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见到他,就像蜜蜂见到了花蜜,就这样欢喜地扑过来。
傅沉砚的心似乎都要被怀里的人填满了,仿佛他提早从酒局上回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揽住令恬不盈一握的细腰,忍不住微微收紧,想让她再贴他近一些。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她仰脸看他,语调里掺着甜,带着娇。
身上有沐浴过后的清香,香气淡淡,像雨后的橙花,朝气、鲜活。
傅沉砚问:“洗澡了?”
令恬心虚地顿了一下:“伤口都结痂了,碰点水没事的。”
傅沉砚温声:“我看看你的伤。”
令恬从他怀里出来,把一节白嫩的胳膊伸到他面前。
前臂那一小片擦伤已经结了一层薄痂,另外一只手臂也一样,看情况,用不了两天就会掉痂了。
令恬又乖乖地坐下来,让傅沉砚看腿上的伤。睡裙丝滑的裙摆掀到膝盖上方,那片淤青被如雪的肌肤衬得尤为明显。
傅沉砚在她面前单膝半蹲下来,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膝盖,眼眸微垂,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眼睫下。
在她陷身车流里,被车撞之前的那一刻,该有多恐惧?她这么娇皮嫩肉,被车撞到时,又该有多痛?
他懊恼,为什么是他的车撞到了她,害她受这样的伤痛,可又庆幸,还好是他的车撞到了她。
不然,她现在会是在哪个男人的怀里,叫哪个男人做老公?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仿佛轻轻抚在令恬的心上,感受到他的疼惜,她嗓音含娇:“老公,膝盖疼。”
傅沉砚微微一顿,随即低头,在她淤青的膝盖上温柔地亲了一下。
“还疼不疼?”
温软的触感落在膝盖上,令恬的唇角忍不住翘起来:“老公,是不是我说哪里疼,你就亲哪里?”
傅沉砚抬眸,温声问:“还有哪里疼?”
令恬眨了眨眼睛,澄净的眼底荡开柔软的涟漪,轻轻摇头说:“没有,不疼了。”
她疼了,他会心疼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医院里醒来看到傅沉砚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就一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被车撞了是一件很倒霉的事,反而被一种强烈的幸福感牢牢地包围住了。
傅沉砚起身,把放在桌子上的燕窝端过来给令恬。
“谢谢老公。”令恬接过来,用精致的贝壳勺舀起燕窝,小口地吃着。
傅沉砚没有离开,他在一旁坐下来,靠着沙发,长腿交叠,静默地看着她。
渐渐的,视线从她正在咀嚼的嘴巴,滑落到她的下巴,再滑落到她的锁骨,再滑落到……
这件吊带睡裙领口有点低,起伏的线条柔软饱满。
不由想到了她上午在他办公室里说的话。
傅沉砚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低头看手机。
很快,令恬吃完了燕窝,然后跑进衣帽间里,出来时,拎着白天买的那个包。
“老公,你看这是我今天刷你的卡买的包,好不好看?”
“好看。”傅沉砚点头,语带赞赏,“背在你身上很好看。”
因为他的赞美,令恬心花怒放,对新包包的喜欢值瞬间翻倍。
她把包拿回衣帽间里放好,然后从衣帽间里探出一颗头,看向傅沉砚:“老公,你过来一下。”
傅沉砚转眸看了她一眼,起身走过去。
令恬站在门后,等他过来,便把他拉进了衣帽间里。
她的薄背靠着门,耳根有些红,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眸色盈盈如水。
傅沉砚与她对视:“怎么了?”
令恬把一只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说:“老公,你不是想看我的这颗心,但我又不能把它剖出来给你看吗?”
傅沉砚的目光落在她压在心口的手上,语气意味不明:“所以?”
“所以,你可以听听看……”令恬脸颊有些泛粉,“我的心脏是为你而跳的,你可以让它安静,也可以让它方寸大乱,而它却根本不听我的话。”
“是吗。”傅沉砚眼眸微深,嗓音更低了一分,“怎么听?”
“当然是用你的耳朵来听,为了让你能听得更清楚一点……”令恬顿了一下,“你先闭上眼睛嘛,好不好?”
让他能听得更清楚?
男人的目光不禁从她细伶伶的肩带上掠过,眼底染上些许暗色。
“好。”他闭上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似乎传来衣物摩挲的窸窣声。
衣帽间里的温度似乎在爬高,傅沉砚觉得有点燥,抬手松开衬衫领口的一粒纽扣。
过了片刻,令恬软绵绵的声音落进他的耳朵里:“老公,你低头。”
傅沉砚停顿两秒,缓缓低下头,却什么也没有碰到。
令恬娇声:“再低一点嘛,你太高了。”
隐隐嗅到少女身上的香气,男人心里被勾起了一蓬火,喉结微微滚了一下,照做。
然后,一双温软的手伸过来,把什么东西分别塞进了他的两只耳朵里。
他睁开眼,只见令恬身上依旧穿着那条茶粉色的睡裙,而他的脖颈上却多了一副听诊器。
令恬眼睛里一片澄澈:“你用这个来听,就能听得更清楚了,这是我今天特地买来给你用的。”
傅沉砚:“……”
真是个贴心的小宝贝。
“老公,听到了吗?”令恬拿着金属听诊头,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她自己已经提前试过了,这副听诊器的拾音效果很好。
“扑通”,“扑通”……
她的心跳声清晰地传入傅沉砚的耳膜,他看着她,眼底掀起深深浅浅的情绪。
“听到了,心率很正常。”
他忽然上前半步,逼近她:“不是说,我可以让它方寸大乱吗?”
成熟男性的嗓音低醇如酒,带着磁性落在她的耳畔,令恬的心跳莫名开始加快,小声说:“现在,已经开始乱了。”
“不够。”傅沉砚握住她拿着听诊头的手,“给我。”
令恬怔然松开手,听诊头被他夺走。
他骨节明晰的大手拿着听诊头,亲自压上她的心口。
令恬不由轻轻一颤。
听诊头是冰冷的金属材质,此时却渐渐演变成一团火,在令恬的胸口上燃烧,蔓延。
怦!怦!怦!
她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重。
“甜甜,你的心现在跳得好快。”傅沉砚低头,薄唇贴近她的耳边,“我好喜欢。”
他湿热的气息薄薄地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一股热气涌上令恬的脸颊,她耳根通红,心跳得更快了,有些无措地说:“老公,我也想听听你的心跳……”
傅沉砚:“好。”
他摘下听诊器,令恬伸手欲接过,傅沉砚却把听诊器扔到一旁的地板上:“不用这个,你直接听。”
他把令恬揽进怀里,按住她的头,让她的耳朵直接贴上了他的胸膛。
“甜甜,心跳要这样听。”
咚,咚,咚……男人的心跳强健有力,像一粒粒火星燎在令恬的心上,燎得她心口一片滚烫。
她伸手抱住傅沉砚的腰,他身上的冷木香混着荷尔蒙,令她有些迷醉。
傅沉砚:“想听得更清楚一点吗?”
令恬抬眸,只见他开始解衬衫的纽扣,她一怔,连忙红着脸摇头:“不用了,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我、我困了,想睡了。”
傅沉砚低低地笑了一下,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上她的唇:“甜甜,晚安。”
-
第二天,卧龙湖高尔夫球场。
天气延续了昨日的晴朗,球场上草地青青,蓝天上白云悠悠。
今日,一起打高尔夫的都是商圈里的大佬。
除了傅沉砚和周梁,其他人都带了女伴,那些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其中一位,还是最近在娱乐圈里风头正盛的流量小花。
傅沉砚穿着一件黑色的polo衫,一双大长腿过分优越,完美的腰身比,勾走了在场那些异性的目光。
傅沉砚的眼神却极其冷淡,正眼都不看那些女人一眼。
圈内关于他不近女色的传闻由来已久,可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身材长相,他都太出挑了,便总有些女人不死心想试一试。
万一真的能攀上他这棵大树,日后也就飞黄腾达了。
那位流量小花叶雅苏就是高估自己魅力的女人之一。
平时被粉丝追捧惯了,难免有些自我膨胀,觉得自己姿色不凡,傅沉砚就算不为她倾倒,也必会多看她几眼。
今天有机会能接近这位大佬,她怎么能放过?
叶雅苏袅袅娜娜地朝傅沉砚走过来,媚眼生波,嗓音娇滴滴:“傅总,你打得真好,我不太会打,你可以教教我吗?”
她穿着极显身材的包臀裙,甚至还穿着高跟鞋,显然不是来打球,是来傍金主的。
傅沉砚仿若未闻,计算着距离和坡度,调整挥杆的幅度、力度,最后挥出,一杆上果岭。
叶雅苏被他当成空气也不尴尬,拼命鼓掌捧场:“好帅!傅总打得真厉害!”
傅沉砚的面色阴沉下来,扭头问一旁的于也:“谁带来的?”
于也看了叶苏雅一眼,低声说:“是刘总。”
“赶走。”傅沉砚的嗓音不带一点温度。
叶雅苏没想到他如此不留情面,脸色一白,连忙说:“傅总,不知道哪里惹您不高兴了,是我唐突,我给您道歉,对不起!”
傅沉砚冷冷地睨了于也一眼。
于也连忙上前,对叶雅苏微微一笑,礼貌而无情:“叶小姐,不好意思,请您现在自觉离开,不然,被保镖架出去就不太体面了。”
叶雅苏一脸难堪,终于知道傅沉砚不近女色并不是在立人设,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得罪了这位圈中大佬,以后就别想再攀上京市的上流圈了。
要是再不识趣,她以后怕是连娱乐圈都要混不下去。
“对不起,傅总,我马上走。”叶雅苏狼狈地离开,走了几步似乎还扭到了脚,却不敢多停留。
另外几个一直关注这边的女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时都歇了对傅沉砚的非分之想。
天空很蓝,云白得像雪,其中一朵形似一颗巨大的爱心。
傅沉砚不经意看到,目光就凝住了,他仰头看了一会儿那朵爱心云,不知道想到什么,轻轻地勾唇笑了。
周梁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恰好捕捉到傅沉砚唇角那抹上扬的弧度,惊疑地挑了一下眉梢:“阿砚,你突然笑什么?中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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