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傅津年手里提着一袋黄灿灿的橙子,临近易感期的alpha时不时提起来放在鼻尖嗅嗅。
橙子散发的酸甜香味根本比不上oga甜丝丝的橙花香,傅津年心里隐隐失落,余光一直注意着走在前面的温知礼。
青年脊背挺直,白衬衫勾勒精瘦的身体,不算高,但身材比例绝佳,那双腿又长又直。
温知礼不是没有感受到傅津年炽热的视线,临近易感期的alpha浑身被躁郁笼罩,信息素不要钱似的大把散发,因为契合度的缘故,温知礼自然成为第一个受害者。
这时候的冷杉味道不再清冽,带着强势和勾缠,时刻在温知礼腺体附近晃悠,恨不得勾出他眼馋许久的小橙花。
温知礼腿脚发软,将钥匙插进门锁,oga藏在黑发里的耳根通红,他靠在冰凉的门板上轻轻喘息:“收收你的信息素。”
长久没有得到oga信息素安抚反而被训斥的冷杉味道一厉,变本加厉地笼罩着自己的的“领地”,企图逼不听话的猎物就犯。
“傅津年!”温知礼实在难受,腺体突突跳动,让他整个神经都开始战栗。
才苏醒没多久的腺体已经禁不住alpha的诱惑,从衣领处怯生生地探头,很快被贪婪的冷杉尽数吞噬。
混合着橙花的冷杉迅速席卷这个不大的空间,傅津年走上前,男人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温知礼脸侧经过,带来新一轮的颤栗。
钥匙转动,alpha笑得无辜:“温老师,进去啊。”
温知礼被他弄得根本走不动路,只能蹲在地上,挪出供alpha经过的过道。他心跳得快要死去,橙花香与空气里的冷杉逐渐融合,转化为另一种甜腻的味道。
好丢人啊,温知礼。
“你先进去……我缓一缓……”
明明说得明显,一向聪明的alpha此时却像个呆瓜,他看着温知礼,伸手捏捏耳垂:“温老师不舒服吗?”
“没有……别管我……”
“温老师,”温知礼看不到傅津年的脸,但能听到他话里的无奈和难做,“邻居会不会以为我在欺负你啊?”
一个站着的alpha,一个蘑菇蹲的oga。
温知礼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让人看不到他酡红脸颊的一丝一毫:“我……”
oga蹲下来也是小小的一团,抱着膝,把脸买进双膝间,像遇事就把自己塞进壳里的蜗牛。
温知礼这种,应该得是白玉蜗牛,傅津年被自己逗笑,高挑的男人弯下腰,就着oga的姿势把人抱起。
温知礼猝然受惊忙抓住男人的双臂,那双水润的眼就撞进傅津年带着笑意的黝黑眼底。手底下是勃发的肌肉,青筋鼓动,带来烫人的热,温知礼心里猛的一悸,率先别开脸。
算了,他怎么可能玩的过傅津年。
听到声响的猫咪从猫爬架上下来,叫醒还在睡觉的蛋糕——那只狗狗的名字,捡到的时候干脆给他取名蛋糕。
奶油蛋糕。
alpha臂力惊人,直接把温知礼放到沙发上,自己钻进客房捣鼓行李——昨晚上事情匆忙,他还没来得及把属于自己的烙印打在这个空间,就匆匆忙忙帮温知礼找猫,一直忙到深夜,今天才得到喘息整理。
没过多久,这栋属于温知礼的公寓就塞满另一个alpha的气息:簌口杯,毛巾,洗干净的鞋袜,甚至是alpha带过来那盆开得明艳的太阳花。
黄灿灿的花朵里是浅黑色的果实,碧绿的叶片四下舒展,带来蓬勃的生机活力。温知礼把它摆放在自己的多肉旁边,并给小家伙浇好水。
这个时候的太阳已经快滑过地平线,房屋间晕染橘黄,温知礼伸出手,随着余晖的偏离,最后一缕光滑落oga细瘦的指尖,带来令人战栗的热度。
好温暖。
《余声》终于定在国庆假期档,温知礼又陷入一种名为“空窗”的情绪,手里的另一部还只有一个大致的雏形,具体该怎么写,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个时候,傅津年已经在代言拍摄现场,临行前,alpha冷静地咬开针管,给自己来了一针抑制剂。
冷杉味道迅速在房间里消散,反倒让已经习惯的温知礼有些不适应,这种不适应一直到alpha离开的今天,空气里已经很难嗅到属于alpha的信息素味道。
奶油带着蛋糕在旁边玩毛线团,他就盘着腿坐在地上分析自己的剧情线,白皙的a4纸一张张废弃,很快摆满脚边的空间,温知礼放弃。他翻身躺在铺满的纸张上,看着头顶的吊灯。
中间是发光发热的主灯,周围围绕着许多小灯管,在层层叠叠的小灯旁边,有一颗特别小,特别黯淡的灯管,他离主灯很远,周身是虫卵攀爬过的焦黑痕迹。
温知礼看着看着,干脆闭上眼沉沉睡过去。
舒雅毕竟是老品牌,就算再信任温知礼,如果傅津年表现不能让老总满意,照样面临解约的风险。
说实话,没人看好这个叫傅津年的新人,在alpha换装的时候,舒雅的老总已经打电话联系自己的好友了。
电话很快接通,一道温润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您好,我是沈归迟。”
沈归迟,圈里的影帝,为人温和有礼,长相俊美温润,又喜欢做慈善,粉丝遍地,黑粉数几乎为零,是连圈里老人都赞不绝口的好苗子。
同时,他是舒雅老总顾允的好友。
“是我,阿允,温老师给我推了一个新人代言舒雅,我不看好,如果可以还是你来。”顾允咬着烟,吊儿郎当地栽在老板椅上,话语是一贯的咋咋呼呼。
对面果然是一片静默,顾允就知道,只要是关于温知礼,沈归迟就是这个傻呆呆的模样,说不定现在就在愣神。
“喂!”
“既然是温老师说的,我相信他会让你满意的。”
满意?顾允想笑,他想说这家伙说不定是巴结上了温知礼才得到这个机会的,但一想到沈归迟对oga的特别,顾允默默把这句话吞下肚。
“好,我会看,看他怎么……”
所有的话都在傅津年出来那刻尽数销声匿迹,宽肩窄腰的alpha穿着黑色西装,前两颗纽扣解开,能一眼望到优越的锁骨和流畅结实的肌肉,顺着衣领往下看,男人紧实的腹肌整齐分布,被半掩在黑色正装里。
他走进一条长长的画廊,白墙上挂满仕女图和西方油画,走廊的尽头是一排书架,身高腿长的alpha沿着走廊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一瓶白色香水。
那双长腿所到之处,画上仕女和女郎尽数转动眼珠看着这个性感的男人,书架上的书掉下一本,alpha停下脚步,他并不慌着去拾起,反而用手拨弄着桌上放着的花枝。
碾碎绯红的花瓣,男人用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将殷红抹上自己的颈间,然后慢慢下滑,男人俊美的脸微红,咬着唇低低叹息,将香水瓶凑近鼻尖,然后按动。
水雾随着气流弥漫,水珠沾染黑色的睫毛,让男人又纯又欲,让周围拍摄的人呼吸一窒,连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唐突神明。
顾允回神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他又点烟一支烟,然后晃悠着足尖——他有预感,傅津年会红,比谁都红,甚至是自己的好友沈归迟。
四舍五入,舒雅会红,他会有钱。顾允轻笑一声,哼哼唧唧地打电话给自己老爹报喜。
傅津年拍摄完毕又回到那副桀骜难驯的模样,眉眼带刺,谁也不敢上前搭讪。
他乐得清闲,想着早点收工回家,人还没走出录制棚,旁边的尖叫声差点震破耳膜,一个oga惊恐地跑出来——“快散开,有个oga发热了!”
oga在公共地方发热不亚于在闹市投放一颗炸弹,不止是引发其他oga的假性发热,严重的甚至会引起其他alpha的狂躁和贪婪。
傅津年易感期还没彻底过,根本不打算掺合进这件事,这时,刚刚跑出来的那个oga拉住他的手臂。
“你能不能帮帮他,你是alpha,只要一个临时标记,他就可以解脱,我们也能解脱。”
她瞳孔涣散,似乎是惊魂未定,抓住傅津年的手微微颤抖,见alpha沉默,她开始发狂,伸手揪住自己的头发:“你是alpha,你一定得帮我们!”
旁边好几个oga在beta的保护下远离其他alpha,迅速离开这个毒区,只有自己眼前的这个oga,她死死抓住傅津年的手臂,已经失去了神智。
“你是alpha,你快去标记他!”
她吼道,像是下达命令的将军,傅津年就是她手底下的兵。
说话间,那个发热的oga从墙角探出头,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傅津年,眼底满是渴望。
傅津年能闻到,那种属于oga的,甜腻的发热期信息素味道,不像温知礼的味道,熏的他想吐,最重要的是,那个oga散发的,也是香甜的橙花香。
橙花!
轰——
傅津年易感期压过抑制剂的效果彻底反扑,他眼眶发红地看着那个发热的oga,迈开长腿一步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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