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州一阵无语凝噎。

    不明白卫淙为什么嘴上说一套,行动上又是一套。

    想动就动,嘴上说不要不行,结果呢,动得比谁都要欢快。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辱骂卫淙,就觉得卫淙是个王八羔子。

    但转念一想自己要和卫淙成亲了,卫淙如果是王八羔子,那自己就是王八羔子的妻子!

    这般一想,季寒州又在心里,默默收回了骂人的话。他的眼角不争气地沁出了眼泪,挂在浓密漆黑的长睫上,看起来好似雨后的海棠花,显得那样娇娇弱弱,楚楚可怜。

    卫淙就喜欢看他这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可怜样子,低头吻掉他眼角的泪珠,咬着他的耳垂,安抚着季寒州的情绪。

    他不太会说甜言蜜语,也不太会照顾别人。

    但他愿意哄着,捧着他的州州。

    以后除了让州州在床上吃苦之外,其余任何时候,他的州州都吃甜的。

    “州州,不哭了,你一哭,朕……朕……”

    季寒州抽噎着问:“我一哭,你的心就碎了?好老套的话,现在外头卖的话本子,都不写这种酸掉牙的话了。”

    哪知卫淙却沙哑着声道:“不是,你一哭,朕就更想狠狠地欺负你了。”

    “……”

    他见过变态的,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变态的。

    这算什么?他逃,他追,他俩都插翅难飞?

    他越反抗,他越强壮?

    季寒州也懒得反抗了,他的双腿抖得宛如秋风中的落叶,根本没有力气挣扎。

    疼并快乐着。

    待天色完全亮堂时,周围一片的草丛,都被二人辣手摧残得惨不忍睹了。

    季寒州跪坐起来,一手撑地,一手扶着他饱受摧残的老腰,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他开始自我反省,同样是男人,为什么每次行过事儿,卫淙就那么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满面红光,实在是春风得意。

    而他就涕泗横流,腰酸背痛,楚楚可怜,娇娇弱弱的动弹不得。

    反思良久之后,季寒州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卫淙的活儿太他妈烂了。

    光是硬件好,结果是个活儿烂的。

    季寒州抬起头来,目光幽幽地望着卫淙。

    卫淙正在系腰带,见状便道:“你别动,朕会帮你穿衣服的。”

    季寒州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还满脸哀怨。

    “州州,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藏着掖着,”卫淙系腰带的动作一顿,面色复杂地道,“你的心思太难猜,朕真的猜不透,朕想清楚了解你的喜怒哀乐,你不要隐瞒朕,好不好?”

    季寒州道:“你确定要听吗?我会说实话的。你可能听了,会不太高兴。”

    卫淙:“你说罢,朕喜欢你,朕不生你的气,朕答应你,纵然你以后惹朕生气了,朕也绝对不打你,不骂你,朕有气就冲自己发。”

    季寒州道:“真的可以说实话么?”

    “夫妻之间,自然应该坦诚相待。”卫淙单膝跪地,抬手捻掉季寒州脸上的碎叶,温声细语地道,“你是觉得朕太厉害了,是么?想让朕以后温柔些?”

    “傻州州,床笫之欢便是如此这般的,朕越是不温柔,就是越疼爱你。”

    季寒州的目光更加幽幽,心想,活儿烂就是活儿烂,这他娘都多少次了?活儿还这么烂,这就不是态度的问题了,就是卫淙的能力有问题。

    “州州?”卫淙两手捧着季寒州的脸,“你说话啊,怎么了?突然这么看着朕?”

    “皇上,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一件事。”

    “何事?”

    “你的活儿……很烂,烂到离谱。虽然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活儿是什么样的,但我看话本子,上面都说,行那种事,就快活得像个神仙!”

    季寒州愁容满面地道,“你看我现在的凄惨模样,哪里快活得像神仙了?分明,分明快要疼、死、了!”

    卫淙:“……”

    卫淙:“……”

    卫淙:“……”

    活儿烂?说他活儿烂?季寒州居然说他活儿烂?!

    卫淙惊怒道:“你说朕活儿烂?那你方才又哭又笑的做什么?你忘记自己是怎么死死勾着朕的脖子,求朕再疼疼你了么?”

    季寒州:“……”

    “你现在嫌朕活儿烂了?你还试过谁?”

    “就只试过皇上,但和话本子上写的不一样。”

    “话本子是吧,朕回去就让人买百八十本回来!朕一页一页地给你试!”卫淙很生气,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冒犯。

    他一生气,就顺势将人又按倒了。

    一口就咬上了季寒州的脖子,抱着人就在草地上滚了起来。

    卫淙逼问他:“活还烂不烂?”

    季寒州涕泗横流,连声求饶:“不烂,不烂,是我脑子里进水了!不烂的,一点都不烂的!”

    烂不烂,心里没点逼数?这不是要挟他么?

    还让不让人说点实话了!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坦诚一点?

    卫淙这个人一点不真诚,只听好话,半个字坏话都听不得!

    哎呦,他的老腰啊,他的细腿啊,他的波棱盖,他的胳膊肘啊,全他妈疼啊!

    季寒州默默为自己流泪,当时脑子里进多少水,现在就流多少泪。

    等正午的时候,太阳高照,实在热得很了,卫淙才起身,将人挟到马背上,一扬马鞭抽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宛如离弦的箭,嗖的一下就飞出去了。

    季寒州甚至没办法惊呼出声,他是背对着卫淙坐在马背上的,脖子却别扭地扭了过去,嘴唇被卫淙死死咬住。

    隐隐的,能听见远处传来人声,应该是附近的猎户。

    季寒州怕得要命,赶紧要挣脱开来,可卫淙却紧紧将他禁锢在怀里。

    不许他动弹分毫,依旧在惩罚他口出狂言,说卫淙活儿烂。

    “州州,好似有人过来了,你怕不怕?”卫淙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远处,隐隐看见有几个猎户走来了,他笑道,“把衣服穿好,别让人发现了。”

    季寒州气得浑身直哆嗦,他哪里还有件完整的衣服!

    这不是全被卫淙撕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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