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陌瞧着立辰昨天晚上的表现，还以为他今天早上也会躲着自己，没成想这家伙状态调整的异常好，不但没有怂，反而坦然得离谱。
许陌才洗漱好踩着拖鞋走出卫生间，立辰就迎面走了过来。
“早。”他摸了把后勃颈，懒散地打招呼。
“嗯。”许陌瞧着只穿了睡裤的某人，目光不自主地扫了他腹肌一眼，然后心里有鬼似的红着脸，“我去做早餐。”
“昨天洗完澡有点热，没套睡衣。”立辰随口解释。
“哦。”许陌应声走出去。
许陌不知道，在他离开后，立辰站在洗手台前面愣神好久。
昨天他对着许陌硬了，今早上看见人还有点心猿意马。感觉很惊悚，不知道是为什么。
立辰在那挣扎了好久，选择不去理会心底的别扭劲儿，不就是硬了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刘他们互相撸得还少？
上午课间，五大三粗的几个壮汉走进厕所里，顺手把胶带反着裹在了门把手上面。
“辰哥，今天找哥几个是有什么事情？”老刘一进去就掏出了烟，立辰最近在忙着学习，这会儿突然把人叫齐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老刘吸了口烟：“是不是陷害陌哥的狗崽子找到了？你就一句话，哥几个保证把那狗东西办了！”
“跟这个没关系。”立辰靠在角落里干咳一声，瞧着几个大块头半晌，“问你们，在兄弟面前硬了，正常吗？”
老刘脖子往前一伸：“啥玩意儿？”
“你嚷嚷个屁！”立辰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老刘有些惊悚地吞了吞口水，他以为立辰说的是互相帮忙：“这……挺正常的吧？”
要是都他妈上手了，再硬不起来，那不是？有点问题？
立辰的视线扫过他们：“正常？”
其中有个穿着花衬衫的痞子愣得很，还以为是立辰寂寞冷：“辰哥，不是我说，你丫太敏感了吧？我上次跟哥们出去玩还搞得三男一女呢，要不下次叫上你？”
“滚。”立辰推开他攀上来的胳膊，“你他妈自己当公狗，别把别人捎上。”
“怎么就公狗了？花钱的事，你情我愿……”
立辰直接伸手按在那人脸上用了几分力气：“闭嘴吧，少出去玩，搞出事情来这辈子就废了。”
花衬衫揉了两把脸，不服气地推开他：“你他妈的咒老子？”
老刘瞪了他一眼，把人拦下：“少多嘴。”
花衬衫是最近才转学过来的，他还真就不知道立辰一个天天就知道学习的家伙，是怎么成为县中刺头的。这次跟到厕所里也纯粹是凑热闹，想见见县中老大哥，没想到是个连妞都不泡的怂包软蛋。
年轻气盛，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他推了下立辰。
“他妈的，你以为你很牛逼？”
立辰扭了下脖子，抬眼的时候黑眸深得让人发颤，他用全了力道砸在那人身上一拳，看着那人捂着肚子蹲下，挑眉痞笑着问。
“老刘，这哪来的脑瘫？”
“没，才认识两天，我以为你要搞人，叫了过来凑数。”老刘手里捏着的烟都不敢往嘴边递。
好在立辰没发火，没有多问就回了教室。
在哥们那边得到肯定答案的立辰，再回到班里，又恢复了以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进门的时候看见潘志正在许陌那边哼唧。
“陌哥，你就替我玩两把吧，我都连跪跪成白银了。”
“跟你什么关系啊？凭什么帮你打？”立辰在旁边插了句嘴笑着坐下来，甚至动作无比自然地拍了下许陌大腿。
许陌把这一切归结为“直男心大”。
潘志可怜兮兮地看了立辰一眼：“你不带我就算了，怎么还剥夺我求助别人的权利？”
立辰踹了他一脚：“去找别人，我俩闭关修炼，一心学习。”
这天晚上，学习计划得以实施，许陌再讲完最后一道物理大题之后看了眼时钟，发现已经十二点十分了，于是打了个哈欠放过旁边已经双目愣怔的某人。
“今天就先这样吧。”许陌随意收了下书本，起身去洗澡。
“操。”立辰看着天花板长叹一声，“生活好艰难。”
他以前这么晚睡觉都是因为打游戏，现在竟然是因为写题。越想心里越不平衡，于是他固执地打开了ps5……
十分钟后，许陌扒拉了两下湿着的头发来到客厅，就看见立辰正在电视前打游戏。
“我去，这么晚了你不睡觉？”
立辰刚好打完一把，用牙签插了块苹果放进嘴里：“打两把游戏，不然我心里不平衡。”
“你牛，我是困死了。”许陌竖起大拇指，打了个哈欠从电视面前走过去，发丝上的水珠落在他脸侧，顺着下颚线往下滑。
“你不擦头发？”立辰瞥了他一眼，“去把头发擦干了再睡。”
“懒的。”许陌摇摇头，他现在只想回归温暖的床铺。
“怎么不听话？”立辰皱着眉头把人拉回来，放下手柄，去浴室拿了个毛巾，把许陌按在沙发上就是一顿乱擦，“这都十二点多了，头发不擦干不了，会头疼。”
本来应该是个挺温馨的事情。
但立辰那个动作是真的豪迈，许陌甚至感觉湿了的毛巾在啪啪得扇自己巴掌。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没事，咱俩谁跟谁？”立辰手上力道不减，动作利落地擦着头发。两分钟后，见许陌头发不再滴水，他把毛巾往自己脖子上一搭。
“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许陌没精打采地起身，顶着一脑袋杂乱的头发，懵懵地询问。
立辰看了两眼，抿了下唇角，没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刺猬头，真合适。”
许陌凉凉瞥过去，立辰立马抑制住自己上扬的嘴唇，眼神含笑地揉了他头发两把，声音温柔地哄着：“不闹了，去睡吧。”
莫名其妙被摸头杀，许陌不是很服气地撸了立辰的头发两把，撇着嘴评价：“真扎手。”
月考将近，班里的学习氛围也越发浓厚。就在大家准备考试的时候，学校里流传出了许陌就是尾随者的传言。
“许陌就是尾随女同学的变态！”
“真的？以前就觉得他不怎么样，现在看来妥妥的神经病！”
“不可能吧？之前不是还有人在表白墙上面感谢他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说他是自导自演，而且他们班主任也是个脑子有病的，竟然包庇他。那受害的女孩子是我隔壁班的，听说她现在都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虽然大部分学生会忌惮许陌和立辰，不当面八卦，但聊的人多了，自然也能传到当事人耳朵里面。
潘志听见这消息的时候，人都快跳脚了。
“陌哥，最近外面那些人都在传你就是尾随变态，还说老秦包庇你！真是一群听风是雨的家伙，怎么非得把人想这么坏！”
坐在旁边整理书桌的马俊阳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想的人啊？”
许陌这会正在拿着课本帮立辰讲题，倒是平静。
“让他们说吧。”
他早就想到了，那人既然想要污蔑自己，就是冲着毁了他名声来的，就是没想到那家伙这么能憋，现在才放出话来。
潘志一听这话瞪着眼睛就要反驳，旁边的马俊阳反应比他还激烈，万分不赞同。
“你明明是清白的，不能让他们这么诋毁！”
潘志愣了下，他倒是头一次见马俊阳这样态度强硬。
许陌也不由愣了下，他掀起眼皮露出有些黑的眸子笑了下：“我知道，说是随他们说，但我会把自己从这事情里摘出来。”
立辰淡淡地扫了马俊阳一眼，挑起的眉峰带着凌厉。
“这么点事用不着学圣操心，好好学习。”
“是我多嘴，不过学习的事情也不用你提醒我。”马俊阳把桌子上的课本摆整齐，厚镜片后面的眼睛弯着。
立辰撑着下巴怎么看怎么觉得马俊阳让人不爽。
许陌自然也看得出来立辰的敌意，眼瞧着立辰攥起了拳头，他不动声色地用腿蹭了蹭旁边的人：“看题目，还有最后一步。”
同学之间没有必要因为这些小事闹得太僵。
潘志瞧着氛围有些奇怪，连忙打圆场：“一会就是体育课了，咱们一起去操场打球？”
“我前几天崴了脚，不陪你们去，我留下来学习。”马俊阳说完这些就转过身去，专心致志地拿出一套自选试卷开始写。
潘志愣愣地眨眼：“活见鬼了……”
他同桌什么时候这么刚了？
体育课上，跑操热身之后，许陌随意找了个阴凉地方吹风，琢磨着尾随变态出现的一系列事情。
先是安欣洁她们在小区附近被人尾随，然后是学校附近的短裙女孩被尾随，最后是学校里穿着校服的女生被尾随，最最后，就是自己在废弃楼那边被女孩误会。
尾随者除了尾随，就没有其他过界的举动。
既然是栽赃嫁祸，这事肯定不是郭瀚他们的手笔，那些人的智商还没到这水平；也不是郭浩的人，那些疯子都是社会渣滓，如果是他们即便要栽赃，也不会是尾随这么简单的情节；更加不可能是李贺、冯晓康，那俩人早就已经和自己称兄道弟了。
还剩下谁呢……
许陌心里有了底，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陌哥，帮忙把球踢过来！”潘志在操场上挥着手。
许陌收回思绪，起身去拿离自己不远的球，把球踢给了离自己不远的立辰，小跑着加入进去：“算我一个。”
“好啊，来这儿。”立辰对他招招手。
操场上奔跑着的少年们身形迅捷，眉眼扬着，活力十足。
许陌扯着衣袖擦了下脸上的汗，带着球路过立辰身边：“晚自习陪我找个人。”
“那女的？”立辰帮着他缠住旁边抢球的人。
“对！”许陌跨步上篮，将球扣进篮筐里，身形摇晃两下跳下来。
当天晚上，学校废弃楼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神态不安地徘徊着，她不停地抠着手指甲，好像是在等人。
月光透过树梢稀稀疏疏撒在地面上，让本就阴森的废弃楼看着更诡异。楼道里突然传来阵脚步声，女生害怕地死死盯着那片黑暗。
“齐可同学，你好。”许陌缓缓走过来，友好地对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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