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的小团子扶苏发现自己又在熟悉的咸阳殿,再摸自己空空的袖带,鼻子一吸,懊恼的就是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疼的那是一个愣劲,又不甘心的揉了揉自己微微有些发红的额头,心疼了几秒钟自己那可怜的银钱,嘟着个嘴似乎是又把尉缭骂了个遍。
一旁端着水进来的赵高,看着扶苏这大早上起来跟见了鬼一般的状态,那是急忙的就把手里的水盆放了下来,凑了下去,“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头还难受,还是胃里难受啊。”
他那上下打量着扶苏满是热切关怀的目光,可是让扶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搓了搓自己的双臂,“我就喝了一杯……”满满是不服气之色,对于自己沾酒就倒的体质,扶苏那是那是心有不甘的想要找回点面子,复又朝外看了看,“父王呢……”这大早上起来没看见他家八成就要生气的父王,扶苏表示他还是有点不习惯的。
赵高见状,亦只是端来了漱口的水,伺候着他边洗漱边道,“蒙大夫昨日说,大将军今日提前回咸阳了,这回儿大王应当是在城楼上迎大军吧。”
“怎么如此突然?”扶苏不由嘟囔了几句,他前日里还听嬴政说,大军还要三日到达,这怎地就突然提前了,忽而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问赵高,“韩师昨日可曾回来了?”
赵高只是不解的摇了摇头,当然了,如今的他,地位可是不同往日,自从嬴政将他打发给了扶苏,这扶苏本就天然似乎与他亲近不来,本来他能靠着一身刑狱的本事,让扶苏高看他一眼,可自从扶苏正式蒙学之后,嬴政给他配备的资源,那是堪称将大秦最优秀的人才都输送在了他的身边,上至大良造国尉,下至韩非这般师出名门的落魄公子,中间还有个廷尉李斯,重点呢,这个李斯这个深谙的律法,直接就显得他这些上不得台面,如今这个顶个都知道扶苏在嬴政心里的地位,可不是铆足了劲都想在扶苏面前彰显自己的能耐,这比上不行,没得法子的赵高可是把李斯给暗暗记了一通,如今只能从这些衣食住行小事入手,誓要让扶苏离不开自己。
扶苏闻言,也并未多诧异,想来以韩非的性格,八成此刻还在擒王楼出不来呢,这么一想到,果断披上了衣服就是一溜烟儿往外跑,惹得赵高是拼命跟在身后喊着,“公子,公子……”
城墙之上的嬴政,不知在于蒙毅、王绾、尉缭、李斯等人说些什么,只是那过于冷峻的神情总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跑得上去不接下气的扶苏,看见了嬴政的背影,就是欲朝他扑了过去,“父王……”
嬴政方才还以为是错觉,直到回头看到确实是扶苏,便是下意识朝他挥了挥手,看着扑倒在自己怀里的扶苏,嬴政倒是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只是揉了揉了他的小脑袋,“醒了……”
“父王……”扶苏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带点微微的抱怨的小奶音可是把嬴政的心都给融化了,“臭小子,再有下次,你看寡人揍不揍你……”
大庭广众之下又是被他家父王给威胁了一通的扶苏表示自己很是不高兴,小脑袋那么一转就是不太乐意搭理他,只是他何时不曾注意的时候,这城楼之上还有一个似是嗷嗷待哺的孩子待在一个女子的怀里,似是看见嬴政望向了扶苏的方向便开始朝着嬴政挥着手嗷嗷直叫唤,
这让扶苏莫名便是有了些吃味,他大抵是没怎么见过嬴政后宫之人,第一嬴政前朝后宫分得极为清楚,第二嬴政似乎对除了他之外的子嗣均不怎么上心,因此扶苏很是有幸的享受到了作为大秦第一长公子的厚待,这如今乍一看嬴政身边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奶娃娃,这让他忽而便是有了警惕的危机感,却见嬴政倒是并不为意,只是揉了揉他的小脸蛋,“这是你弟弟,胡亥……”
忽而便是有人和自己抢嬴政,让他的心里总是有些许不是滋味的,再一听这人的名字,嬴政明显感觉到了扶苏的身体的发冷,正欲询问一番。
只见忽而黄沙滚滚从不远处袭来,城下两边被拦住的人群不断涌动着的潮汐声,无不是宣誓着大军即将来了,这是大秦的胜利,也是他们亲人归来的号角声,让那一时间愣住的扶苏也是有着血脉觉醒的喷涌,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便是将目光投向了黄沙滚滚的地方,只是无论他这么扒拉在城墙,垫着脚尖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景,忽而后面有那么一把子力气将他抱了起来,但那陌生的怀抱并不是嬴政,这让他有些许的诧异,却见那人忽而道,“公子,不喜胡亥公子?”
这人明明是关心自己,还非得一副装酷的样子,这让扶苏很是不爽,再一看这不就是李斯吗,忽而他便是想到了,他急匆匆的来此不就是为了韩非吗,结果寻了一会儿发现尉缭离自己有点远,再打量了一番李斯之后,微皱起的眉头,似是还是有些许的不放心,“放我下来……”扶苏并太不愿意同他讲这些事。
然而李斯却只当自己不曾见到一般,只是轻声的劝道,“公子莫要见怪,大王是大秦的王,总归旗下不可能只有公子一人,虽说公子乃是长公子,但其实在公子之下的,还有公子高、公子将闾,只是大王不曾过多注意过他们,许是当初公子还小,加之大王一心在征讨六国之上,无暇顾及,如今打下韩国,六国征程开始了,这是大王胜利的开始,自然围绕着大王身边的人会多了起来,公子总归是要习惯……”
虽然说李斯说的不无道理,但这种道理总是让人觉得分外刺耳,尤其是扶苏自小心事便重,嬴政总是怕是否如传闻所说,他的杀戮过重,会导致扶苏早逝,更怕他被邪祟缠着,私下里没少求仙问道,只是一直被他瞒的死死的。见扶苏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李斯似是发觉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不由便是轻叹了口气,“公子,也可不必如此在意这些,毕竟公子之名取之香草佳木之意,而胡亥公子,不过是母亲是胡人又出生在亥时,大王随手一取罢了。”他的言语之中明显带着丝丝的不屑。
听闻扶苏亦是有些诧异,他想不通为什么李斯对他父王取名如此之了解,但是不得不说李斯却是让他心中那一部分的小小空白有被填补到,毕竟胡亥才是他心里最大的刺……不由便是开口道,“你也不喜欢他?”扶苏忽而有些奇怪的看着李斯,要知道他梦里的场景如今是越发的清晰,他清楚记得就是眼前的李斯为保丞相之位力捧胡亥上位的,如今见他如此满满不屑之意,这让扶苏似是感知到了不同的意味,“蛮夷之处……”
他的一句话完整的表露了他的状态,这让扶苏更有些疑惑于,所以明明那么讨厌当初为什么还会放弃自己呢,不由就是出口道,“那我和他,你会选择谁?”
“臣乃公子之师……”李斯虽然不知道扶苏为什么如此患得患失,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扶苏是大秦的未来,这种选择题有必要吗,但依旧是认真的回道,当然了,他也不会告诉扶苏,嬴政取名的时候,他刚好都在身边。
这让扶苏更加奇怪于所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呢,才会让李斯放弃了他呢,只是他的梦依旧是停留于“自杀”上,其余的基本为零,不由便是有些许头疼,挣扎着想下来。“公子人多,莫闹……”李斯有些急切的抱紧他,“我还有事,你放我下去……”扶苏似是有些急了,虽然嬴政并未怎么搭理那个女子和那个孩子,但是不知为何,他还是觉得很碍眼,更是不愿在此处待着了。眼见写着“王”的旗帜越发清晰,这让他想起若是韩非此刻还在那楼里伤春悲秋,扶苏直觉得自己的眼皮不停在跳,更是急切的想要走人。
当然这一切焉能逃过嬴政的目光,眼见自家儿子不老实的在李斯扭动着,若是一个不小心这掉下来,不由就是皱起了眉头,朝他走了过来,一把就是欲将人从李斯怀里抱走,这让扶苏更是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没料折腾了半天,只在嬴政的轻声警告中,“昨日的帐寡人还未同你算,莫逼寡人在这里动手……”这让扶苏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在李斯耳边轻道了句,“韩非……”便是乖乖的待在了嬴政的怀里。
“若是不喜,又何必勉强自己出来呢?寡人又没逼你……”嬴政没有好气的哄着扶苏,却见扶苏一脸震惊的看了眼嬴政就是将脑袋别了过去不愿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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