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内部处处是被神通摧残过的痕迹。
“铮~”
覆海枪悬浮半空,杀意沸腾。
江澈上下扫视一圈,没发现邪祟的气息:“大师,那指引如何?”
“一墙之隔。”
明觉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微微颤抖。
未知虚空中蕴含着世间一切极端的情绪,恶意冲天。
“看来我们的目的地一致。”江澈目光沉凝如水:“此地还有一个传送通道,去往黑山,是位格传承之地。”
“不管如何,后面必然是邪祟。”明觉肯定道。
江澈闭眼不答,数个呼吸之后遁入空界。
事已至此,黑山就是地狱也得去了。
没有时间留给他们商量对策。
从邪祟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快进的按钮便被触动。
且无法再停下。
近来所经历的事情每每细想都觉得有一双大手在幕后推动。
就像要赶着他去做些什么。偏偏还不能逆着来。
几分钟过去,山体内部中央处静止的传送通道出现。
“呼~”
江澈睁开眸子,与明觉对视。
夜明珠柔和光芒下明觉褶皱的老脸看起来异常恐怖。
“大师,我开传送通道了。”
“嗯。”
明觉点头,手捏法印。
随后江澈用精神力勾动虚空。
“咔咔咔!”
空间扭曲对折。
两人都没动。
等待片刻后不见异常,江澈才爪子捏紧覆海枪,裹挟滔天血毫不犹豫气冲入传送通道。
“吒!”一声梵音回荡。
山体内夜明珠的光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堂皇佛光。
明觉浑身化为金色,如同纯金浇筑的佛像。
佛光是可以抵御邪祟的。
或许结成无死角防御后能不被其入侵体内。
接着明觉也飞进传送通道。
…
黑山。
两人从通道一前一后传送出来。
但并未迎来攻击。
眼前是未曾设想的一幕。
哪怕以明觉八地不动的心境都怔在原地呆若木鸡。
“这…”
江澈瞳孔紧缩。
黑山模样一如既往。
可周围不复虚无,抬头是一道笼罩星河的黑色虚影。
它双眼猩红,黑洞于瞳孔中旋转。
似乎连纬度都被它揉捏。因为这不知多少光年的庞大体型肉眼不可能观测。
它就这么立在宇宙中。
一缕缕黑烟从它身上逸散,被触及的大星无声解体。
死寂!绝望!
虚影超越了一切概念。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视线。
落点…正是黑山。
江澈心里的弦断了一半。
掐灭源头,重新镇压。
这本该属于独行者流传百世的佳话成了笑话。
让人打滚的笑话。
以他所见所闻怎么会想到邪祟竟然恐怖到如此程度。
这种存在真的能对付吗?
站着不动让他用气运去炼,估计老死了人家才掉跟毛。
覆海枪滑落在地。
江澈内心深处涌现的挫败比黑山的颜色还要深。
邪祟本体出现代表曾经的所有推测都走向不可预料的分支。
前人...
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
若是以昆仑星作为东山再起的火源,那为何不刻印传承于生灵的血脉之中?
难猜,难辨。
还有明觉所说的冥冥中指引。
迷雾越发浓郁了。
“大师。”
江澈回过头,咬牙道:“这种东西我们就别想着抵抗了,眼下唯一的希望只有昆仑星的天地碑。”
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这么久过去邪祟都没动作,那肯定是没发现。
或许黑山和天地碑大阵都有屏蔽与压制的手段。
这想法根本不需要存疑。
邪祟的体量摆在眼前,在昆仑星的所作所为也摆在眼前。
它们跨越星河估计跟他在床上翻个身没区别。
实力恐怖得没边。
那何必从黑山挤呢?
直接从宇宙中杀过来不就好了。
“只能如此。”
明觉低下头,面色阴沉:“就按照你先前的想法来执行,咱们要尽快找到修复天地碑大阵的方法,彻底隐匿。”
“嗯。”
江澈点头:“星河寂寥,昆仑该有一席之地。”
“那现在先出去?”
明觉压下无力,问道:“还是我在这里守着?”
“不。”
江澈摇头:“我在这里盯着邪祟,您出去找小青,让她进昆仑去探索。”
黑山一定要守住。
而这个担子暂时只能他来挑。
他气运多。
被压制实力的邪祟进来一个便可以灭掉一个。
等小青气运存量有长进再换人,毕竟小青不会入空,进了小世界也难找到传送通道。
“那我们就盯着外界。”
明觉看了眼星河,沉声道:“我怕外头的邪祟还在。”
“嗯。”
江澈思索道:“不过可能性比较小,现在看来天地碑应该无时无刻不在扫荡昆仑星,那小邪祟一直没动作或许被炼死了也说不定。”
邪祟恐怖,能镇压其无数年的天地碑大阵必然也不简单。
应该有极大的限制才对。
就像小世界中的邪祟不能出去一样。
外头的进来了没理由活得很好。
不然以它们的尿性一早给昆仑众生屠光了,何必里应外合破阵。
“我隔三天进来找你一次。”
明觉不置可否:“不能断定就当真的应对。”
江澈一屁股坐到地上,道:“可以。”
“那气运...”
这时明觉想到什么:“需不需要人往这里头下功夫?”
位格字面意思挺好理解的,不难猜。
“没必要。”
江澈摇头:“现阶段足够用了,生灵的气运并不会因为情绪改变,再虔诚再恐慌杯子里的水还是那么多。”
“那我知道了。”
明觉释放精神力,勾动虚空。
昆仑是团火,他们便是干瘦的薪柴。
现在这火已经烧起来了,柴不化灰火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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