来询问倩柔有没有在柳府,细问之下才晓得昨天女儿离家出走了。

    田氏急忙给她灌了两碗参汤吊着精气神,她才没当场晕过去。

    赵姨娘挡在苏文成面前,噗通跪了下来,抬手往自己脸上扇:“妾身没照顾好二姑娘,妾身让夫人失望了……”

    柳如虹抬脚踹在她身上:“滚!”

    赵姨娘往地上一歪,怀里的绣花鞋和绢花掉了下来,她急忙把两样东西献宝似的捧到柳如虹面前:“这是他们发现的二姑娘的东西。”

    柳如虹像是没听明白般,问:“找到的东西?”

    苏大苏五亦齐齐跪了下来:“夫人,奴才们在河边找到这些的,二小姐她好像跳河自尽了……”

    “自尽?”柳如虹白着脸,身子晃了几晃。

    她抓住绣花鞋和绢花辨认,眉头皱了起来:“这绢花不是倩柔的!”

    旁边一丫鬟细看了两眼,惊讶道:“这不是大姑娘的绢花吗,她也跳河了?”

    赵姨娘跟着‘咦’了一声:“还真是。”

    “快来人,去看看大姑娘在不在府上。”

    她神情悲痛,“老爷,昨天妾身只是说了推测而已,小渔就和倩柔吵起来了,她千万别也想不开啊。”

    柳如虹把绣花鞋拿在手里来回看着,赵姨娘在她身边不停叩头认错。

    “夫人,昨个倩柔被关起来后妾身去给她送吃食,然后发现她不在的。”

    “妾身应该一直陪着她的,这样她就不会想不开了。”

    “一切都是妾身的错,与老爷无关,请夫人不要责怪老爷。”

    苏文成板着脸扶起赵姨娘:“你什么都没做错,是倩柔自己心眼小,往牛角尖钻罢了!”

    柳如虹刚回来就给他一巴掌,让他恼怒至极。

    这女人压根不把自己这个一家之主放心上!

    只是眼下苏倩柔可能情况不好,他不便发火罢了,不然肯定要把她立马赶走的!

    柳如虹看着绣花鞋心如刀绞,但还不想承认这一现实。

    此时苏渔被人带了过来。

    她看到屋里的场景眉头紧锁:“父亲,你喊我来何事?”

    苏文成睨了她一眼:“无事。”

    赵姨娘则惊喜出声:“太好了大姑娘你没自尽,真是吓死我了。”

    苏渔纳闷:“我好端端的为何自尽?”

    “二姑娘昨夜自尽了,护院在河边找到了她的绣花鞋和您的绢花,姨娘以为您也自尽了呢。”赵姨娘的丫鬟红玉在旁边解释。

    苏渔‘哦’了一声,好奇问:“她怎会自尽?”

    “这谁知道。”赵姨娘看了苏文成一眼道,“许是昨天与大姑娘您吵架后气不过罢。”

    黑锅说来就来,苏渔冷笑:“你怎么不说是被父亲打了一顿想不开呢。”

    她把柳如虹手里的绢花拿了过来:“既然是我的绢花我拿走了。”

    柳如虹紧盯着手里的绣花鞋出神,在苏渔走到门槛时突然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

    “你别走!”

    “是不是你把倩柔给杀了?是不是!”她像疯了般掐着苏渔的胳膊疯狂摇晃。

    “我倩柔是绝对不会自尽的!”

    “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何她的鞋子旁边会有你的绢花?!你昨晚在哪儿!”

    苏渔冷声:“我在睡觉!”

    “她想自尽是她的事,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甩!”

    就在此时一丫鬟哭着道:“奴婢昨晚看到大小姐过来找二小姐了。”

    众人循声望去,看打扮是个负责洒扫的粗实丫鬟。

    “她们两个好像起了争执,没一会儿大小姐从褔柔居出来了,二小姐…奴婢没看到。”

    赵姨娘缓声道:“大姑娘,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给姨娘说,姨娘不会告诉别人的,你爹也不会告官的。”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连尸体都没见到就认定苏倩柔死了?”苏渔轻哼一声,

    “怎的,就凭我与她说过话,她的绣花鞋旁边有我的绢花,人就是我杀的了?”

    “这种证据会不会太牵强了些,若父亲真疑心我报官去!”

    赵姨娘拽着她的袖子哭:“大姑娘,您不把位置说清楚我们怎么打捞的到尸体啊。”

    苏渔甩开她的手往外走:“有本事你自己捞去!”

    “这么着急就定论苏倩柔死了,真不知道你们是盼着她死还是早知道她死了!”

    苏文成铁青着脸,暴喝道:“苏渔!你给我停下!”

    苏渔转身看着他,淡淡道:“停下了,何事?”

    “倩柔到底在哪儿!”苏文成问,“就当此时她还在活着,她在哪儿!”

    “我不知。”苏渔耸肩,“她是个有腿有心的人,去哪里我能管得着?”

    “上次她不是去全府勾搭了别人么,没准这次又去了什么王府李府的,没准过会儿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有小厮来报,说在城中河里打捞上来一具年轻女尸,身上有相府腰牌。

    苏文成眼前一片眩晕,真死了?方才只是推断,当此时真有了结果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赵姨娘嘴角微微翘起。

    柳如虹更加疯狂的跑到苏渔身边抓挠她:“就是你!就是你把她推下去的!所以你的绢花才会在她鞋子旁!”

    苏渔使劲儿从她手里挣脱,道:“我说了我在睡觉,她离家出走是她的事!我不知我的绢花怎么跑到外头的!”

    柳如虹压根不听解释,直愣愣的瞪着眼重复着嘴里的问话和手里的动作。

    忽的她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夫人!”赵姨娘忙找人安排柳如虹,一通忙活后走到苏渔面前,“大姑娘,人都死了你就别狡辩了!”

    苏渔举起手:“这样罢,你们不报官我报行么。”

    “我就说我好像杀了人,让衙门那边去调查,然后治我罪行么。”

    从昨晚苏倩柔的举止来看,她是不会自尽的。

    苏渔不相信那具女尸是苏倩柔。

    苏文成气得胡子直抖,怒道:“如你所愿!我报官!”

    话音刚落,有衙役走了进来,直接拿出枷锁镣铐。

    “苏府苏渔,有人看到你夜间行凶杀人,跟我们走!”

    苏文成心一惊:“还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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