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
周一傍晚,太阳依旧火辣辣地炙烤着。
简从舟和客户吃完饭有些不舒服,脑袋晕乎乎的,她请了假回家睡觉,她的上司兼好友gia前来做客。
gia跟简从舟说:“知道你的房子离公司近,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去上班。”
简从舟替公司担心:“我们一个两个都不想上班挣钱,老板怎么办,在家混吃等死吗?”
gia说:“他本来就在家混吃等我们给他赚钱,只不过我们都不想上班,他就吃屎吧。”
简从舟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说:“真应该把这段话录下来给他听听。”
后者满不在乎道:“当着他的面我也这么说。”
牛人重新定义职场规则。
好友到来,简从舟决定不再睡觉,她找了个电影打开当背景音,两个女人躺在客厅里聊天。gia喝着简从舟给她准备的柠檬水,感觉嘴里没有什么味道,提出想抽烟。
简从舟偶尔也抽,但是她更愿意维持家里的整洁与清香,便指了指阳台的小花园,跟后者说:“去那儿抽,我的快乐天地。”
gia白了一眼:“我去去就来。”
她一个利落起身,拿了烟盒和打火机走出去。简从舟的小花园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花架上摆着她这个都市丽人不懂的植物,是家的样子,花架旁边还放着工具箱和浇花水壶。
总之看上去,不像简从舟本人会干出来的事儿。
她坐下抽了会儿烟,目光一瞥,隔间的阳光房里晾晒着几件衣服,简从舟的长裙随风飘扬,还有男人的衬衫和长裤。
gia眼尖又敏锐,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看那衣服的设计和风格,不像是二十几岁的男大学生该穿的衣服,也不至于她爸那个年龄,倒像是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成熟又坦然的画风。
意识到这一点,烟都抽不下去了,迅速摁灭,找简从舟对峙。
简从舟坐在沙发里和陆洲发消息。
“你有情况。”gia笑眯眯的,像个发现敌方情报的大母猴:“你背着我偷偷发生了一段故事,快点,我要听。”
简从舟把手机放下来,告诉gia:“准确来说,这应该不算一段故事,而是一场事故。”
“你怀啦?”她瞟瞟简从舟平坦的小腹,中午还和客户喝酒呢。
简从舟慢慢回忆那天晚上不堪回首,她像个孙猴子被死死压在五指山下。gia戳戳她的脑门:“你饥不择食啦,连好朋友都睡!”
简从舟用俗套的答案搪塞好友,“我有什么办法,大帅哥送到你面前你睡不睡?”
gia沉默一阵,这问题叫人无言,“看你这个表情不像是为难,倒是很享受。”
简从舟欠欠地说:“我向来是逆来顺受,你又不是不知道。”
gia笑她说:“你少来,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活好。”
陆洲的活儿好是必然的事情。
简从舟不做思考地说:“因为我需要被爱啊,也需要付出热烈的情绪。”
这是真话。
简从舟这个大美人,从小背负着小渣女之类名不副实的称号,她并不在乎这些东西,只管遵从本心,活得比任何人都快乐。
但是凡尔赛一点地说,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趋于疲倦应付生活。
或许是从准备离婚官司的那一天开始,她不悲悯于失去自己的陈子阳,只是对于陷入人生怀疑。
她烦透了自己目前的状态,陈子阳把她的完美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失败的婚姻,混乱的生活,一点就炸的脾气,漫无目的,还有对她寄予厚望却失落的家人。
简从舟想要的是什么?
热烈而畅快。
失败之后是龟缩在躯壳里,还是再闯一次,简从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而恰巧陆洲在这个时候出现。
以奇怪有舒服的姿态,劈开云雾。
gia笑简从舟就是眼馋人家身子了,非说得那么高大上。
她看过陆洲的照片,还是二十出头,虽然青涩但帅得不像话。陆洲大学毕业,简从舟买了束香水百合送给他。
摄影师拍下两人的合照,陆洲勾着简从舟的脖子,很坏的力道,差点儿把她勒死。
像哥们儿。
很有默契的是,两人各自谈恋爱的时候都不往对方跟前凑,哪怕手机里也不聊天,可以几个月不联系,权当陌生人。
重回单身,他们又可以做回损友。
简从舟觉得真很神奇,分寸感也是维持友谊的秘诀。
gia走之前却说:“舟舟,我怎么觉得你跟个傻子似的。”
简从舟:“啊?”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分寸感,还能维持二十多年。不是他有问题,就是你有问题。”这女人神神秘秘的,“所以我觉得你有点脑残。”
她简从舟聪明一世,当学生时能顺利毕业,工作时能力出众,遇到大事临危不乱,哪里拿的出脑残了。
把人送出门,简从舟又仔细想了想那天晚上的事。
她洗完澡脑子清楚一点,看到陆洲落在床尾的衬衫和长裤,不知要不要洗,拿起来闻了闻,是很淡的洗衣液的清香,衣服应该刚穿不久。
可是他才离开一个小时不到啊,怎么就洗了澡又换了衣服来了呢?
后陆洲从浴室里出来,简从舟问他:“你在哪换的衣服?”
陆洲坦然:“我回家一趟。”
简从舟勉强地皱眉:“这么快?”
于是陆洲把她从床铺里挖起来,拉到窗口,指给她看,“那栋楼11层,左边数第二个窗户,看见了吗?”
简从舟看见了:“是黑着的。”
跟她所住的小区隔着一条马路,是同一个开发商,不同期。
简从舟反应过来:“你平时住那?”
陆洲从背后抱住她,两人穿的都很清凉,隔着两层布料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以及身体的状态,这不比盖着被子搂在一起有感觉?
“对。”
简从舟有感觉到自己被诓骗了,但是陆洲骗了她什么又说不上来。
六点半,天边呈现火红色,太阳就快要落下。
简从舟的手机里没有任何消息,她想到今天是周一,陆洲有课,按照他的时间表今天应该住在教授楼那边。
于是她点好外卖,去洗澡,等出来吃。
大概七点多,有人和外卖一起来,宛如及时雨。
简从舟听到响声,在浴室里默默发功,她待会一定要好好和陆洲理清思路,为什么这件事看上去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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