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破庙很小,准确的说它都没有院子,开了门就是屋,屋内漆黑一片,借着手电四下一看,庙的正面有个泥塑的神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形象。神像手上捧着一个木盘,盘子盛着玉米、小麦、大豆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五谷杂粮。案桌上尘土与蜘蛛丝交织,左右两盏煤油灯貌似还能点燃,中央的香炉里香都已成灰烬,整个破庙给人幽静破败之感,并不存在所谓的阴邪之气。
虽说这门是自己开的,可我们几个并没有觉得不妥,都认为是风在作怪。
“子腾,有没有什么发现?你的铜钱可又预警?咱们进不进?”
老胡愣在门口,还保持着一手推门的姿势。
“额……进!为什么不进,开门就是为了接客,咱们就是客人。”
经历过太多稀奇古怪,这里的幽静还真让人有种说不口的安然,我有种感觉那就是这里很安全。
进了庙门,老胡点燃了那两盏现如今已经买不到的古老煤油灯,抬头仔细在看那和蔼的泥塑神像的上方悬挂着一个匾额,上书“泽润五谷”四个大字,很有书卷气,虽说有些泛黄但却保存的很完整。
并没有出现啥特别的事情,我居然还略微有一点失望,主要是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太平。
“四哥,你说这庙供奉的是哪家神仙?看的出来已经不怎么受欢迎了,我是见过不少庙,可这位泥塑还是头一次见。”
“嘿嘿!管他是谁了,我可是饿坏了,你们慢慢研究,我要架锅煮玉米……”
老胡插了一嘴后就开始张罗着找柴。
“这……我虽然没见过,可也有过耳闻,咱们老家那边很少有供奉他的,在说神明太多,他还真有点排不上号,什么财神爷、灶王爷、土地公、土地婆,按说都与他是一个级别,只不过是少有人知道罢了,有人叫他谷爷爷,也有叫种子神的,据说也是天上派下来专管给土地播种的神明。估计当年香锅火旺的时候,村民都会自发的用新麦面或新玉米面烙几个香喷喷的饼子,也就的直接将秋收的新鲜粮食,让家里的男丁到小庙来祭祀祈祷,将收成的喜悦和这位神灵分享。据听说,遇到大丰收的年景,村里还会操办比较大的祭祀活动,除了给神灵奉献新粮食做的面点之外,还要杀羊杀鸡。
据传说,这位种子神很不简单,每年庄稼的播种和收获,都离不开种子神的庇佑。种子神为老百姓保存种子,滋养种子,所以千百年来,虽然人们经历了无数次的饥荒灾难,但是粮食总不会绝种。大家都认为是有种子神在庇佑。只不过近些年开放了,奉行无神论,大家的封建思想也就逐渐没那么重了,这破庙能保留下来就已经算是撞大运了。”
四哥毕竟比我多吃几年饭,他知道的东西要比我多也并不稀奇。
“额……有点意思,没想到古代还有人信这样的神,长知识了哈。”
“咦!奇怪了我去……这柴火怎么点不着?很干啊?没道理啊?”
老胡的疑惑打断了我与四哥的对话,只见他蹲在地上,打火机一次次的点燃干柴,又一次次熄灭,三毛菌在旁边帮忙也依旧没能点燃。
我与四哥一同上前查看,那柴火很绵软又干,又有须绒引火,可就是点不着,就仿佛这庙里缺少氧气,无法助燃一般,可回头一看那两盏煤油灯,依旧亮着,我眉头一皱,一种无法说清的感觉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要不用那煤油灯试试?”
四哥边说,边去取供奉桌上的油盏,可那巴掌大的油盏四哥居然没拿起来,就仿佛与那不想干的桌子是一体的,可一个木制一个铜器,完全不合理。
“四哥!别掰了,要是能拿下来,估计早就被人偷走了,再怎么说那也算是个古董吧,能保留到今天,可见它的存在的必然的。”
“到底咋回事?今天遇到的坏事可真多,先是一所不会动的野物,然后是醒不来的人,庙门自己开的,现在火居然点不着,可煤油灯却在燃烧,居然还取不下来,子腾,发现哪有问题了吗?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故意整我们?”
老胡干看着柴火,点不着火吃不上东西,略显着急。
“额……谁能有这么大本事,控制你点不着火?可这煤油灯却着着,难不成时这庙主人?虽说我都不信,这种子神会显灵……”
仔细分析整个事件,从发展这庙,到现在我们遇到的一切都不符合常理,一点意外的意外,意外多了就不是意外了,可偏偏我们什么危险也没遭遇,我也只能将这事推到那所谓的种子神身上了。
“额……要不这样,直接将引火柴放在煤油灯上试试?”
我的想法再一次被现实打败,那煤油灯居然连干草都点不燃,准确的说是干草一着而后就灭,我们四个面面相斥,这种诡异的事我甚至都觉得比遇到鬼还可怕三分。
也就是在身心最为敏感的时刻,仿佛在无形中有一双眼睛再盯着我,待我双眼紧闭集中精力再次睁眼时,那种感觉又消失不见了,我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当我扫射到那泥塑雕像时,怎么都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四哥,你看这泥塑有问题不?我咋觉得好像与之前有点不同?”
“这……有区别吗?你不会是真觉得种子神显灵了吧?还是你饿的时间太久有点眼花了?”
按说四哥的眼神比我还尖,可他却没有发现问题,我也只能认为是自己状态不佳,可能出现了视觉偏差。
“怎么办?咱们就这样饿一夜?这老天爷也太抠了点吧,既然让我们遇到住所,为啥不让我们点火?呀呀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子腾借几根银针。”
“额……你要干嘛?封穴入睡吗?这样的确是感受不到饥饿,还能睡个安稳。”
“睡什么睡,我要用银针串玉米子烤着吃垫吧两口……”
“我擦……我那可是法器,不带你这样糟践的……”
虽然我嘴上说不乐意,可还是将银针借给了老胡,看着老胡将一串玉米粒刚一放在那煤油灯上,“噗……”两盏煤油灯突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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