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十八岁之前最痛苦的事情可能是失恋,十八岁到二十几岁时候,最痛苦的可能是毕业论文没有通过。
但很多人十五六岁岁以后就为钱发愁,甚至七八岁的时候可能就会看着病床上的父母充满无力感。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李冬正因为是经历了那些看到了那些,所以才能说出这一切。
这也让李冬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随即他说道:“之前你总好奇东正集团为什么能如此团结,为什么我选员工的眼光这么厉害。”
“家族企业员工都做不到这种忠诚度,反而东正集团可以,现在我可以给你解答这个问题。”
李牧之听了这句话眼睛一亮,他心说如果这方面他能学习到的话,对于集团以后的发展绝对是事半功倍的。
紧接着就听李冬说道:“很简单,那就是我知道穷人在想什么,因为我曾经也是个穷人。” “甚至穷的连饭都吃不上,这一点毫不夸张,我也知道穷人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刨除掉那些有着原始劣根性的穷人,相反大部分人只想混一口饱饭或者说举个实际的例子。”
“他们不想每天像是机器一样不停的运转,偶尔也能带自己的老婆孩子下顿馆子,也可以带自己的年迈的父母出去好好旅游一趟,这样他们就知足了。”
“并不需要每天山珍海味,三餐都能看到肉,孩子能上一个他们满意的学校,不求飞黄腾达,只要比他们过得好一点就可以,这才是穷人的思维。”
“穷人并不是一个贬义词,牧之,他们是组成这个社会的大多数,穷人也是平凡人,谁说平凡人不伟大呢?”
“首先你要正视他们,这也是家族企业最大的弊病,哪怕是工厂最底层的员工,你都要学会如何跟他们交流,当你给他们尊重的时候,他们也会给你尊重。”
说到此处,李冬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就像你的二叔李楚风一样,他给自己的定义永远是个上位者,你们李家已经付了超过三代。”
“如果你爷爷还活着,你可以去问问他穷人过的是什么日子,特别是那个年代的穷人,为什么你爷爷能在那样的环境之下做到今天这个局面,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
李牧之心说自己本来是来问问题的,却没有想到被李冬上了一课看,他却一点儿也不气。
他并不觉得李冬是在教育自己,还是像之前一样,如果没有把他当朋友,完全没有必要说出这样的话。
李牧之现在真的感谢李冬,经过这一点拨,他才真正的豁然开朗。
不同的起点或许会造就不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人生。
李牧之明白自己的起点,很可能是很多人穷尽一生也达不到的终点。
但这要看跟谁比,如果换做一开始就拿自己和李冬去比,他站在起点之上的时候,李冬还站在十万八千里之外。
就在这种情况下,现在东正集团不谈本身经营项目是什么,就谈市值,就已经跟白云山药业集团相持平了。
这样的惊天伟业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李冬摆了摆手说道:“对不起,兄弟,可能我说的有点多了。”
“不,李冬,我非常感谢你,感谢你能跟我说这些,说实话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我记住了,但是要说百分之百理解是不可能的,但也让我明白了我还有太多的不足,谢谢。”
李冬说出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李牧之说出这声感谢同样发自内心。
他明白什么人在跟他说某些话的时候,是变相的讽刺他。
但有些人说话相对难听,却是在帮助他。
李冬显然就是后者。
随即李冬淡然一笑,说道:“回到之前那个话题吧,你问我跟你二叔说了什么,其实很简单,我告诉他你儿子一定藏不住你干的那些脏事。”
李牧之一愣,转而问道:“就这么简单吗?”
李冬笑了笑,说道:“对,就这么简单。”
李牧之打死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心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为什么会导致他这样的愤怒?
而李冬没等他问,就直接解释道:“其实眼下的李楚风跟之前的那些股东一样,都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我并没有特意去调查李楚风具体做过什么,但是他身上的脏事一定不少,在这个前提之下,只要我大概一提醒很多的恐惧都是自行脑补出来的。”
“一旦经过这样脑补就一发而不可收拾,这也是我要表达的意思。”
李牧之当即就明白了,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说难听点,你的就是虚张声势呗。”
李冬豪不介意,打了个响指,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啊,就是虚张声势,但无论是虚张声势,还是狐假虎威,直到起到我想要的效果就是可以的。”
“李楚风明显是害怕了,而且他的那种恐惧根本就压抑不住,我说让他去警队看一场戏也是真的,大熊刚才已经给我发短信了。”
“虽然没有经过审讯,不过集团律师已经抓住了更多的证据,眼下就可以直接起诉,李牧鹤,而且这个流程会非常快,快到任何人都反应不过来。”
就在李冬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李牧之的电话也响了,他毫不犹豫的接起来。
正是律师团队的首席顾问打过来的,简明要害的跟李牧之说明了情况。
紧接着就问道:“李总,现在随时可以开始,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所有挖集团墙角的人都该付出代价,既然他违背了法律,那就交给法律去制裁。”
“好的李总,我明白了。”
如果说这个家族企业谁是外人的话,那么这个律师团队绝对是首屈一指。
这也是李楚源之前安插进来的一步棋,每个集团都有法务,原来白云山药业集团法务部就是一个摆设。
可后来被李楚源一点点过渡成了律师精英团队,这算是他给自己儿子留下的一个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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