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不过是刚刚将银针玉米串与那煤油灯接触,左右两盏煤油灯居然同时熄灭,“啵……”的一声,就仿佛一下触碰了什么机关禁忌,整个空间都仿佛波动了一下,眨眼再瞧风起云涌,迷了我的眼睛啥都看不清。
“啊?这是咋了?哪来的风……”
老胡的话还没说完,风停雾净,眨眼在看,什么破庙,什么泥塑通通不见踪迹,四下一看空空如也,就仿佛那一阵风将一切都卷走了,又似乎之前的一切本来就是梦境。
“咳咳!咳咳……”
就在我们四个发愣之时,不远处的两声咳嗽,引起了我们的注重。紧接着更远处传来“嗖嗖……呲呲……噗噗噗噗……”一系列声响,就仿佛有许多东西一下子都活了过来,四下逃窜。
“额……这……我怎么有点懵了呢……什么情况?”
“快来看,是刚才那个昏迷不醒的老乡他醒了!”
老胡反应最快,一马当先冲向那最初发出声音的位置。
四哥与我都有点意外的眼神,三毛菌更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啊?你是谁?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在这……”
那老乡一醒来一大堆问题,让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哥,我们是过路的,发现你晕倒在这,你仔细想想到底你看到了什么?你怎么在这里?”
老胡到是简单直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反问那老乡。
“我……我是……我是三道坎子的白老四啊!我……我记得我要去卖玉米,走到这突然有点累,刚坐下打算抽根烟,就困的不行,然后就睡着了……
然后……我迷迷瞪瞪的发展眼前有座庙,看上去还挺眼熟,好像儿时在哪见过,这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了……
我刚走到门前,那庙门就自己开了,庙里坐着一个白胡子小老头,一直冲着我笑,我心想这哪来的庙?天也黑了怎么会有人坐着门槛上呢?难道是找不到住处的乞丐?也不知是好奇还是咋的,我忍不住朝着破庙走了过去,月光虽然不亮,又仔细揉揉眼仔细看这破庙的门槛上,确实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
我开口问那老头,老人家,您这是没地方住还是赶路休息啊,要是没地方住,可以去我家凑合一晚上,这最近的村子就是我们三道坎子了。
那白胡子老头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谢谢你的好意,老汉我并不是没地方住宿,这破庙就是我的栖身之所,只是最近心中格外愁苦,睡不着,想找人聊聊天。”
天色暗淡我怎么也看不清那白胡子小老头的脸上表情,但我感觉的出来他的声音里有满肚子的惆怅,似乎还有一点无处诉说的委屈,也不知他家里发生了啥事情。
我也是同情心油然而生,又凑近两步,蹲下身子又问:“大爷,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可以给我讲一讲,我虽然不当官不管事,但是只要是我白老四能帮一把的,我一定帮你一把,是不是家里儿女不孝顺把你赶出来了?”
谁知道那白胡子老头摇了摇头,盯着我看了许久,开口就说:我原是管种子的神灵,现在几乎要失去差事了,这些年百姓不来供奉,上天也怪罪我没能尽职,所以我心中愁苦,无心睡眠。
我一听他的话先是一愣,又是一惊,使劲摇了摇头,感觉脊梁骨都被冷汗浸透了。我没敢问他是不是开玩笑,又忍不住好奇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儿,只见他虽然衣服很破旧,但是慈眉善目,精神奕奕,就像一个长者一样,并没有什么与人不同的地方,原本紧张的心也逐渐安了下来,也就不害怕了。
我本身就是农民,也不知这白胡子小老头是精神有问题,或者说真的是啥种子神,忍不住开口道:“大爷,这些年农村变化很大,现在种地不划算,不如打工实惠,年轻人都在外打工呢,所以很多地都放荒了,不过好一点的地还是由一些留在村里的老人在种,种子大家也都一直在用啊,您怎么会失去差事呢?”
我也是顺着他的话茬子接,谁知道他居然回答的有模有样,还反问我:“你们现在用的种子,是自己留下来的种子吗?”
我一愣,地咚着道:“现在种子不能自己留,大家都是在种子公司买种子,种子公司的种子种出来的庄稼,就算自己留了种子种下去也会绝收,甚至连芽都不发,再说,种子公司也不提倡农民自己留种子啊。”
在看那白胡子小老头紧缩双眉,头摇晃得跟拨浪鼓一。
他又接着说:“种子之所以叫种子,那是因为把它埋在土地里就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养育一方百姓,你们现在自己留的种子竟然种不出东西来,这叫什么种子?你们对种子做了什么?”
白胡子小老头的话带着一丝质疑,了可我哪想过这种问题,半天干张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白胡子小老头自顾自的又说:“种子和土地是农民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农民自己手里没有种子了,要靠别人的种子种地,要是有一天这些人不给你们种子了,那你们怎么办呢。”
小老头的这番话我还是第一次听闻,仔细想想似乎还挺有道理,我们现在种地的种子大多都是买人家育好的,我们种出来的玉米,要是留种子出苗率很低,大家都习惯了每年花钱买种子,若真要是有一天这些种子公司不卖给老百姓种子了,那可怎么办呢?据说还有许多种子是从外国公司运回来的!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白胡子小老头,又说道:“大爷,这种子公司国家管着呢,而且他们也要挣钱,怎么会不卖种子给老百姓呢?再说,这种子公司的种子啊,要比以前咱们自留的种子收成好一点!大爷你得想开点,大家都想有个好收成,自然都愿意花钱买人家制好的种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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