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情况下,至少从心狠手辣的方面,李冬自觉绝对不如对方。
但眼下并不是如此。
李冬明白李楚风本质上是担心自己。
人可以对别人狠,哪怕是牺牲骨肉也可以,但对自己恐怕下不了那样的狠手。
如果说李牧鹤在预审的时候胡说八道,把那些事情都连带出来,对李楚风的影响可能就不仅仅是失去手中这些股份。
那样估计他下半辈子也要在牢里度过。
在这个基础之上,李楚风必须第一时间赶到警队,通过律师跟自己的儿子交代几句。
只有这样做了,他才能保住自己。
想到这些,李楚风冷哼一声,也不再犹豫,他先走到那两人身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二位,麻烦你二老跟我辛苦一趟。”
两人都很默契的瞥了李楚风一眼,这个时候还是宛如哑巴一样,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下一刻,只见两人缓缓站起身,跟着李楚风走了出去。
事实证明李楚风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无论这两个人有没有看出来,现在也不会突然间的临时做墙头草。
一切都要等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可是一点李楚风却一点也没有看透。
李冬之所以如此自信并且挤兑着李楚风要带走,这两人就是变相的拱火。
李楚风只要这么做了,一定会在两人心里建立一些疑心。
本来他们的合作就不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之上的,一旦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看似三角之势牢不可破的防御却露出了最大的破绽。
李牧之这个时候也站起身,只是看了李冬一眼,就走出了会议室。
其他股东他直接给无视掉了。
两人到了李牧之的办公室。
李冬轻抿了一口茶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李牧之确实有一肚子的疑问,其实之前两人摊牌的时候,那些话他听得明白。
也知道李冬为什么这么做,但之后搬出李牧鹤并且变相拱火,他虽然看明白了就无法理解。
他只看懂了表象,可是李牧之很清楚,如果李冬是那么肤浅的人,他们也不会合作到今天。
所以李冬做的一切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在这个前提之下,也不得不让他满心的疑问,随即他毫不犹豫的开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刺激他,而且你刚才在他耳边到底说了什么?”
李冬被李牧这个这个态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看你这个态度不会是认为我真的要对你的二叔下毒手吧?”
李牧之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我担心归担心,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这么做,但有一点你要清楚,你不会那么做,不代表我二叔不会那么做。”
“就像你在阿美经历的那些事情一样,这件事情不是没有前例可援,本来我不想跟你说的。”
“就在两年前,李牧鹤在酒吧打了一个大学生,并且把他的女朋友给那什么了,本来他应该进监狱的。”
“可是你知道我二叔是怎么做的吗?”
李冬思忖了片刻,咧嘴一笑说道:“这件事情其实都不用猜,有标准的处理模板。”
听到这句话,李牧之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问道:“好啊,你说说是什么样的标准处理模板?”
李冬毫不犹豫的说道:“很简单,从那个人的女朋友身上下手,这种事情无非就是走两个极端。”
“贞洁烈女在这世上永远存在,但这种性格存在,相对的就存在那些不忠不义之人,如果在这个前提之下,很多事情就非常方便做了。”
“我想现在那个被打的大学生应该还关在监狱里了吧。”
李冬的解释非常的简短,甚至很多地方都做了留白,他并不想把这件事情说的特别详细,虽然他明白这些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是本能的感觉到恶心。
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的下作,有些人天然带着这种劣根性,即便他们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但是面对那些他们从未见过的财富的时候,也会动容。
当然,谁不喜欢钱呢,李冬也喜欢。
可是如果这些钱是因为出卖底线而得到的,他打死都不会要。
有些人就是不明这一点,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底线全都给卖掉了,他们卖掉的何止是底线,还有那些他们本来就不多的尊严,以及做人的资本。
这些人不配成为人,而是畜生。
这个故事说起来非常简单,李冬之所以会认为是模板,就是说这个大学生是为女朋友出手才跟李牧鹤打了起来。
但是李牧鹤带着的保镖那么多,怎么可能是对方的对手,所以他被打了。
而且伤的应该还是很重。
之后他的那个女朋友有了那样的经历,紧接着李楚风肯定反手就安排人做了假证据。
并且收买了这个女生和女生的家人,那事情的结果就很明了了。
那个被打的人会摊上所有的官司。
李牧之听的这些之后彻底惊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冬,下意识问道:“你不会做过类似的事情吧?”
李冬差点把手上的茶杯直接给泼他脸上,“你骂谁呢?!”
李牧之听到这句话也好一阵尴尬,但紧接着说道:“可是为什么你能猜的这么准呢?细节都对上了。”
“这件事情连新闻都没有上,在那个时候你不可能关注到我们集团,也不可能关注到我二叔,事情做得非常隐秘,难不成刚才你派自己手下大熊去查的时候,也查到了这件事情吗?”
李冬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别瞎猜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就是一个模板,你我的出身不同经历不同,我从小的成长环境,导致我见过很多三教九流之人。”
“别以为这件事情很恶劣,比这恶劣的事情比比皆是,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
这些话就是李冬发自内心的对于自己从前的一种总结。
李牧之无论有多么优秀,归根结底他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从小没有吃过苦,没有受过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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