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死死盯着星河中的邪祟。
后者丝毫没有动作,任由气机飘散崩灭无数大星。
诡异的是,那些星球解体之后连尘埃都没留下,更别提发出最后的光热。
明觉浑身金光黯淡。
持续施展佛光消耗颇大。
他不再言语,等精神力完全活跃传送通道便大步走了进去。
“印!”
只是前脚还未踏入传送通道,异变陡生。
一声古怪亲切,生灵无论如何都难以发出的声音响起。
随后是光!
天光!
无穷无尽的光芒照亮连绵黑山。
而被光扫过的土地冒出黑烟,浓郁的腥味顿时充斥每一寸空间。
这味道说不上来。
像血,像锈铁。
江澈察觉异常猛然回头。
“大师?”
此时明觉简直就是光之化身。
纯粹又圣洁的七彩光芒自他体表绽放。
不。
这么说不对。
江澈的精神力刺入虚空,其中依然有光的温度,那光芒好似无视了概念,从纬度深处照射到物质界。
天地碑?
下意识的江澈想到护持昆仑星的大阵。
毕竟明觉大师不是某星云的战士,他是和尚。
不过真是大阵,为什么选择大师为媒介?两者之间完全找不到关联的地方。
着实诡异。
“大师?”
见明觉没有回应,江澈再度开口。
可惜明觉依然没有听到。
脚下土地里的黑色冰消雪融,想了想江澈打消触碰明觉的念头。
此前他老人家说冥冥中有指引,肯定脱不开干系。
只是没想到黑山原本不黑。
莫非染上的黑色是来自于邪祟吗?
颜色未免太像。
而且,光芒打算做什么?是何人所为?
江澈一头雾水,只能静观其变。
“印!”
古怪的声音在渐渐变大。
一缕缕七彩的光芒也越发璀璨绚烂,让人肉眼看去竟是感觉这光用手指敲击肯定能收到脆响。
这时江澈抬起头,星空中邪祟无动于衷。
他松了口气。
掩盖黑山的不知名大阵很给力。
几分钟后,光芒更加凝实。
传送通道前明觉浮空,已经看不出四肢形状。
又是几分钟过去。
当黑山化为青山时,铺天盖地的光线收束,聚集到明觉眉心。
江澈瞳孔倒映,聚集一处的光芒最后缓缓变为一个语言难以形容的圆形物体。
是真没法形容。
他脑海中的词汇想要升起时就自动熄灭。
思维不允许他对圆形物体有概念。
“会是老祖宗们留下的吗...”
江澈不由侧目邪祟。
不知名的圆形物体或许要比邪祟档次更高。
也不知这玩意接下来要做什么。
回过头,圆形物体与明觉眉心连着一缕光丝。
它正在抽离。
随着时间流逝,光丝变粗,模样也从直来直去变为好似龙卷的旋柱。
“印!”
古怪声音再度响起。
那光丝断了。
接着圆形物体飞离明觉眉心,迅速攀升到黑山中央处半空。
而明觉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大师?”
江澈轻声询问。
“哪是什么?”
明觉看着星空下熠熠生辉的圆形物体,表情恍惚。
“啊?”
江澈一脸懵逼:“您不知道?”
难道这段时间明觉失去意识了?
“...”
明觉摇头:“不知道,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刚刚踏入传送通道的时候。”
“那玩意能形容得上来不?”
江澈没有过于纠结。
人没事就行。
“不能。”
闻言明觉老脸有些扭曲,相当窘迫。
那感觉就像有一个很熟悉的东西却死活想不起来,思维直接顿在原点。
“我也是。”
江澈不自然道:“思维被掐住了。”
“它是从我身体里冒出来的?”
明觉问道。
“是的。”
江澈看着圆形物体,不明所以:“我在想它会不会跟天地碑有关,而且此前您说有冥冥中的指引,我很难不升起有人在推动什么的想法。”
“是好不是坏。”
明觉扫视模样大变的黑山,无所谓道:“你想想我们一直以来遇到的事哪一件很有眉目?不如学学老天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摆烂?”
“对。”
明觉点头:“用我佛门的话来说便是觉悟。”
“那他老人家确实很有觉悟。”
江澈深以为然。
老天师的乐观一般人学不来。
他的原则是能搞就搞,不能搞表面捉急一下意思意思,该拉倒还是拉倒。
但不得不说很快活。
或许他心里想着大事来了也是先砸死自己,问心无愧吧。
“看看它要做什么。”
明觉瞟了眼天外的邪祟,不再做声。
天空中圆形物体纹丝不动,其中阵阵古怪的声音不断回荡。
渐渐的它开始变亮。
如同实体的光芒似乎能拐弯一般,黑山在其照射之下无一丝死角,山背都亮了。
“大师。”
这时江澈指了指地面。
一缕缕深邃的黑烟从泥土中升到天空,继而被光芒泯灭。
“还在净化?”
明觉诧异。
他还以为黑山变青山就没后文了。
“那邪祟能找到昆仑...”
江澈沉吟道:“可能这玩意是个定位手段,但位格克制邪祟,黑山又与昆仑星互通,这就很复杂了,不好琢磨。”
说到底他没法跟末法时代神交。
至今发生的种种事情都给他一种天马行空,羚羊挂角的感觉。
你摸索摸索,好像对了。
但推开门转眼发现里面还有无数个分支。
杂乱,无常。
其中古怪三言两语根本讲不清。
“可能性太多。”
明觉没心思猜。
他向来不喜欢为难自己。
“也是。”
江澈点头。
随后两人静静观看好似小太阳般的圆形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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