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州满脸心虚:“知道是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卫淙的语气听起来很严厉,竟然直接抽身出来了,冷冷道,“季寒州,你对菩萨不敬,便是罪过,你岂敢用这副罪身侍奉朕?”
季寒州一听,心里一个咯噔,本来他就很相信鬼神之说,又被卫淙这么一吓唬,立马对此深信不疑。
赶紧跪着扭过身子,两手扯着卫淙的衣袖,季寒州哭丧着脸道:“皇上,臣不是有心的,臣真的不是有心的!”
“你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你既是不祥之人,只怕日后身死,下了阴曹地府,判官审讯,查你生平过往,知你不敬菩萨,必定要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卫淙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季寒州的反应。
就看见季寒州苍白着脸,哆嗦着唇,满脸惊恐。
一副好像天塌了的样子,更觉得他既单纯,又可爱。
卫淙忍不住又继续开口道:“你可知十八层地狱里,都有什么?”
季寒州从小就怕鬼,从来不敢听别人说鬼啊怪啊的,怎么可能知道十八层地狱里都有什么?
他一直认为自己正直善良,乐于助人,就算是死,下辈子肯定也能投个好胎。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有罪的人!
“臣……臣不知。”
“原来,你不知啊,”卫淙笑了,神情颇为耐人寻味,“那朕告诉你,所谓十八层地狱,就是阴曹地府处置罪犯的地方,那里恐怖阴深,遍地尸骸,血积成海,暗无天日。”
季寒州颤声问:“那比……比天牢还恐怖吗?”
“你去过天牢?”卫淙蹙眉反问,“你何时去过?谁关的你?”
“臣没去过,但臣听说了,活人进了天牢,不死也得残废,还说有很多酷刑,鞭打,滚钉板什么的。”
卫淙笑道:“地狱比天牢还有恐怖千倍万倍,不仅有鞭打,滚钉板,还有上刀山,下油锅。”
季寒州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惊恐之色,都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了,下意识往卫淙身边缩。
他认为卫淙是人间帝王,真龙天子,身上有龙泽护体的,任何妖魔鬼怪都近不了卫淙的身。
虽然,季寒州不是皇后,不能得到龙泽庇护,但好歹侍奉过皇上,身体里还流着皇上的精华,四舍五入,应该也沾了点龙泽。
哪知卫淙将他推开了,不允许他靠近,还冷声道:“怎么,你想要朕庇佑你?你凭什么?”
季寒州被一把推出多远,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根本顾不得羞耻和委屈了。
只觉得周身好冷,阴森森的,好像有鬼差已经盯上他了,就等着卫淙离开,就要拿他去阴曹地府问罪呢。
偏偏卫淙故意吓唬他,缓缓道:“你生了一张利嘴,又向来巧言令色,油嘴滑舌,只怕要受拔舌之刑了……对了,你知道是怎么拔的么?”
季寒州惊恐地摇头。
“朕知道,朕告诉你,判官会让小鬼,掰开你的嘴,然后用铁钳子,约莫这么大……”卫淙比划了一下大小,慢条斯理地继续道,“小鬼用铁钳子,夹住你的舌头,然后慢慢拽,慢慢拽,让你的皮肉,一点点地撕裂,直到舌头被整根拔下。”
“啊!”
吓得季寒州双手捂紧嘴巴,满脸惊恐地大力摇头,发出了呜呜呜的哭声。
“这就怕了?朕还有好些没说呢。”卫淙的目的达到了,看着季寒州害怕到蜷缩成一团,直打哆嗦的样子,觉得很好笑,清了清嗓子,他说,“州州,你想不想朕救你?”
季寒州赶紧大力点头,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
“朕是真龙天子,身上有龙气护体,你多挨近朕,身上自然会沾染龙气,那么,那些小鬼就不敢近你的身了。”
卫淙说完,还故作嫌弃为难地道:“朕倒也不喜欢你总挨着朕,但你好歹也侍奉过朕一场,朕又怎么忍心,让你被小鬼抓去拔了舌头?”
顿时,季寒州的眼里就有光了,宛如看见了救命恩人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卫淙。
“朕就大发慈悲,允许你过来亲近朕,但……”
卫淙话音未落,眼前一晃,一道白花花的身影,就猛地撞了过来。
卫淙差点被撞下龙床,很快就坐稳了,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少年,他故作冷淡道:“朕今夜倦了,不想再动,就寝吧。”
季寒州一听,这不行,这不可啊!
此前他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得趁着卫淙对他还有点兴趣,赶紧从卫淙身上搞点龙气,龙精,最好是龙血,龙须什么的。
当个护身符天天戴身上保平安啊!
“皇上,臣……臣还没够啊,皇上!”
季寒州一改此前的扭捏抗拒,赶紧眼泪汪汪地求道:“皇上,臣还没够!”
“你不是怕疼么?”
“不疼,不疼……是有一点疼,但完全进去后,就不那么疼了!”
卫淙又问:“你不是快死了么?还有力气同朕行那档子事?”
“皇上误会了,臣的意思是,臣……臣……”脑子一抽抽,季寒州竟然脱口而出一句,“臣快爽死了,皇上!”
卫淙低笑一声,故作骄矜地说:“朕累了,明日还要上早朝……”
“侍奉皇上是臣的本分!皇上尽管躺下休息,剩下的事情,让臣来做就行了!”
说着,季寒州赶紧殷勤地将卫淙扶躺下,然后都不等卫淙答应。
赶紧一屁股坐了上去。
从两个人的嗓子里,同时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卫淙心里暗乐,没想到季寒州居然这么好骗,之前让他坐上来,他还别别扭扭地不肯。
还得卫淙威逼利诱,季寒州才肯假模假样地动两下。
这下倒好,季寒州自己上杆子爬上来了,而且还有模有样的。
这会儿腿不疼,腰不酸,也不哼哼唧唧说自己快死了。
卫淙忍不住打趣他道:“州州,你劲儿倒是挺大。”
季寒州羞红了脸,都顾不得害臊了,这会儿只想着,怎么做才能保全自己的狗命。
等死后,别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苦,他才真是谢天谢地谢卫狗。
跟拔舌一比,干这档子事儿,真真是舒服多了。
季寒州迫切地想多沾一沾卫淙身上的龙气,好为自己辟邪。
纤细柔韧的腰肢发挥出了它应有的作用,直让卫淙身上的热汗,直接浸透了身下的被褥。
红艳的唇瓣微微张着,从嗓子最深处,发出了呼呼呼的声响,季寒州脸上的热汗,瞬着眉骨滚落下来。
啪嗒啪嗒地滴在了他跟卫淙最亲密的地方,卫淙抬眸深深凝视着季寒州的脸。
看着他面红耳赤,血脉喷张的艳丽模样,眼神渐渐温柔了许多。
忽然,卫淙抬手摸了摸季寒州湿漉漉的头发,温声道:“累了就换朕来,你还小,朕想多留你几年。”
季寒州的脑子里缓缓浮现出一个“?”。
什么叫做想多留他几年?
难道说,在卫淙的心里,已经打算好要他死了吗?
天呐!
寒州!
你都这么卖力地侍奉帝王了,到了最后却只得了他一句“再多留你几年”!
两年也是几年,九年也是几年!
卫淙好歹把话说清楚啊!
季寒州现在就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弱冠!
浑身一个哆嗦,它就跟鱼儿一样,咕噜噜地往外吐泡泡了。
季寒州没能来得及将它拎走,泡泡就喷了卫淙一身。
从卫淙的锁骨,一路至了肚脐眼附近。
季寒州懵了。
卫淙也懵了。
就在卫淙懵逼的一瞬,季寒州的求生欲空前绝后地彻底爆发了。
“皇上息怒!臣立马为皇上清理干净!”
话音未落,季寒州就俯下身来,用柔软的唇舌,一点点清理着卫淙身上的脏污。
整个过程无比虔诚,无比认真。
好像对待什么圣贤,不,准确来说,应该像是对待神明那样。
认真而虔诚。
以至于卫淙都忘记出言训斥季寒州了。
也忘记了,这些东西很脏。
甚至,他都忘记要阻止季寒州狗一样,埋头在他胸前乱拱。
“州州,你怎么……这般蠢笨不堪?”
卫淙抬手捏了捏季寒州通红的耳垂,只觉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可爱,没有一处不惹人怜爱。
心也渐渐软了下来,说出来的话,也终于不那么不堪入耳了。
“州州,你年纪小,又不甚聪明,只怕经受不住上京的风刀霜剑。”
“以后,你就乖乖躲在朕的身后,朕护着你。”
季寒州眨了眨眼睛,心道,卫狗这是荤过头了吧。
真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让季寒州突然想起,以前在营州,村头寡妇跟他说的一句话。
那寡妇说:“男人想得到你的时候,都能跪下来为你洗脚。可一旦让他得手了,你早晚是他脚下的一块泥。”
当时季寒州虽然不懂,但觉得此话莫名很有道理。
他是个男人,而且也是个喜新厌旧的货色。
穷的时候,穿着破烂不堪,满是布丁的旧衣服,他都当个宝儿似的,一穿再穿。
可一旦有了新衣服,谁还想穿破衣服?
因此,季寒州并没有把卫淙这几句话放心上,只当他是哄人的鬼话罢了。
指不定卫淙跟多少人都讲过这种话呢。
季寒州才不傻,古往今来,有几个禁脔宠臣能有好下场的?
反正就是苟活加搞钱。
哪怕日后卫淙不喜欢他了,他还有条退路,不至于死得太难看。
卫淙迟迟没得到回应,颇为诧异地低头望去。
却只能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季寒州披头散发地坐在他怀里,埋头卖力地侍奉他。
没有任何一丝懈怠。
真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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