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封印术啊,是两层封印叠加起来的。”
水户耐心地指给她看,拿起笔来在空白的纸上把两个低级封印术分别画出来:“这两个低阶封印术虽然画法不一样,但都有禁锢查克拉的作用。如果把这两个通过某种方式叠起来,封印查克拉的效果就会加强。这是所有低阶封印通用的原理,即同一种封印两个叠加就能达到更大的效果。”
“但是为什么是这么叠。”雪间拿起另一支笔,重新画了个双重封印,“这么叠不行吗?”
“这样当然也行。但这样叠双重封印的效果就会大大削弱。”水户伸手分别往这两个阵式里注入查克拉,“你感知下,是不是两个阵法的查克拉流动不一样。”
雪间伸出手。在感知中,水户画的那个阵式中查克拉的流动十分顺畅,就像水到渠成的河流,没有一点阻碍和滞涩;而她画的那个不光查克拉的流动缓慢,而且其中有好几个地方像被卡住一样,如同在原本就不宽的水渠中放了块大石头,限制了流水的速度,连带着整个阵式的查克拉都不稳定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雪间收回手。
“这就是封印术的难点所在。”水户拿笔圈出两个阵式的不同,“中阶、高阶乃至更高的封印术要数个甚至数十个不同的阵式组成,如果不布置出最佳的查克拉流动方案,那就算基础阵式掌握得再熟练也是没用的。”
“这,这也太难了。”雪间不可思议地看着水户,“这些你天生就会吗水户?”
水户托腮想了想:“也不是。基础知识还是很重要的,掌握扎实了基础起码能达到平均水平,但要想再往上就要看悟性了。”
这么玄学的吗?
雪间看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只觉得头皮揪得慌。
就像排列组合一样,在一个个由数十甚至数百数千的符文中找到连接沟通两个阵式查克拉的最佳符文点进而融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难不成真要一个一个试吗?
更何况再往上三个乃至更多阵式叠加,下面阵式的查克拉流动会影响到上面。下面的一点毫不起眼的查克拉阻滞反映到上面会产生级联放大效应,最终你就会发现封印摞着摞着摞不动了。等到注意到上面的查克拉流动出现问题时,底下可能已经摞了十几个阵式了,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是全废了重新画呢,还是一层层地拆开找到哪个结点出了问题然后改变结合方式重新叠呢?
雪间绝望地捂脸。
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少的人会封印术了。
看看她大哥使得那一手好封印术,雪间是真心觉得她大哥被族人称作天才不是盖的。
“不过你也不用急。”水户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每个人在封印术上的造诣不同,你也不一定非要执着于封印术。况且许多封印术都是现成的,那些写在卷轴里固定掌握的一定是最佳的查克拉流动,把那些都背过学会了也很厉害了。”
“你是真的厉害啊水户。”雪间由衷赞叹。
“我还好啦。不过我哥的封印术都没我学的好。”水户骄傲地拍胸脯。
这就跟一个学渣跟一个学霸说“你好厉害啊”,然后这个学霸回了一句“也没什么厉害的,还是错了一个选择”一样。
过于真实。
“不过我觉得雪间你也很聪明。”水户话锋一转,“净月姨跟我说你才学了两个月的封印术我都不信。除了我和我哥,我还没听说我们族的谁能在两个月内就掌握了全部的符文画法并且能组合成最优的阵法,虽然是低阶也很了不起啊!”
“有啊,我大哥就……”
“柱间他不算。”
“那好像就没了。”
“对啊。”水户高兴地握住她的手,“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也是属于很有天赋的那群人,甚至和我的族人们比也不差的。你现在看着这些难,等基础上去了说不定自然而然就会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写信问我,我能帮你的肯定帮。”
雪间眼睛一亮:“真的吗水户?帮了大忙了!”
水户笑眯了眼,脸上两个酒窝深深的:“当然啦,咱们是好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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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漩涡一族消失在视野中,雪间才跟着父亲往回走。
佛间有意锻炼两个儿子,便将后续事项交给了两人去处理。送走漩涡一族后,柱间和扉间便跟着大长老走了,只剩下佛间领着雪间慢悠悠地在族地里散步。
回去的路上,佛间问女儿:“你觉得水户怎么样?”
“水户天赋很高,性格也很好,和咱们千手有些像。”雪间评价得很中肯,“虽然看着乖顺,但她心里应该是有主意的。”
“哦?你觉得水户是这样的吗?”佛间有些意外。
雪间也说不上来:“她是没表现出来,可我总觉得她很有主见,不像是一味听从别人的样子。”
佛间“嗯”了一声:“看起来你和水户处的不错。”
“水户真的好厉害啊。”雪间眼里是满满的崇拜,“有些封印术我完全看不出来是怎么叠起来的,她就能一个个地拆开。”
“漩涡一族的孩子在封印术上确实有常人没有的天赋,但是我们千手一族也有他们无法比拟的地方。”佛间温和地看着雪间,“我听说了,最近你的体术和医疗忍术都大有进益。”
雪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也没有啦,就是有空的时候多练了几遍。”
“扉间说他不放水的时候你都能在他手底下走过二十招了。”佛间的目光中满是欣慰,“不愧是我的女儿。”
他不由得感慨万千。那时雪间还是个病恹恹的样子的时候,他总担心养不住,生怕哪天一点小病就把她带走了。可如今当初那个襁褓中瘦弱的孩子也渐渐长成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女孩了,只是再不曾想到她能有今天的本事。
“今天难得有空,有没有兴趣和父亲过两招?”佛间笑吟吟地问。
雪间愣了一下:“父亲今天没事要忙吗?”
“你哥哥们也到了该立起来的时候了,有些事该放手让他们去处理了。”佛间摸摸她的头,“怎么样,敢不敢和父亲切磋下?”
“敢!”雪间兴奋地抱住佛间的胳膊。
佛间一把把她抱起来:“好,我倒要看看你二哥说的是不是实话!”
挂在父亲脖子上的雪间朝四周瞅了瞅,趴到父亲耳边小声说:“爹爹,族人们都看你呢。”
“怕什么,我抱自己的女儿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佛间一边面不改色地和族人打招呼一边掂了掂雪间,“怎么还是这么轻。我听扉间说前两天你又不好好吃饭了?”
“哪有。”雪间努力睁大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佛间轻拍了一下她的背:“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你这口人,下次再不好好吃饭我就不让柱间给你买金平糖了听见没有?”
致命暴击。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金平糖是她的唯一的快乐了。
于是雪间立马义正言辞:“爹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生病的。”
得到满意答案的佛间这才放过她,抱着她晃晃悠悠地朝家走去,路上还时不时地发出爽朗的大笑。
夕阳的红光洒满千手族地,仿佛给这日渐寒冷的深秋都染上了一抹暖色。天边的火烧云已经起来了,漂亮的红霞映在雪间乌黑而明亮的眼中,让她一时间把什么都忘了。
她安心地坐在父亲的胳膊上,骄傲地面对族人的目光,坦然地和族里平时认识的小伙伴打招呼,然后在小伙伴们惊讶而羡慕的目光中搂紧了父亲的脖子。
她是没有母亲,可她从未觉得孤单,也从未觉得不如别人。她还有父亲,还有哥哥,还有音奶奶,还有净月姑姑……她还有许多她爱也爱她的人,所以她能做她想做的事,能自由地在族地里奔跑,能不用时时刻刻记得给哥哥行礼,能笑着坐在父亲的怀抱里。
所以哪怕前路多艰,哪怕这个残酷的世道压得忍者们喘不过气来,她也会为了自己、为了守护爱她的人不断努力。不是什么名义上空虚的家族大义,而是真真切切每一天她都熟悉的人,每一天都对她露出笑容的人。
这就是她眼中的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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