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卫淙实在看不惯季寒州在他面前哭,一个男人哭起来眼泪哗啦哗啦的,感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别哭了,朕又没打你……”
季寒州想,真不如打他呢,还不如一顿乱棍送他上西天。
“别哭了,朕让你把眼泪收回去,听不懂人话么?”
季寒州也不想哭,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可他疼啊,他委屈啊,羞耻到恨不得挖个地坑把自己活埋了。
他又怎么收得回眼泪?
哭是他唯一能宣泄痛苦的方法了,卫淙却连这个也要剥夺。
卫淙缓缓松开了手,曲着两指轻轻擦拭着季寒州的眼泪,低声道:“男欢女爱之事,本就是如此,有何好哭的?”
季寒州愤懑至极,倘使,现在两人身份互换,卫淙跪着服侍他,那季寒州虽然觉得龙阳之癖很恶心,但最起码能觉得舒服。
真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还是说,你其实根本不愿意侍奉朕?”
卫淙突然变了脸色,“你之所以如此,便是不想承宠?”
季寒州的确有这个想法,因为翡翠碎块会把他扎得肠穿肚烂。
还不会一下子就死,会慢慢地痛死。
“你在宫外,有心上人?”
季寒州摇头。
“你不喜欢朕?”
季寒州还是摇头,不敢,他实在不敢。
“你不喜欢龙阳之好?”
季寒州没有再摇头了,整个人不停哆嗦着。
“那你为什么一直哭?”
季寒州眼泪长淌,被堵住了嘴,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
心道,为什么哭,因为他的嘴巴,他的喉咙好痛啊!
痛还不让他哭啊?
卫淙这个人既恶毒又卑鄙,季寒州恨透他了。
可又不得不屈从,谁让卫淙是皇帝,掌握着整个天下百姓的生死。
而他季寒州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乡野少年。
季寒州自认为自己是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好孩子。
平时会主动搀扶老奶奶过马路,还会救助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就连只鸡都不敢杀。
与卫淙更是无冤无仇的,怎么就被拉进宫里,当了禁脔?
季寒州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想,早知道卫淙是这个逼样,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拉倒。
也好过现在这样活受罪!
越想越委屈,越想喉咙越疼,季寒州的眼泪像两条小溪,哭个没完没了。
“朕也没怎么你,为何要哭成如此模样?”
卫淙抬手勾起了季寒州的下巴,拇指指腹轻轻摸索着他艳红绽开的唇角。
“你不喜欢朕,那你喜欢谁?”
季寒州心道:我就喜欢你,我喜欢你去死,去死,去死!
光让他说,让他说,可劲儿让他说!
倒是把脏东西抽出来啊!
“别哭了,朕只是说了几句气话,也没有打你。”
卫淙轻声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季寒州哭红的双眼,只觉得这颜色实在艳丽得很,他很喜欢。
“州州,你还想吃什么?朕让人给你准备……天天都给你准备,你想吃什么都行。”
季寒州吸了吸鼻子,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合不拢的唇角滚落下来。
卫淙见状,好笑道:“你瞧你,一提起吃食,就开始流口水了,怎生这般贪吃?那以后,你就陪朕一起用膳罢。”
说着,卫淙又尽情享乐了一番。
等自己舒服了,才慢条斯理地抽身离去。
“季寒州,你给朕听着,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有过多少段感情,现如今既入了皇宫,你的眼里心里,就只能放朕一个。”
“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朕是要定你了。”
卫淙顺势用自己的脏东西,拍了拍季寒州的脸,示意他转过身去,跪好。
季寒州的舌头麻得不成样子了,并没有动。
“啧,不听话?”
“皇上,微臣……微臣怕疼。”
“朕轻些。”
卫淙说完这句话后,仅剩不多的耐心彻底消失殆尽。
单手一掐季寒州的肩膀,将他扭转过身,大手直接压在了他深陷的腰窝里。
“跪好,跪住了,别乱晃。”
“皇……皇上……呜!”
季寒州浑身一个哆嗦,双手死死揪住了身下的被褥,圆眼大张着嘴,呼呼喘着热气。
可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只觉得有一把钢刀,剐进了他的肚子里。
初时剧痛无比,可渐渐的,倒也得了趣儿。
季寒州心惊胆战,好似整个人站在悬崖边上,稍微一不留神,就要跌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了。
整个下半身酥麻酥麻的,他的感官在此刻敏锐又迟钝。
敏锐的是,卫淙每一次的动作,他都能清晰无比地感受到。
迟钝的是,他不知道翡翠扳指的碎片,到底被挤到了哪里。
也许,已经快到胃了,不知道会不会把胃给捅烂。
季寒州越想越怕,赶紧要求卫淙停下来,可才一开口,嘴里就胡乱地发出一段“啊啊啊啊”。
声音又甜又腻,好似拉丝的糖浆。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羞愧难当地埋头在玉枕上,短暂性地把自己装成鸵鸟,逃避现实。
“州州,州州,好州州,朕喜欢听你叫,再叫几声,给朕听听,州州……”
卫淙高大的身影,黑沉沉地压了上来,铺天盖地的浪潮,几乎将季寒州的骨肉寸寸拍成烂泥。
在季寒州的耳边,粗哑着声儿,不停地喊:“州州,州州……”
“州州,你叫一声,朕就赏你一颗金珠子。”
季寒州听了,从玉枕里抬起头来,哽咽着问:“让微臣吃的么?”
“你可以吃,但朕希望,你能拿着朕赏的金珠子,在宫外买处大宅子,再置办些家具,买些奴仆伺候你。”
季寒州觉得这事可以有。
反正能做不能做的事情,现在都做了,能喊不能喊的话,他也都喊了。
也不在乎多喊几嗓子。
季寒州为了金珠子,算是豁出去了,清了清嗓子,开始喊了:“皇上,皇上,皇上……”
他也不会别的花样,来来回回只会喊皇上。
卫淙更用力了,声音也更沙哑了:“州州,好州州,再喊几声,喊几句好听的!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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