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寒将所有的东西整理好,便开始开卖。
“姑娘,你这一个夜里换一样吃食,我们都还未回过味来呐,你这又换了。”大叔排到了第一,本想再尝尝昨个夜里的吃食,不成想,换了新奇吃食了。
“大叔,斜对面那家空店铺我买了下来,等过些天开业了,便什么新奇吃食都有。”
“这个小摊子,我也摆不开来不是。”林念寒拿起竹漏,“大叔看上哪样吃食?”
“捞粿条是何物?这黄得发亮的又是啥子?”大叔看得懂那一条一条的定是粿条,可这大瓷盆里的,便看不出了。
“大叔,这便是与捞粿条搭配的酱汁了,这可是用这的特产,沙茶酱一起调出来的酱汁,点上一份捞粿条,送鱼丸汤。”
“那可真是不错!来上一份。”大叔连连点头,又看上了那盆子蒜蓉辣椒酱,便指了指,“姑娘,记得上点子这个。”
“我看大叔几个夜里都要搭配这个蒜蓉辣椒酱,等下大叔回去时,我舀上一碗送您,你可莫要往外说。”林念寒小声说道。
“好好好,极其好。”大叔极其满意地坐到了椅子上,坐等。
林念寒夹起一些粿条,放进滚烫的水中,扁圆的竹漏伸进水中,沉到游动的粿条下方轻轻一抬,粿条尽数入了竹漏里。
随着林念寒地手一抖一颠,竹漏里的粿条跃起又落下。
几个来回,粿条烫熟,林念寒将粿条的水沥干,倒入大瓷碗中。
拿起铜勺,将大瓷盆中的沙茶酱熬的酱汁搅动起来,舀起满满一勺,倒在粿条上面。
沙茶酱汁便迫不及待地渗进了粿条空隙中。
又舀起一勺子蒜蓉辣椒酱,浇在粿条上面,齐活。
“大叔,要拌均了才好吃,可烫了,小心着吃。”林念寒端着木托,连带着放到了桌面上。
大叔拿起筷子,将那飘着香味的沙茶酱汁与粿条搅拌了在一起。
夹起几条粿条,入口。
酱汁包裹着粿条,粿条顺滑,酱香浓郁。
里头竟有极其多的猪肉糜,新鲜的小虾块,皆是切得极其细的。
看得出来,这小姑娘是在用心做吃食便是了。
看来,他得去多宣传宣传。
如此美食,岂可辜负?
大叔一口紧接着一口,连带着汤也消灭了干净。
“姑娘,这得多少钱?”大叔一只手里端着一碗蒜蓉辣椒酱,一只手往袖口掏钱。
“大叔,四文钱。”林念寒又做上碗捞粿条。
“可真实惠。”大叔拿出四文钱,放在了摊上的竹篮子里。
“多谢大叔光顾。”
林念寒煮吃食时从不用手接钱,会将吃食粘上细菌。
“林姑娘,我可要上一碗砂锅粿条汤,他要上一碗捞粿条。”言轻易又来棒场,旁边的人换成了镇长大人,杨青毅。
“大人好,言先生好。”
“言先生,砂锅粿条汤要下些什么?”
林念寒的料准备得齐全,有青口蛤蜊,鱿鱼鲜虾,生蚝鱼丸。
更有切得极其薄的猪肉,猪心。
煸制好的猪肺,香蘑菇。
“都要!”言轻易看着摆在摊上的那些配料,他都想吃!
“言先生,一份捞粿条的标配是五文钱,只能下四样,若是全要,一样得加一文钱。”林念寒指了指旁边的布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嘶,林姑娘,我记得,你未找我写字呐?”
“我家弟弟会写。”林念寒微微一笑,指着站在旁边的林念轩。
林念寒也是今晚才知晓林念轩会写的字,可多了!
之前真是被这位言先生白白敲诈了好多次!
言轻易顿时语塞,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这便是实打实的例子!
“加!”言轻易只想说上一句,大爷有的是钱!
林念寒点头,坐上火,拿上砂锅,舀进猪骨头熬的汤。
另外将配料夹进竹漏,在冷水里洗上一遍,再倒入砂锅里,待到骨头汤再次沸腾,放入些粿条。
舀少许化好的猪油,煸至金黄的蒜蓉,少许香油,撒些细盐。
再次沸腾,连带着砂锅放到木托上,木托上需铺上条打湿过的粗帕子。
再舀上一小碟子沙茶酱,蒜蓉辣椒酱,便端给客人用。
满满的一碗料,将粿条埋在了底部。
言轻易先是尝了一口汤,汤底醇厚。
又夹起上面的辅料,皆是极其鲜。
粿条顺滑,米香十足。
言轻易一下便将这碗砂锅粿条吃了个精光。
“言先生您的这碗十一文钱,大人这盘四文钱。”
结账之时俩人皆是望向了别处。
“两袖清风。”杨青毅本在家处理文案的,被言轻易强拉了来,自是没有带上钱的。
就是有,他也不出,谁让这么多人当中,言轻易最轻松,不用干活便有月钱来着?
“不是吧?你有这么穷?”言轻易见杨青毅拒不付账,有些气结,“我说你没事老将钱拿去买那些个古董,现下连吃碗粿条的几文钱都无,真是……”有够丢人。
本被李濯坑了一次后的言轻易,想在杨青毅这里坑回去的,谁成想,反被坑。
言轻易掏出十五文钱,放到了竹蓝子里,依旧念念叨叨的走开了。
今夜的食客也是接二连三地涌了上来,每位吃完以后都要夸上几句。
林念寒便顺带着向大家说明了要在斜对面开店的事情。
今个晚上的吃食也是很快便卖完。
林念寒收了东西,便和念轩回村。
因着已是亥时,大家几乎都不会再出门活动,所以回村里的路又黑且静。
林念寒又听到了异常的脚步声。
“念轩,快快走。”
“姑娘,且慢。”一人身着黑衣,脸用黑布所挡,手里拿着一把刀。
林念寒想起电视剧的剧情,立马便拿出了身上所赚的钱,“这位公子,我这只有两百多文,还请收下。”
林念寒说着将钱袋子往远处一丢,拉过林念轩的手,弃车跑路。
只见黑衣人一闪,便来到了林念寒的面前,提起刀挡住了姐弟两的去路。
“这位公子,我们是贫穷人家,真的没钱。”林念寒挡在林念轩的前面。
“有人要你性命。”卢勇不知晓,为何命他来杀一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他的女儿也与这位姑娘一般大小,他实在是有些下不去手。
他向来只奉命杀那些不合作的人,从未动过女子。
“我从未与人结仇,公子想来是找错人了。”林念寒想了所有,除了大伯与她有过节,再与其他人了,大伯又在狱中。
“这与我无关。”卢勇说着便挥起了手。
“等下,放过这邻居小弟,他是痴呆儿,什么都不懂的。”
“公子,还请告知杀我之人姓名,地府之下,我好告状。”
卢勇一帧,这小姑娘死到临头,还顾着他人性命,想到是痴呆儿,点了点头。
“不,我不是痴呆儿。”林念轩大喊,若是阿姐出事,那他不活也罢,“我们是亲姐弟,才不是邻居。”
“阿姐,不要丢下念轩,我与阿姐一同去找阿爹阿娘。”林念轩抱住林念寒。
他极其淡定,一滴眼泪也未留下?
卢勇心里一沉,如此生死相随的亲人,实属罕见,“大名不可相告,但姓林。”
卢勇说完便挥起手中的刀,卢勇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身形一现,他手上的刀便已不见了踪影,手便麻木了起来。
“李将军,速度真快。”卢勇倒退几步,看来今日,他是逃不过了。
“卢大叔,我知你是情非得已,若与我合作,可保你与你女儿一命。”
不错,卢勇的女儿早被挟持了起来,他多年来不得已听那女人之命令,做尽恶事。
他本是一介镖师,做替人押镖的活计。
有一天,他押镖回师,才一到家便得知女儿失踪,正寻找无果之际,那女人找上了门。
拿他幼小的女儿做威胁,从此他便做起了一名杀手。
如此多年,他使尽混身解数,多翻寻找,始终也找不出他女儿被囚之地。
“卢大叔,想来十几年前,林渊之女,也是你的手笔。”李濯挡在林念寒姐弟面前。
卢勇一直记得,那貌美心善良的女子对他苦苦哀求,哀求她只杀了她一人便好。
他本是不愿杀害无辜之人,却也不得不下手。
否则,他若不下手,他的女儿,便会被杀。
想到这里,卢勇点了点头,敢做他便敢认下。
垂头的卢勇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惊,“莫非她便是……”
他刚才急着动手,也未细细研究,实在是像极了,只是太过瘦弱了。
“那女人,真是心如蛇蝎。”卢勇对眼前无辜的小姑娘,便更下不去手了。
“卢大叔,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您的女儿我已救出,并无危险。等下便可带你与你女儿相见,若你愿助我,您女儿也会安然无恙,只是您……”非死不可了!
卢勇自知罪孽深重,“我怎信你。”他实在被威胁怕了。
李濯拿出了一块玉坠子,递给卢勇。
卢勇接过,那是亡妻的遗物,正他亲手所刻所做,他在妻子病逝后,便将此坠子给了女儿,好留个念想。
此物就连那个恶毒的女人都不知晓……
今日李濯拿了出来,想必女儿定是在安全的地方了。
“卢大叔可信我?”李濯在此之前,已将所有事情准备妥当。
“好。”卢勇握紧手中的坠子。
“你且先找一地休息,待我将她送回去,便带你过去。”
卢勇点头,拾起地上的刀,纵身一跃,便消失了。
在李濯身后的林念寒听了两人的对话,只觉这事情,极其蹊跷。
“我送你们回去。”李濯转身,脸色温合地看着林念寒,“还好吗?”
林念寒见与刚才判若两人的李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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