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的声音刺耳，说出来的话全都扎在老秦耳朵里。
他笑着：“于老师，我刚才路过语文组听见他们在准备月考试卷了，你现在也不忙，过去瞧瞧吧。”
“好，那我去一趟。”于雯听老秦这么说凉凉瞥了许陌一眼，离开办公室。
她便踩上台阶便不耐烦地嗤笑着。
“还把人找过来问？能有什么岔子？问了能怎么样？垃圾就是垃圾。”
尾随事件情节严重，老傅把人都叫来了办公室彻底了解清楚，副校长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学校里的监控没拍到你们说的黑衣服。”老傅也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他看了许陌半晌，“人家女孩被吓得厉害，说你就是尾随的人。”
副校长是个挺着肚子身高一米六的中年男人，他眼神审视地望着许陌：“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是去抓人。”许陌纯粹是想做好事，这会被几个人像是洪水猛兽一样看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之前在校外我看到过尾随的人，被他跑掉了，这次又在学校里看到穿着黑衣服的人，没多想就追上去了，我真的没有尾随女同学。”
女生就瑟缩在办公室角落，听许陌这样讲还往后退了一步撞在墙上，声音有点发抖。
“我就看到你拿着黑衣服，你不就是黑衣服吗？”
女孩的老师听到这里也怒意冲冲地盯着许陌：“人证都在这里，有什么好狡辩的？”
“那之前许陌和立辰还从尾随者手下救出来个女孩，这怎么说？”老秦把许陌往后推了推。
女老师对这种品性恶劣的学生向来厌恶。
“哪个女孩？怎么没看见过这个女孩？怕不是自导自演？老秦，你是不是包庇他？人证物证都在，还在这里说什么托词！”
“秦老师。”副校长听到这里开口了，“能不能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说明白？这事现在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许陌碰了下老秦，不想让老秦因为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却见老秦气得敲了两下桌子，眼睛都带了血丝。
“我今天就拿我二十三年的教龄给许陌担保，他不是尾随的人！我知道各位都是想维护校园安全，但是谁也不能凭着猜测臆想诬蔑我的学生！”
老秦在学校里兢兢业业几十年，大家都看在眼里。
副校长见他反应这么大，心里也有了底：“先散了，尾随的人慢慢抓。”
他还是信得过老秦的。
回去的路上老秦仔细叮嘱许陌：“你最近注意点，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可能就是我们学校的人，他是有预谋的。在没抓住他前，你的嫌疑没有办法排除，这段时间就好好复习，你跟立辰都先注重月考。”
能走那么多监控死角，还能七拐八拐去到废弃楼，应该是提前摸过底。
老秦自然相信许陌没问题，但全校那么多张嘴，不是他一个人能管的，只能叫人别往心里去。
许陌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躁郁地抓了两把头发。
“哔了狗了。”
胳膊带起了有些脏的白体恤，露出少年的一截腰。
白皙的皮肤上带着青紫还有血痂。依稀能见到紧实的腹肌，看起来坚韧有力，却又带着一些破碎感。
立辰看了他侧腰一眼别过头，喉结动了动开口：“到底是怎么回事？腰上又是怎么搞的？”
许陌烦躁地说了个事情大概。
“所以是有人阴你？”立辰手里攥着棉花糖，包装袋被握得发出声响。其实他没听进去几句话，脑子里一直转悠着许陌的腰。
有点想抽烟。
还有点想摸。
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变态，有点s属性啥的……
不过不管是什么这会他寻思这些都偏题了，立辰强迫自己拉回思绪：“不过于雯跑过去冷嘲热讽个屁？跟她有什么关系？”
潘志从头听到尾有些愤愤不平，他翻了个大白眼：“妈的，什么地方都有于雯，真是给我恶心吐了。”
“有点想换个老师。”
连向来不关心这些事情的马俊阳都有些不满。
“那不太可能。”潘志摇摇头，拍了拍有些天真的同桌，“那事批大妈好像是副校长推荐过来的，有点人脉。”
许陌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都要跟于雯打交道感觉有点脑仁疼。不过眼看着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月考，他也没工夫去多想些别的。为了抓紧后面几天的时间，许陌又在补课班那边请了一周的假。
“你真的要去我家住？”立辰站在卧室门口，不敢相信地看着房间里收拾衣服的许陌。
“怎么？你不乐意？”许陌把睡衣扔在行李箱，弯着腰把床上衣服叠整齐，“你以为我乐意？老秦一天天累死累活的，咱俩要是不给他一个交代，你心里过得去？”
许陌觉得老秦这样的好老师着实难得，不想辜负他的期待。
立辰没开口。
少年身板精瘦，穿的衣服却大都宽松。在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许陌泛着青紫的腰，甚至还能瞥见些紧实白皙的腹部，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
之前被压下来的想法又升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想摸，巨想。
“愣什么神？也不回话……”许陌回头瞟了站在门边的那位一眼，发现立辰正盯着自己的腰出神。
那人眉眼依旧凌厉，眼里更是常年染着野痞。
这会儿，立辰眼里还多了些别的东西——欲望。
更没谱的是许陌感觉那抹欲望好像能传染，被立辰视线盯着的地方有些烧得疼，他没由来地扔掉手里的衣服站到立辰面前，垂下的眼尾有些燥热。
“好看吗？”许陌问。
“好看炸了。”立辰毫不吝啬地夸赞。
“想摸吗？”许陌笑着抬头，眼尾多了些撩拨。
立辰感觉自己吊要炸了，但他模糊地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所以口是心非。
“不想。”
许陌深呼两口气在心里比了个中指，妈的，狗比直男。
他也不叠衣服了，东西胡乱塞了一通就提着行李箱下楼。回去的路上俩人都一句话没说，许陌全程在骂自己傻批。
他面无表情拿着立辰早先给过自己的钥匙开门，提着行李箱走进去，轻车熟路地来到画室单人床上，瞧见客厅里也往这边走的立辰，碰得一声摔上门，滚你的吧。
五分钟后，房间门被敲响，立辰直接推门进来。
“干什么？”许陌不耐烦地踢了脚行李箱。
“涂药。”立辰手里拿着赤霉素软膏，一本正经地解释，“不然你的腰明天就不能要了信不信？”
相处这么久，许陌还是头一次在立辰身上看见“正直”两个字，一瞬间感觉自己更加傻批。
“老子能自己涂！”许陌说着就去拿药膏。
立辰也没跟他犟直接把药给他，然后在旁边放着的高脚凳上坐下。
“你还在这干什么？”许陌咬牙。
“我看着，一会儿不是还要讲题？我坐着等会儿。”立辰也特别有理。
其实立辰说这话没毛病，但许陌就是觉得烦躁，他在手指上擦了些药膏，也没控制力道，掀起衣服就往擦伤的地方涂抹。
“嗯……”许陌闷哼一声，意识到旁边有人又红着耳根骂了一句，“操。”
不碰不知道，一碰直接他妈的原地去世，疼死。
立辰就在旁边坐着，眼神有些深但看起来平静得很。
许陌拉着脸瞥他一眼，索性把这傻批当透明人，腰间的痛感上本来卡着衣服的手肘失力，他干脆脱了只袖子出来，把衣服搭在脖子上，方便上药。
手上的力道减轻了擦上去，但还是疼得离谱。许陌勉勉强强把药膏擦在了那片青紫上，疼出了一身汗。
立辰瞧着他处理好伤口走了过来把药膏收好，开低了些空调温度开口：“今天要是没空，不讲题目也……”
没成想他再迈腿被倒在地上的行李箱绊了一跤，直接摔倒。许陌就靠在床头涂药，这会儿衣服还没穿好，立辰眼疾手快撑住身子才没砸到人。但他眼前就是许陌白皙的小腹，手就撑在许陌腰两侧。
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帘外面的天早就黑透了。
许陌能感受到立辰撒在他腹部的呼吸，轻轻的，温热的，让人发痒。他红着眼尾看了立辰一眼。眼神乍一看软的像是棉花糖，但眼底深处又隐匿着少年独特的征服欲。
立辰被这一眼看得喉咙发紧，他利落起身：“我去洗澡。”
画室里，许陌靠在单人床上呼吸久久不能平静，身上燥热的难受。他又踹了行李箱一脚，这叫什么事？
立辰在浴室里闭着眼睛冲凉，本来应该早就下去的兄弟这会儿跟吃了药一样精神饱满。
题终究是没讲成，立辰说是最近学习太累，想要休息。
许陌心里知道，这家伙恐怕是被他眼神吓到了，有些膈应。
这天晚上，许陌失眠了，他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可能有点喜欢立辰，更严重的问题是立辰是个大直男，还他妈恐同。
房间里关着灯，许陌靠在床头发着消息。
【许陌：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直男。】
【付兴环：卧槽！铁树开花？】
【许陌：去你的，重点是我喜欢上一个直男！】
【付兴环：刚才不是还好像呢？】
【许陌：给我死。】
【付兴环：直男怎么了？掰弯他！嘿咻嘿咻嘿~】
许陌想起刚才立辰的恐同表现颇为担心地打字。
【许陌：不能掰，可能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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