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前殿，阒无人声。
姜璟执笔坐于案前，在纸笺上圈点着些什么。
自他正式即位以后，留守在燕国的臣将们便也陆陆续续赶到长安，而曾经晋国的旧臣，并不是人人都堪留用。那些对姜璟心存不满，或是碌碌庸才，皆留不得。
不多时，纸笺上的名字已被黑墨勾了不少。
甫放下笔，姜璟刚想唤人进来，便听得殿外细微声响，姜若鸢从殿外进来，手中还端着刚沏好的茶水。
姜璟眯眼望去。姜若鸢今日着了一身烟色菱纹宽袖深衣，脸上虽未施粉黛，却仍是洁白无瑕。三千青丝只随意拢至脖颈处，挽成一垂髻。她这一身装束，同她这明艳的长相想比，实在寡淡不少。可即使这样，也叫人移不开目光。
姜璟倚在圈椅上，只觉喉头生涩。
姜若鸢自进殿后始终垂着头，自然没发觉姜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将茶盏搁下，又怕打扰了姜璟，转身便欲离去。
姜璟却猛地将她一拽，被扯到姜璟腿上坐着。姜若鸢正欲挣扎，姜璟磁厚的声音从耳尖传来，“朕今日心情好，教你画画，如何？”
姜若鸢偏过脸，看着桌案上一张张写满字迹的纸，小声说道：“那婢子为陛下备纸。”
姜璟却反手包住她的手心，另一只手拿起笔，轻笑道：“以纸作画怎比得上美人皮？”
姜若鸢神色一僵，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可拒绝的话还嗫嚅在口中，姜璟便大手一挥，上襦脱落至腰间，裸露至一片柔润白嫩的肌肤。
姜若鸢被圈在姜璟怀间，她动弹不得，只能两手撑着姜璟搂着自己身子的胳膊，以保持平衡。
笔墨落在身上，寒意渗入骨髓，姜若鸢不由得一个哆嗦，姜璟落于肩头的那笔顺势一歪，他不满的啧了一声，捏了把姜若鸢腰部的细肉以示惩罚。
姜若鸢背对着姜璟，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咬咬唇，身子僵着，连一丝一毫也不敢乱动。
姜璟手中的笔渐渐下移，花蕊的部分已经落成了，接下来便是花茎。姜璟换了支笔，细细描着。
起初姜若鸢还能够用手撑在姜璟身上，但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手上也失了力气，最后竟是整个身子都倚在姜璟的胳膊上。
姜若鸢呼吸声也刻意放浅，生怕一个不留意又会让笔墨落歪，被姜璟怪在自己头上。
窗外忽然落起小雨，雨打窗棂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着丝丝凉意。
姜若鸢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幸好姜璟最后一笔已经落成，他掷下笔，垂眸欣赏着这幅美人皮之上独一无二的画作。
嫩绿的叶点缀着青莲色的花瓣，只是中央的花蕊却少了适宜的颜色点缀，整幅画面看来栩栩如生却又有欠缺。
姜璟默默良久，随后贴近那鸢尾花中央花蕊的部分，以唇点缀在中心作出一浅红花蕊。
姜若鸢被这突如其来的碰触一惊，抓着姜璟衣袖的手猛地一紧。
姜璟侧脸去看她，见她面色泛红，眸中泛着水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姜璟又在美人颈上落下一道梅印，贴在她耳畔哄她道：“乖，等笔迹干了，再穿上。”
姜若鸢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姜璟又轻笑道：“今晚不许沐浴。”
姜若鸢置若罔闻，只是又颤了颤身子。
她有些冷，窗外小雨仍未停，凉意渗入小窗的缝隙，扑在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异样，姜璟才摸了摸姜若鸢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冰冰凉凉。
姜璟又贴近她，热气打至她的脸颊，“冷？”
姜若鸢抿抿嘴，终于点了点头。
姜璟便转过姜若鸢的身子，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道：“冷还不抱着朕？”
姜若鸢犹豫片刻，还是将两手环过姜璟的脖子，姜璟的身上是炙热的。姜若鸢默了默，又往他胸膛的衣料上蹭了蹭。
怀中人儿如此乖顺，姜璟心情也愉悦不少，一只手把玩着姜若鸢的青丝，缠绕在指腹上。
墨汁不多时便干了，姜若鸢这才被允许穿上衣服。她站起身，将落在腰侧的襦衣重新穿好。
整理好后，姜若鸢抬眼看了看姜璟，见他并未有任何表示，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了，便欲开口福身告退。
可姜璟又把她拽回到身上，龙涎香夹杂薄荷清苦的气息又充斥鼻间，姜若鸢咬唇，呢喃道：“陛下，婢子该回去了。”
“不想知道朕画的什么？”姜璟又贴近她几分，近得姜若鸢都能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姜若鸢正欲开口，殿外尖细的传禀的声音传来，而姜璟却是将怀中人又紧了紧，吩咐让人进来。
姜若鸢眸子瞬间布满俱意，名义上她还是姜璟身边的贴身宫女，若是被旁人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怕是不多时宫中造谣自己的声音就传遍了。
姜若鸢使劲摇着头，求着姜璟放开自己。可姜璟仍面色如常，手中力度丝毫未松。
殿外薛昶得了批准，迈着大步入了殿。只是踏进殿门，望见姜璟手中搂着一女子的时候，纵是平常神情淡然的他，嘴角也不觉僵了僵。
脚步顿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若鸢羞得脸通红，侧过脸埋在姜璟的胸前，不敢再往外看一眼。
姜璟却神情自然地让薛昶过来，薛昶不敢违背，只得双眼目视前方，仿佛未看见殿中场景般的，走至姜璟面前。
只盼着早些领完差事，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姜璟微微颔首示意东西在桌案之上，薛昶便低着头将上面铺满的几张纸拿去。他草草看了一眼，上面圈圈点点的都是需要他去处理的朝臣名单。
薛昶收起名单，拱手道：“卑职领命。”
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迈步走了，步伐快得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他一样。
待大殿重归平静，姜若鸢才缓缓将头抬起。原先眸子的慌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几丝恼意。
她看都不看姜璟一眼，挣扎着就想起身。
姜璟却是被她这副羞恼样子逗笑了，一只手挠着她的下巴，剑眉轻挑，说道：“生气了？”
姜若鸢躲开她的手，她虽收敛着自己面上的表情，但眸子中的不悦还是暴露了她如今的情绪。
她不喜欢姜璟这样对自己，宛若逗弄玩物一样。就算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介通房，她也不喜欢这样被人对待。
见她抵触自己，姜璟却也没恼。于他来说，偶尔的小恼小怒，不过就如同猫狗平日的闹气一般。他心情好，便可以哄一哄。
姜璟觉得今日心情莫名不错，便也不觉得姜若鸢的抗拒有什么。故也没有再为难她。送开了她的身子，姜若鸢立马就站了起来，飞快福身就往殿外去了。
动作迅速的在穿过殿门时，姜璟就只能看清她飘舞而过的衣角。
姜璟轻笑一声，倚在椅背上，闭眸回味着刚刚那副精美绝伦的画。
他想，下次可以多换几个位置去画。
姜若鸢只顾着赶快逃离姜璟身边，连天空仍落着雨都没有发觉。待她感到有雨滴滴落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已经走出前殿一段距离了。
身上衣裙已经被淋湿了，湿透的发丝也紧紧贴在额间。姜若鸢裹裹衣服，又加快了脚步。她想尽快回去，沐浴更衣，顺便将背上的那些玩意尽快冲洗干净。
她才不要听他的话呢。
姜若鸢越走越快，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轻微的猫叫声。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将雨声听错了，可随着她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就在她右前方的墙头上，有一只小猫瑟瑟趴在上面，雨水顺着一侧的树茎落在它的雪白的绒毛上。
见有人来了，它也只是缩着身子，喵喵叫着。
不知为何，姜若鸢总觉得它在畏惧，它很怕人。
姜若鸢便收回了想要引这猫跳下来，自己两手接住的想法。这猫不知是因为何事，对人产生了恐惧，恐怕也不会听她的话。
于是，她便踮起脚尖，想要去够它。可是这墙头却是有一定高度的，姜若鸢又费力跃了几下，还是离碰到它差了一点。
因她始终仰着头，雨水也顺势滴落在她的脸上，甚至又几滴还入了眼睛。
姜若鸢不适地揉揉眼，不放弃的又想去够那猫。可突然身后一道影子将自己笼罩住，她只能看见有一双手将墙头上的猫抱起。
姜若鸢回过头去看那人，竟是刚在殿中见到的薛昶。
见到他，姜若鸢不禁回想起两人在殿中相见的场景，不禁有些羞赧，但眼前之人确实也帮助了自己，她便浅笑道：“多谢将军。”
薛昶属实也有些尴尬，刚才在背后并未瞧清她的模样，以为只是普通的宫女，便上前帮了她一下，没想到竟会是姜若鸢。
薛昶摸了摸鼻子，回了句没事。
见薛昶也回应得淡淡，姜若鸢内心也松了口气。眼下她确实也没有什么心情再与他交谈，故而她便行礼准备回去。
薛昶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姑娘回去梳洗一下吧。”
姜若鸢不以为意，心道他可能是瞧见她淋了雨，随意关心一下。
她抱着小猫往住处走去，这小猫此刻也乖顺得很，锁在她的怀里，任由它揉着自己的绒毛。
姜若鸢将小猫放进屋子，准备待会给它冲洗一下。她无意往镜台上一瞥，整个人都愣住了。
镜中的少女头发已经湿透了，脸上还挂着水珠，右眼还被雨水打得眯缝着。
姜若鸢终于明白为何薛昶会让自己回去梳洗了。
她现在的模样分明就像个水鬼。
姜璟执笔坐于案前，在纸笺上圈点着些什么。
自他正式即位以后，留守在燕国的臣将们便也陆陆续续赶到长安，而曾经晋国的旧臣，并不是人人都堪留用。那些对姜璟心存不满，或是碌碌庸才，皆留不得。
不多时，纸笺上的名字已被黑墨勾了不少。
甫放下笔，姜璟刚想唤人进来，便听得殿外细微声响，姜若鸢从殿外进来，手中还端着刚沏好的茶水。
姜璟眯眼望去。姜若鸢今日着了一身烟色菱纹宽袖深衣，脸上虽未施粉黛，却仍是洁白无瑕。三千青丝只随意拢至脖颈处，挽成一垂髻。她这一身装束，同她这明艳的长相想比，实在寡淡不少。可即使这样，也叫人移不开目光。
姜璟倚在圈椅上，只觉喉头生涩。
姜若鸢自进殿后始终垂着头，自然没发觉姜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将茶盏搁下，又怕打扰了姜璟，转身便欲离去。
姜璟却猛地将她一拽，被扯到姜璟腿上坐着。姜若鸢正欲挣扎，姜璟磁厚的声音从耳尖传来，“朕今日心情好，教你画画，如何？”
姜若鸢偏过脸，看着桌案上一张张写满字迹的纸，小声说道：“那婢子为陛下备纸。”
姜璟却反手包住她的手心，另一只手拿起笔，轻笑道：“以纸作画怎比得上美人皮？”
姜若鸢神色一僵，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可拒绝的话还嗫嚅在口中，姜璟便大手一挥，上襦脱落至腰间，裸露至一片柔润白嫩的肌肤。
姜若鸢被圈在姜璟怀间，她动弹不得，只能两手撑着姜璟搂着自己身子的胳膊，以保持平衡。
笔墨落在身上，寒意渗入骨髓，姜若鸢不由得一个哆嗦，姜璟落于肩头的那笔顺势一歪，他不满的啧了一声，捏了把姜若鸢腰部的细肉以示惩罚。
姜若鸢背对着姜璟，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咬咬唇，身子僵着，连一丝一毫也不敢乱动。
姜璟手中的笔渐渐下移，花蕊的部分已经落成了，接下来便是花茎。姜璟换了支笔，细细描着。
起初姜若鸢还能够用手撑在姜璟身上，但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手上也失了力气，最后竟是整个身子都倚在姜璟的胳膊上。
姜若鸢呼吸声也刻意放浅，生怕一个不留意又会让笔墨落歪，被姜璟怪在自己头上。
窗外忽然落起小雨，雨打窗棂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着丝丝凉意。
姜若鸢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幸好姜璟最后一笔已经落成，他掷下笔，垂眸欣赏着这幅美人皮之上独一无二的画作。
嫩绿的叶点缀着青莲色的花瓣，只是中央的花蕊却少了适宜的颜色点缀，整幅画面看来栩栩如生却又有欠缺。
姜璟默默良久，随后贴近那鸢尾花中央花蕊的部分，以唇点缀在中心作出一浅红花蕊。
姜若鸢被这突如其来的碰触一惊，抓着姜璟衣袖的手猛地一紧。
姜璟侧脸去看她，见她面色泛红，眸中泛着水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姜璟又在美人颈上落下一道梅印，贴在她耳畔哄她道：“乖，等笔迹干了，再穿上。”
姜若鸢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姜璟又轻笑道：“今晚不许沐浴。”
姜若鸢置若罔闻，只是又颤了颤身子。
她有些冷，窗外小雨仍未停，凉意渗入小窗的缝隙，扑在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异样，姜璟才摸了摸姜若鸢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冰冰凉凉。
姜璟又贴近她，热气打至她的脸颊，“冷？”
姜若鸢抿抿嘴，终于点了点头。
姜璟便转过姜若鸢的身子，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道：“冷还不抱着朕？”
姜若鸢犹豫片刻，还是将两手环过姜璟的脖子，姜璟的身上是炙热的。姜若鸢默了默，又往他胸膛的衣料上蹭了蹭。
怀中人儿如此乖顺，姜璟心情也愉悦不少，一只手把玩着姜若鸢的青丝，缠绕在指腹上。
墨汁不多时便干了，姜若鸢这才被允许穿上衣服。她站起身，将落在腰侧的襦衣重新穿好。
整理好后，姜若鸢抬眼看了看姜璟，见他并未有任何表示，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了，便欲开口福身告退。
可姜璟又把她拽回到身上，龙涎香夹杂薄荷清苦的气息又充斥鼻间，姜若鸢咬唇，呢喃道：“陛下，婢子该回去了。”
“不想知道朕画的什么？”姜璟又贴近她几分，近得姜若鸢都能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姜若鸢正欲开口，殿外尖细的传禀的声音传来，而姜璟却是将怀中人又紧了紧，吩咐让人进来。
姜若鸢眸子瞬间布满俱意，名义上她还是姜璟身边的贴身宫女，若是被旁人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怕是不多时宫中造谣自己的声音就传遍了。
姜若鸢使劲摇着头，求着姜璟放开自己。可姜璟仍面色如常，手中力度丝毫未松。
殿外薛昶得了批准，迈着大步入了殿。只是踏进殿门，望见姜璟手中搂着一女子的时候，纵是平常神情淡然的他，嘴角也不觉僵了僵。
脚步顿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若鸢羞得脸通红，侧过脸埋在姜璟的胸前，不敢再往外看一眼。
姜璟却神情自然地让薛昶过来，薛昶不敢违背，只得双眼目视前方，仿佛未看见殿中场景般的，走至姜璟面前。
只盼着早些领完差事，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姜璟微微颔首示意东西在桌案之上，薛昶便低着头将上面铺满的几张纸拿去。他草草看了一眼，上面圈圈点点的都是需要他去处理的朝臣名单。
薛昶收起名单，拱手道：“卑职领命。”
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迈步走了，步伐快得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他一样。
待大殿重归平静，姜若鸢才缓缓将头抬起。原先眸子的慌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几丝恼意。
她看都不看姜璟一眼，挣扎着就想起身。
姜璟却是被她这副羞恼样子逗笑了，一只手挠着她的下巴，剑眉轻挑，说道：“生气了？”
姜若鸢躲开她的手，她虽收敛着自己面上的表情，但眸子中的不悦还是暴露了她如今的情绪。
她不喜欢姜璟这样对自己，宛若逗弄玩物一样。就算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介通房，她也不喜欢这样被人对待。
见她抵触自己，姜璟却也没恼。于他来说，偶尔的小恼小怒，不过就如同猫狗平日的闹气一般。他心情好，便可以哄一哄。
姜璟觉得今日心情莫名不错，便也不觉得姜若鸢的抗拒有什么。故也没有再为难她。送开了她的身子，姜若鸢立马就站了起来，飞快福身就往殿外去了。
动作迅速的在穿过殿门时，姜璟就只能看清她飘舞而过的衣角。
姜璟轻笑一声，倚在椅背上，闭眸回味着刚刚那副精美绝伦的画。
他想，下次可以多换几个位置去画。
姜若鸢只顾着赶快逃离姜璟身边，连天空仍落着雨都没有发觉。待她感到有雨滴滴落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已经走出前殿一段距离了。
身上衣裙已经被淋湿了，湿透的发丝也紧紧贴在额间。姜若鸢裹裹衣服，又加快了脚步。她想尽快回去，沐浴更衣，顺便将背上的那些玩意尽快冲洗干净。
她才不要听他的话呢。
姜若鸢越走越快，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轻微的猫叫声。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将雨声听错了，可随着她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就在她右前方的墙头上，有一只小猫瑟瑟趴在上面，雨水顺着一侧的树茎落在它的雪白的绒毛上。
见有人来了，它也只是缩着身子，喵喵叫着。
不知为何，姜若鸢总觉得它在畏惧，它很怕人。
姜若鸢便收回了想要引这猫跳下来，自己两手接住的想法。这猫不知是因为何事，对人产生了恐惧，恐怕也不会听她的话。
于是，她便踮起脚尖，想要去够它。可是这墙头却是有一定高度的，姜若鸢又费力跃了几下，还是离碰到它差了一点。
因她始终仰着头，雨水也顺势滴落在她的脸上，甚至又几滴还入了眼睛。
姜若鸢不适地揉揉眼，不放弃的又想去够那猫。可突然身后一道影子将自己笼罩住，她只能看见有一双手将墙头上的猫抱起。
姜若鸢回过头去看那人，竟是刚在殿中见到的薛昶。
见到他，姜若鸢不禁回想起两人在殿中相见的场景，不禁有些羞赧，但眼前之人确实也帮助了自己，她便浅笑道：“多谢将军。”
薛昶属实也有些尴尬，刚才在背后并未瞧清她的模样，以为只是普通的宫女，便上前帮了她一下，没想到竟会是姜若鸢。
薛昶摸了摸鼻子，回了句没事。
见薛昶也回应得淡淡，姜若鸢内心也松了口气。眼下她确实也没有什么心情再与他交谈，故而她便行礼准备回去。
薛昶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姑娘回去梳洗一下吧。”
姜若鸢不以为意，心道他可能是瞧见她淋了雨，随意关心一下。
她抱着小猫往住处走去，这小猫此刻也乖顺得很，锁在她的怀里，任由它揉着自己的绒毛。
姜若鸢将小猫放进屋子，准备待会给它冲洗一下。她无意往镜台上一瞥，整个人都愣住了。
镜中的少女头发已经湿透了，脸上还挂着水珠，右眼还被雨水打得眯缝着。
姜若鸢终于明白为何薛昶会让自己回去梳洗了。
她现在的模样分明就像个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