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寒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昨天夜里,李濯将她与念轩送回家中之后,便匆匆离开。
离去之前只留下那句,他已在附近留下了暗卫,可保护她与弟弟的安全,让她莫怕。
待他明日回来,一切便说与她知晓。
明日,不就是今日了吗?
林念寒叹气,虽是担心受怕,日子也总得过上不是?
林念寒取过刚在村里买的猪瘦肉,将瘦肉切成条再切成丁,放到大瓷盆里,撒入些细盐,加入生抽料酒,搅拌均匀,放到一边让它且腌制着。
又将泡好的蘑菇切成丁,处理好的鲜虾切成丁,鲜豆干切成丁。
灶生起火,舀一块猪油放入大铁锅里化好,油八分热下入切好的葱花,待到葱香飘起,倒入蘑菇丁煸炒出味,倒入豆干丁继续翻炒,期间倒入一小汤勺生抽,翻炒数下,起锅盛到猪肉丁里。
包菜清洗干净,切成细条,再切成细沫,放入猪肉丁里。
拿起筷子,同一方向搅拌均匀,便可以包肖米了。
林念寒拿起揪好的剂子,一个个杆成薄透的圆形的肖米皮。
肖米皮放到左手掌心,舀起一汤匙的馅料,放到肖米皮上,左手拖住肖米皮的底部,随后右手将肖米皮全部往上一收,再轻轻收拢住口子,使口子微微敞开,一个圆呼呼的肖米便做好了。
待到肖米全部做好,便放到蒸笼里刷上一层化好的猪油,将肖米逐个放到蒸笼上,蒸上一刻种便好了。
蒸肖米的时间,林念寒便开始熬酱汁。
砂锅倒入半碗水,两汤匙白糖,待到将白糖熬化,舀入少许辣椒酱,将调好的芡汁倒入锅中,搅拌均匀,大火再次烧开,酱汁便成了。
肖米蒸好,林念寒装上两盘,剩余的仍然小火温着,到时候可送些给言先生与村长品尝。
正当林念寒准备着用早餐之时,李濯回来了。
“李公子。”林念寒见李濯风尘仆仆,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林姑娘。”李濯彻夜未眠,他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赶过来。
昨天夜里带上卢勇与女儿团聚后,便让卢勇带上一把带血的刀回去复差,而她的女儿卢筱便由人易容,待在被那个女人囚禁之地。
“李公子,可有受伤?”林念寒担心了一夜,生怕那个卢大叔反悔,那李公子会不会因此受伤。
林念寒想到这里,也不作他想,便拉过李濯的袖子,混身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确认李濯的衣服上没有破损与血迹,这才放下心来。
被拉着袖子的李濯,再一次红了耳根。
林念寒抬头看到,“李公子,你很冷吗?耳根都冻红了。”
林念寒掂起脚尖,看向李濯的耳朵,却在不知觉中与他更加接近了。
林念寒一看,耳朵好像更红了?
“我没有受伤,也不冷!”李濯只觉得耳朵极其烫。
林念寒还拉着李濯的袖子,垂头一看,脸頬染上一层红晕,林念寒连忙放开了紧捉着袖子的手。
林念寒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好似烫得很。
两人目光流转间,双双红了耳根。
“那个,辛苦李公子了。”林念寒顿觉得极其尴尬,便倒了杯水,递给了李濯,“先不说其它的,先用早餐吧。”
“好,多谢。”李濯已经在一天之间只吃了一个馒头,现下看着桌上的吃食,五脏庙起了抗议。
李濯坐定,看着一盘形似包子的东西,有些好奇。
她如今,会做如此多的新奇吃食了,完全与姑姑不同,姑姑可是爱下厨,却每次只做了‘毒品’出来,每次也只有姑父会吃得津津有味,且极其大赞,称那是美食。
若是姑姑姑父吃到她做的美食,那该是如何欢喜。
想到这里,李濯不竟垂眸,捏紧手里的筷子。
这一切,都怪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念轩,你吃了,去上学。”林念寒并不想让念轩知晓,昨天夜里发生那些事情的真相,他还太小。
“阿姐。”林念轩昨天夜里已是受到了些惊吓,现下眼睛还是红的。
“念轩莫怕,阿姐一直都在。”林念寒抱着林念轩,他的情绪不是很好,“阿姐可马上便要及笄了,阿姐想要的礼物是,念轩中童生的消息。”
林念轩站了起来,深吸了口气,将那些即将落下眼眶的泪水,收了回去,“念轩定将礼物送与阿姐。”
“那吃肖米吧,吃了肖米,阿姐陪你一同过去学堂。”
见林念轩点头,林念寒又去厨房夹上一盘肖米。
待到林念寒将肖米端了过来,李濯与林念轩才动了筷子。
李濯夹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肖米,肖米是敞开着口的,里面的馅料一览无余。
每样馅料都被处理得极其精致小巧,葱香带着蘑菇的香味悠悠地飘了出来,红色的虾在里面起到了亮包的作用。
将肖米放到红彤彤的酱汁里沾上一沾,酱汁包裹住肖米全身。
一整个肖米入口,馅料的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咸香的馅料味,加上酱汁恰好的微辣,极其适口。
李濯一下便把整盘肖米吃了个精光,又吃了一碗猪血汤。
“林姑娘,这东西可耐放?”李濯想带些回京,若是他骑上他的千里马,快马加鞭,半天时间也就到了。
“这天气,加上冰块镇着,三五天是成的,只是没有现成吃的味道了。”林念寒将碗筷都收拾了起来。
“林姑娘,可否送我一些?”李濯想让师父他老人家,也尝一尝。
“自是可以的。”林念寒点头。
李公子屡次救她,这小小要求,自是不在话下的。
林念寒收拾好了一切,到厨房装上一盘肖米,放入竹篮里,准备送给言先生。
“我与你们一同去。”李濯还要将昨天晚上的之事告知言轻易?
李濯接过林念寒手里的竹篮子,提在手上。
三人一同到了言轻易的家中。
“怎得就成双入对了?”言轻易还不知晓昨天晚上的情况,对象李濯小声地调了起来。
“她派人来了,就在昨个夜里。”李濯眸色一沉,坐到了圆桌旁的椅子上。
正夹着肖米的言轻易垂头,脸色变得阴沉,手里的筷子咔的一声,被他轻轻一捏,断成四节。
“言先生?”林念寒见筷子断成两节,有些心惊。
平日里见言先生一副书生模样,不成想力气可真是大得吓人。
“咳,注意形象。”李濯可不想林念寒昨个夜里没被杀手吓着,却在今早反到被言轻易吓到。
言轻易闭眸,深吸了口气,敛回了刚才的怒气,抬头间神色已恢复如常。
“小姑娘,你家这筷子可真不好使。”言轻易打了个哈哈,改用汤匙舀着肖米吃。
林念寒的额角抽了抽,坐回桌案边的椅子上。
“你如何打算?”言轻易一边吃着肖米,一边扭头看向李濯。
“那女人已发现小……林姑娘的踪迹,瞒不下去了!”李濯打算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如此多年,是时候让念寒知晓了。
而且师父他老人家,还不知晓念寒还在的消息,因着思念过重,身体每况愈下,他快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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