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就开始互相放狠话了吗?”苏薇薇上前, 让这缕硝烟味冲淡一些。
“那我们也别再等着了!现在就进入冠军争夺赛的上半场比赛。”
苏薇薇说完,鲍里斯就带着工作人员在现场安排了两排单人沙发。
沙发被左右放置,中间隔着一道帘子。
“这道帘子是经过了华国玄门、毛熊国法师协会以及英美联盟都确定过, 可以达到隔绝法术、窥探、咒语、魔法的作用。”鲍里斯一边布置, 一边做介绍,“接下来,我们将请出二十位从全世界邀请而来的嘉宾。他们之中,有些是当事人, 也有当事人家属, 他们前来是需要得到一个答案, 以及解决的办法。”
苏薇薇和鲍里斯配合默契, 顺利接过话题, “江小姐和米拉小姐一人负责十位嘉宾。全部时间是五个小时,时间结束后, 十位嘉宾会根据两位选手的表现投票。”
苏薇薇和鲍里斯的手里都拿着一个漂亮的水晶硬币,但颜色不同。
苏薇薇手里的是一枚透明水晶,鲍里斯手里的是黑水晶。
“两位选手根据她们之前的表现评分。这些分数都是每一期的嘉宾为她们打出的分数,平均得分,是她们的基础得分。白色水晶加十分,黑色水晶扣五分!最后的总得分高的人,上半场获胜!”
原来,张江早就想好了怎么避免决赛的时候再被人说黑幕。
其实每一期不光有投票, 还有打分环节。
但是打分是张江的助理私底下找嘉宾打分的,并且这一项包含在合同的保密协议里。
就连苏薇薇他们都不知道。
直到前两天开始核对流程的时候,苏薇薇和鲍里斯才知道, 原来还有一个平均分。
旁边的荧幕上显示着江晚和米拉的平均分。
别看米拉好像一直都没有很出彩的表现, 但是因为表现得十分稳定, 九期下来的平均分竟然只比江晚低了五分。
尽管苏薇薇早就知道了结果,看到荧幕上的两个人宣传照和分数,也忍不住一阵惊艳。
网上都在说米拉可以打败姜白是走了黑幕。
她作为内部人员,当然也知道一些内情。
米拉都和姜白不管是人气还是投票以及平均分,其实一直都相差无几。
而约翰·霍德华给出的理由也让人无法反驳,便只能眼看着约翰正大光明的为米拉留在节目上而做出小动作。
约翰·霍德华的这偏心,也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收回思绪,苏薇薇笑道:“这二十位嘉宾自己选择方向坐下。两位选手戴上眼罩,在全透明的箱子里抽选自己需要去的那一边。这个箱子也是由华国玄门、毛熊国法师协会以及英美联盟都确定过是无法做手脚的,这是三家给出的证明。”
苏薇薇点了点箱子的左下角,分别是太极图的纹样、r字母图样的标志以及一个w字母的花体字。
同样的图标也出现在那块做间隔的帘子上。
“现在,让我们有请选手抽签,抽签结束,比赛开始!”
江晚摸到的塑料球里是一团羽毛,代表的是坐在羽毛沙发上的十位嘉宾。
米拉摸到的则是一团棉花,代表的是坐在布艺沙发上的十位嘉宾。
两人走到自己的分区,在苏薇薇和鲍里斯一起的倒计时下,比赛正式开始!
二楼的走廊栏杆上放置着一台电视机,上面投屏的是倒计时。
江晚提着挎包,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十个人。
这十个人里,有华国人,也有欧美人和东南亚地区的人。
只是其中一个穿着浅粉色奥黛的女人,看到江晚的时候,还露出了一点微笑。
浅粉色的奥黛露出底下白色的阔腿长裤,底下是一双白色高跟鞋。
将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江晚先走到了一位老太太的面前,对方是英吉利人,戴着一顶刺绣的圆礼帽,上面还有一朵干枯玫瑰的干花,显得人非常有气质。
脖子上带着珍珠项链,还化了妆,口红的颜色也是干枯玫瑰的颜色。
“你是想知道你的丈夫身在何处?”
老太太眼睛一亮,没想到自己还没说话,江晚就知道自己这次坐飞机来华国参加节目的原因!
江晚微微俯身,在老太太的眉心轻点了一下,“你现在就可以看到了!”
听到这话,老太太原本的笑容僵硬,眨着眼睛看江晚,“你是开玩笑的吗?”
声音里即刻带上了哭腔。
“菲比!”老太太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她午夜梦回的时候时常回忆着。
那是她这几十年来支撑着走下去的勇气。
当年,是她目送丈夫去了战场。
那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小镇上参军的人都回来了,他们很多人都受了伤,有的是身体上的残疾,有的是心灵上的残缺。
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回来了。
只有她的丈夫,她的爱人,没有回来!
菲比……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他离开后,她总是对周围的邻居说:“请叫我伍德夫人!我是柏得温·伍德的妻子哦!”
然后慢慢的,就没有人叫她菲比了。
伍德夫人转身,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青年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倏地一下笑起来,又红了眼睛哭着说:“怎么回事!你还这么年轻,可我已经这么老了!”
伍德夫人捂着脸,好像是要遮掩住自己哭泣的样子,又像是不想让心上人看到自己如今苍老的模样。
男人是鬼魂状态,无法拉开心爱的姑娘捂住脸的手。
一如当年他们刚刚恋爱时候那样,在伍德夫人的面前做起鬼脸,“是可爱的菲比吗?你快看看我是谁!”
伍德夫人破涕为笑,可眼泪却越流越快。
“菲比,你在我的眼里一直都是最美的姑娘。我可是镇子上最让人羡慕的男人,因为我娶到了镇子上最美的姑娘。”男人的声音低沉,又看向江晚,“谢谢你,善良的女士。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对菲比说,让她再去寻找爱情,可我不能与她沟通。时间长了,我也就放弃了那些想法。”
菲比等着他回家。
那他就守在菲比的身边。
“现在能让我们见面说话,真的非常感谢你!”
江晚摇头,笑道:“不用客气。你们的缘分在未来。”
在场的人尽管看不见男人,却能从伍德夫人的反应里看出些什么。
不等他们从伍德夫人几十年如一日的等待引发的感动走出来,就见江晚又走到了另外一个人面前。
“你一直都觉得自己生病了?”
这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就很不好,像是随时一口气就上不来就要两腿一蹬过去了。
只是对方看到江晚走过来的时候,却露出有些惊恐的表情,像是担心江晚会靠近过来做什么。
眼神也有些躲闪。
一直扶着她的男人忧心忡忡的点头,“江小姐,我们已经去过很多医院了,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当然不会有结果。”江晚觉得挺有意思的。
网上社会上都在抨击凤凰男,殊不知自以为是灰姑娘的人也不容小觑。
这个女人根本没有生病,装成这么虚弱的样子,都是在欺骗身边的男人。
就等着两个人借着这样的关系再相处时间长一点,她慢慢俘获男人的心。
等那个时候,她再慢慢的好转过来。
真是把人当傻子了。
“你是自己承认,还是我来说呢?”江晚看着女人,“你和他根本就没有缘分,你再这样下去,倒霉的一定是自己。这位先生的正缘已经被你搅和没了,你自己的正缘也被你自己折腾得错过了。”
“你们两个现在分开,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排。”
男人似乎听懂了江晚话里的意思,不敢置信的看着还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
“小娟,真的吗?”男人到现在也没有对身边的女人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把人稍稍拉开了些。
被叫“小娟”的女人不敢和男人对视,只是气不过的瞪了江晚一眼。
江晚都乐了,“你既然敢来,就要做好被拆穿的准备。”
说着,从小娟的头顶抚过,一只青蓝色的蛊虫落入江晚的手心。
“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小娟再也坐不住了,她其实没看这档节目,不然就会知道江晚都弄死过一只金蚕蛊,她这只迷惑人心的蛊虫在江晚手里根本不算什么。
“其实医院都检查出来了她的身体是健康的,是你被蛊虫影响,将那些健康的身体报告都看成了不健康的。”
江晚说完,也不管这两人接下来会怎么处理,径直走向第三个人。
一直到第七个人之前,都是非常好处理的事情。
有的甚至没有任何被灵体骚扰的迹象,江晚只能建议对方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直接去精神科。
第七个人,就是那个穿着奥黛的女人。
女人对着江晚笑,明艳动人,气质妩媚。
只是坐在那里,浑身却像是柔弱无骨,每一次眨眼都勾得人心头一跳。
但这些人里,并不包括江晚。
不仅不包括,江晚甚至拉来了一把椅子坐在女人对面。
两个人沉默着面对面许久,女人也没想到江晚这么沉得住气,笑道:“陈氏明燕。江小姐,久仰大名!”
“彼此彼此!”江晚打量着陈明燕,就见她突然对着陈明燕的脖子出手,像是要掐住对方的脖子。
陈明燕也收起妩媚笑意的眼神,修长的手臂在面前做格挡的动作,又发出咯咯的娇笑,“江小姐,你这上来就要动手,是不是不太好?我毕竟是节目组的嘉宾!”
两人这里的动作也吸引了在场人的关注。
苏薇薇等人是相信江晚的,可这么冷不丁突然对嘉宾出手,看着好像也太不好。
“嘉宾,我就不动手。”江晚已经收回了手,潇洒的坐回了椅子上,打量着陈明燕,说:“可如果是敌人,那就不一定了。”
随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证件皮夹子。
“不好意思,陈明燕小姐,有一桩我国军人被害的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
这是玄门的证件。
江晚是不打算加入玄门的,但是林听泉考虑到江晚动了不少人的利益。
尤其是那个信仰什么光明希望神的组织。
一个人单打独斗的话,林听泉不太放心。
破格向上申请了一个编外人员的名额给了江晚。
这个证件还是昨天才拿到手的。
陈明燕大概是没想到江晚这么直接。
竟然在节目上说这些?
“嚯!我到底能在这档节目里见到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
“牛批puls!这都决赛了,节目组的嘉宾里竟然还有犯罪嫌疑人?”
“内部消息,的确有几位在国外执行任务的军人回来之后出现了身体不适,是江晚解决的,去的地方是骠国。”
“骠国啊。东南亚那边我只能想到降头术了!”
“所以,这个陈明燕是什么来头?”
“这是我不花钱就嫩看到的吗?”
陈明燕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尴尬了。
她毕竟是在华国的土地上,要是真被曝光了这件事情,别说能不能从江晚的手里脱身。
就怕引发民怨。
所以,打死也不能承认这件事。
“我听不懂江小姐这话的意思。”陈明燕抚动长发,“我的确是一名降头师,但我这次来是找江小姐求助的,真的呢!”
“我管你真的假的!”江晚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血,“这是中了降头的那几个人的血液。你不承认的话,不如现在试试看?”
血液里就有陈明燕的蛊虫和降头术留下的痕迹。
只要江晚往地上轻轻一洒,血液都会自动朝向陈明燕。
哪怕是垂直落下,那溅落的血花也是朝着陈明燕的。
普通人看不出来,对降头术有了解的人还会不清楚?
都不需要陈明燕承认或者不承认,江晚都能证明!
陈明燕的表情一沉,觉得江晚简直是个奇葩。
竟然把这些东西都带在身上,难道就不会觉得恶心吗?
知道自己是糊弄不过去了,陈明燕只好摊开手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们先来我这里捣乱。好几个大男人,我只是一个女孩子,自保没问题吧?”
“不如这样,江小姐帮我解决我的问题,我帮江小姐解决降头术的问题。”
陈明燕这次来节目,是她自己的主意,也没有跟其他人商量过。
她敢有这样的念头,也是因为江晚到现在都没有解开她在那几个当兵的人身上的降头术。
陈明燕和姜白一直都有资源上的争夺。
只是夜郎族跟在若黎大人身边多年,姜白也的确有本事,还有金蚕蛊在手,陈明燕几次在金蚕蛊手上吃亏。
现在姜白的金蚕蛊没了,被姜白几次吹捧的江晚也不能解开自己的降头术。
陈明燕的自信无限量膨胀起来,上节目就是笃定自己不会被江晚发现。
可现在看起来,是她轻敌了!
“不好。”江晚歪着头淡笑,眼神里尽是势在必得,“我将你带去做配合调查,你不去解开也要去。至于你的问题……”
江晚就没打算听。
陈明燕这么厉害的降头师,她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么就只有生死了。
“算了吧,我就不要你这一票了。”江晚取出判官笔,凌空画符,再以张熹微用过的那把桃木剑上的纯罡阳气压制陈明燕。
陈明燕恶狠狠的瞪着江晚,还没来得及还手,心头突然一阵绞痛。
原本还红润有光泽的肌肤瞬间白若金纸。
甚至都坐不稳,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江晚见状,也不上前,只以桃木剑继续压制着陈明燕。
桃木剑和江晚的符,不至于让陈明燕出现这样的症状。
只能说明,是若黎对陈明燕动了什么手脚。
显然,这一点陈明燕也想到了。
她脑子不是什么聪明的,不然也不至于跑到节目上来挑衅江晚。
但她怕死啊!
意识到是若黎大人在惩罚她,陈明燕下意识的想要求饶。
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江小姐!”苏薇薇连忙上前,这可不是一般的问题,要是这位陈女士真的在节目上出了问题,不管是江晚还是他们节目组,都要完蛋。
别说第五季,就是下半场也别想再播出了。
江晚只是看着陈明燕,淡淡道:“放心吧,她很快就没事了。”
刚说完,压制着陈明燕的桃木剑出现裂痕,陈明燕脸上虽然还有痛苦的表情,却比刚才要好得多。
不甘心的看着江晚。
“配合调查,陈小姐!”江晚蹲下身,看着衣服都被汗浸湿了的陈明燕,“我刚才的那道符,只是破了你的防御,桃木剑是帮你压制你心头的阴气。”
“不可能。”陈明燕轻嗤,“你有那么好心?你如果什么都没做,我又怎么……”
话没说完,陈明燕的脸色一白。
若黎不至于在直播镜头面前对她下重手,只会背地里惩罚警告她。
而陈明燕刚才那么痛苦……是大地。
不!
是华国!
华国的气运国威在惩罚她。
“我的符,只是破开你的防御。”江晚又重复说了一句,“你会那么痛苦,纯粹是因为你伤害了军人。”
网上说的什么念核心价值观可以驱逐鬼魂,戴臂章能让那些鬼退避三舍,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像“不能成精”这个规定。
或许在很多人口中只是一句玩笑,还当成梗。
但是说多了,这就带有言灵的作用。
而许多动物要修炼成精,还需要向人讨口封。
陈明燕若是一辈子安安稳稳的保持着她降头师的身份,并且不踏入华国半步,她肯定不会有事。
但是她不仅来了,还在直播节目上挑衅。
就是江晚不出手,陈明燕今天晚上也会吃个大苦头。
国家气运好,保护着百姓。
百姓再努力奋斗生活,建设国家,反哺国家。
这是一个循环。
而在这其中,刘明之类的军人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陈明燕的降头术不仅差点害死刘明在内的六位军人,她的降头术还带有传染性质。
在江晚接手处理之前,光是被传染的就有几百人。
陈明燕不被惩罚,谁被惩罚?
“我……”陈明燕坐在椅子上喘粗气,眼神躲闪不敢在和江晚对视。
江晚看着陈明燕这样子,嗤笑一声。
她还想着怎么顺利解决刘明身上的蛊和降头术,人家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也不知道若黎都是什么眼光,信赖的得力下属都是这样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江晚觉得赵知行担心的事情根本不算事情。
就陈明燕之后的态度和表现,不管是观众还是节目组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节目组的人不会让陈明燕就这么离开,观众则是在弹幕上对陈明燕破口大骂。
甚至把《通灵之神》节目组也骂进去了。
邀请嘉宾的时候都不做调查吗?
竟然请来了这样的人!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半小时,还有一个半小时,江晚进行到了第八名嘉宾。
在她身后,一帘之隔的米拉也已经走到了第七名嘉宾的面前。
第八名,是一个小孩。
小女孩手里拿着洋娃娃,陪在她身边的是小女孩的母亲。
刚刚江晚和陈明燕动起手来的时候,这对母女也吓得够呛。
幸亏苏薇薇和鲍里斯眼疾手快,先把人都疏散开了。
“江小姐,这是我女儿靳朵朵。”靳玫牵着女儿的手,让她坐在柔软的羽毛椅子上。
“我女儿很小的时候就说自己梦见了自己的前世。”靳玫忧心忡忡的看着女儿玩洋娃娃,“我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是我女儿可以准确的说出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庄,还是一个已经因为地震,再也没有人居住的小村庄。我……”
靳玫有些说不出下去,花了几分钟平复情绪,说:“我相信了之后,我女儿又说,那个村子根本不是因为地震毁掉的,是有人在那个村子里杀了很多人,到处放火。她还说,她当过鬼,有些穿着奇奇怪怪的人要对她和她的哥哥做什么。哥哥挡在前面,然后再回来的时候哥哥就变了。”
说着,靳玫从包里拿出一本速写本,“这是朵朵画的,变了的哥哥。”
小孩子的线条稚嫩,一个圆圆的圈就是脑袋,周围有很多线条。
玩着洋娃娃的靳朵朵突然抬起头,对江晚说:“哥哥长了好多手,好多好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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