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幽,水迢迢,画舫灯火通明,商女娇媚的银铃声儿从远处传来。
马车停在了淮江边上,慕椛牵着慕桃走了下来。
小厮和车夫正候在一旁。
“你往南边去,不要再回京。”慕椛给了车夫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狐狸眼含着警告:“不然,你知道后果。”
车夫连忙点头哈腰:“公子您放心,我绝不会再回去了。早前接到您的任务,我便将家人们都安置到南方去了。”
“哥哥。”慕桃扯了扯他的衣袖,又指了指一旁诚惶诚恐的小厮,问道:“他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如今换了水路还要带着他吗?”
“带上。”他点点头。
如果是普通的小厮便罢了,这人他总觉得十分眼熟,似乎是在薛其越还是薛其毓身边伺候的。他其实是很想果断解决这个人,但怕吓到慕桃,便想找个机会偷偷弄掉他。
车夫赶着马车很快便消失不见,小厮苦头巴脑地求饶道:“表少爷,您放心,您要我往东小的绝不往西,只求您到了地儿之后,能放了小的,小的保证,回去后绝不会透露半个字!”说完他指着天发誓。
“你最好闭上你的嘴。”慕椛眉目阴沉地看了他一眼,拉着慕桃往停靠在岸边的船舫走去,小厮连忙跟在他们后面,十分自觉。
“哟~好俊俏的公子。”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女子站在船头捂着唇笑道,一只手挥着将他们迎上来:“怎么来画舫还带着小娇娘子呢!莫不是夫妻两想来见见世面?”
她丝毫不在意慕椛黑沉的脸色,笑得风韵十足,身上的脂粉气勾着人的鼻子。慕桃局促不安地贴着慕椛身边,偷偷地打量着这位徐娘半老的女子。
“这里是否还有其他的客人?”慕椛问道。
“我们画舫可不像一般的青楼,”女子咯咯笑道:“一夜只接待一位尊贵的客人。”她暗示性地扫了扫慕椛的腰处。
慕椛冷冷哼了一声,掏出一块金锭扔了过去。
女子两只手一捧,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笑容满面,扭着腰带着他们进入画舫。
“开船咯~”
画舫慢悠悠地驶向水中央,他们走进去,只见画舫内坐了数十位颜色各异的女子,或是琵琶半遮面,或是指尖拨拢筝弦,神情柔媚地看了过来。
她们穿着轻薄的纱衣,挽着云鬓,露出半边□□以及白皙的肩膀,姿态妖娆。小厮眼睛都看直了,不停地咽着口水。
慕桃红了脸,慕椛将她按进怀中,两人站在舫中,一人妖艳至极,一人清丽出尘,竟是将其他人的容颜都压了下去。
“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慕椛吩咐道:“安排好一个房间,送来饭菜与热水,船舫不得停靠岸边,待两日后过了江,我还有赏。”
女子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露惊色。
“好勒公子。您尽管吩咐!”可那大娘子是见过世面的人,再奇怪的客人再奇怪的要求她都遇到过,更何况只是这对年轻的小夫妻,她怎会应付不了。
她挥了挥手,女子们纷纷散了。
“只这位又如何安排?”那大娘子又有些犯难了,看向一旁手足无措的小厮。
慕椛冷冷的目光移到小厮身上,他连忙摆手惶恐道:“不用管我,表少爷放心,我就待在这儿,不会乱走的。”
大娘子见慕椛没说话,便不再理会那小厮,带着他和慕桃往二楼走去。
刚迈入屋,慕椛便闻到一股甜腻腻的香气,讥笑了一声,道:“把香灭了,我们不需要这个。”
慕桃清澈的眼睛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
大娘子却十分为难道:“公子,您也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不是普通的熏香,是易发的水香,平日里存在密封的瓶子里,一旦打开,便会散作雾气,与空气融为一体。”
慕椛的脸越来越黑,准确的说,这段时日子他的脸就没晴过。然而那大娘子倒是不慌不忙地安抚道:“不过公子放心,这只是助兴用的,劲头不大。”她笑了两声,又道:“更何况您们夫妻从方才起登船,便如胶似漆的,这香气应是也不打紧的吧。”
慕椛一愣,竟是沉默了。身旁的慕桃羞恼地耳尖都红了,正启唇要说什么,慕椛却拉住了她,对着大娘子道:“待饭菜和热水送上来,你便退下,不要让人上二楼。”
“好的。”大娘子应道。
饭菜很快便送了上来,房间里只有两人,很是安静。
慕桃执起银箸,迟疑地看向慕椛:“哥哥,方才她说我们是夫妻……这样不好吧,让人家误会了,我觉得还是要去解释一番。”
慕椛似怨非怨地瞪了她一眼道:“一个外人罢了,下了船,今后便再遇不到了,何必在意?”
慕桃只好作罢,肚子饿得咕咕叫,夹着菜吃着饭。
待两人吃完,热水也很快送了上来。
慕椛吃饱喝足,慵懒地靠在榻上,道:“桃桃,你先去沐浴吧。”
“好。”慕桃没做多想,绕到屏风后面。
纱制的屏风隐隐约约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身体,慕椛余光瞥到,立马闭上了眼睛,竟有些心慌意乱。
“哥哥。”慕桃突然唤了他一声。
慕椛睁开眼,看了过去:“怎么了?”
慕桃此时已进入浴桶中,黝黑的长□□浮在水面。她白嫩的脸蛋上布满了雾气,晶莹剔透的。
“我想起娘了。”她道。
慕椛愣了一下,道:“怎么会突然想起她?”
“看到这种地方,我便想起她了。”慕桃低声说道。
撩水的声音清脆又缠绵,听得慕椛内心躁乱。他眉间恹恹的:“我只觉得恶心。”
“哥哥,不能这么说。”慕桃委屈巴巴道:“她是我们的娘,不管怎么样,那不是她的错。”
要说护短。慕椛自认比不过慕桃,他叹了口气,笑道:“我不是恶心她,我只是恶心这种勾当罢了。”
他有些面热,头晕晕涨涨的。
“哗啦啦”的水声又一次传来,是慕桃走出了浴盆。她用帕子擦干净自己的身体,穿好亵衣走过来,清幽的桃花香惹人沉醉。
她笑了一下,甜甜的,指尖碰了碰慕椛晕红的脸,低下头看他:“哥哥,你是不是困了?”
“有点。”慕椛顺势将她拽进怀中,这段日子精神一直绷得紧紧的,此时放松下来,就有些放纵。
他搂着慕桃靠在榻上,有些挤,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头挨着头,胸抵着胸,气息交融,亲密至极。
“桃桃,我们一定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他蹭在她的耳边说道,心里安定下来,忍不住咬了咬她光洁的耳垂。
慕桃有些痒,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哥哥,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不会分开的,永远不会。”
“你那时抛下我和薛其毓走了!”慕椛指责道,语气却十分轻柔,不是埋怨是难过。
“对不起哥哥。”慕桃亲了亲他的脸,湿漉漉的:“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就算是死也要和你一起!”
“不准胡说!”慕椛捂住了她的唇,有些恨。
恨你情意似我,恨你情窍未开。
恨你口无忌语,恨你天真纯善。
“嗯~”慕桃突然嘤咛了一声,气息喷洒在他的掌心。
她的眼睛像是桃花酒般,清丽却又让人迷醉,声音又腻又娇,拖着音道:“哥哥,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慕椛专注地看她。
慕桃咬着唇,眼角湿润,推着他的胸膛:“你离我远些,我有些热。”
慕椛笑了,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声音很低:“原不是情窍未开,只是无人教罢了。”
“嗯?”慕桃哼道。
慕椛只道:“今日,哥哥给你上一课。”
他彻底抛下了所有的杂念,吻住了眼下含苞待放的花朵,或舔舐或拨拢,似那伶人在弹奏铮铮琴弦。
慕桃所有的哼鸣都被他咽了进去,这是自己这个世上最亲密的哥哥,她毫无抗拒,沉溺在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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