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数学老师，你好冷-我兢兢业业的工作

    

    天空终于支撑不住厚重的云彩，哗啦啦下起了瓢泼大雨，强风刮得密集的雨珠四处飘零。柏油马路疏散系统逐渐无力也积起了水坑，风折断了雨伞积水透进鞋袜，归家的人披着风雨狼狈不堪。

    许恣几乎半个身子被雨淋湿，手指被雨水冲刷都散着凉意。许恣打开客厅的灯，换下湿漉漉的鞋子，外套挂在衣架穿着单薄没有浸透的里衣。

    萧青昼坐在黑暗的客厅，灯光突然打下刺痛了双眼。转头望向许恣，嬉笑的面容被毫无温度的神情替代，骨子里的性格在暴露灯光下这一刻凸显。

    他合该是这样的，热情好客不过是假象，有利可图徐徐逼近才是真面。

    许恣被不出声隐匿在黑暗的萧青昼吓了一跳，不想去探究他好端端的不回房间坐这儿。许恣目前迫切需要一个热水澡洗去身上被雨水浸透的寒冷和潮湿的不适感。

    “许老师，你回来了。”不是问候，萧青昼只是简单陈述一个事实。

    许恣对于这样的带有决断的话语皱眉，平淡的语句似乎掩盖着汹涌的波涛。

    许恣“嗯”了一声。

    萧青昼对于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他从柔软的沙发起身走向许恣，挑起许恣湿润的黑发：“许老师，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太近了，远远超过了社交距离。萧青昼个子高头微微低垂和许恣交谈，温热的鼻息打在许恣侧脸，难受得让许恣直接后退了半步。

    许恣的湿发脱离萧青昼的手指，萧青昼捻了捻手上的水珠，不甚在意地笑笑。

    “许老师，我有一件事特别好奇。”萧青昼眯起眼皱着鼻子仿佛真有天大般困惑等着许恣解答，“云听南怎么得罪你了，值得让你这样优秀的人民教师去构陷学生作弊。”

    萧青昼的“人民教师”字眼加重了声音，听起来讽刺得厉害。

    许恣猛地抬头，金丝框眼镜被雨水浇花了，没有镜片的预防许恣锐利的目光直视萧青昼：“你有证据吗？”

    言语之间好似挑衅，萧青昼挑了挑眉，这位许老师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萧青昼咂摸嘴唇，食指不知何时挂了一个u盘，随着动作打着转：“真是巧了，我还真有。”

    许恣绕开他并不想多费口舌：“那你去举报我好了。”

    无所谓么？萧青昼越来越好奇许恣想要干什么了。

    “许老师如果这么毫不畏惧，那我很难不怀疑许老师是不是做过什么更过分的事？”萧青昼提高声量成功阻止许恣回房的脚步。

    许恣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你指的是什么？”

    萧青昼不怕许恣冷脸，说出的话自是有根据的不会空口无凭。可如今，许恣因为冰凉的雨水冻得脸色苍白，笔直站在那里萧青昼竟品出一丝脆弱。

    忽然，萧青昼就不想再说了。他怕了，他怕许恣在自己咄咄逼人的攻势下被击溃，露出痛苦绝望的神色。

    许恣心脏“蹦蹦蹦”强有力在胸膛中击鼓，强撑着身子走到萧青昼面前：“你说！”

    许恣的呵斥没有动摇萧青昼，萧青昼眼神从许恣有些泛青的皮肤移开：“你先洗漱。”撇下这句话匆匆离开，仿佛质问许恣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萧青昼在许恣隔壁班监考，云听南作弊的事情虽然只在二考场小范围传播，萧青昼还是知道了。

    说不清什么心思，萧青昼直接去了监控室借着检查自己教的班级监控为由，偷偷调阅了二考场的监控。

    监控视频很清晰，许恣侧着身。监控真实把许恣走到云听南旁边把自己手里的纸张举起来，许恣污蔑云听南的场景。

    太过诡异了，诬陷不应该是遮挡住自己的动作吗，何况许恣在二班教学不会不知道摄像头的位置。这一切就像是许恣安排好的，污蔑云听南再去监控室调查，云听南作弊名称洗脱，那许恣呢……

    许恣给自己设定了什么结局？顶着污蔑学生的脏水被开除么。萧青昼心如擂鼓，不是因为私自删除了监控，而是他不清楚许恣知道他做的事会怎么对待他。

    陆其耀还没有回来，他说他今天考试考得不好想多上会儿晚自习。萧青昼心里乱糟糟的，没有管他把他留在了学校。

    陆其耀自然没有去上晚自习，他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倚着墙。那儿没有灯，只有划过的闪电照亮他明明暗暗的神色。

    他在这儿等着云听南，叫一个学生进二班找他。看了看腕表，时间快到了人也该来了。

    云听南还是那副样子松松垮垮的校服，不适宜的黑框眼镜遮去了半张脸。不知是晦暗的天气还是旁的，本来内向的少年更添几分郁气。

    陆其耀不合时宜想起在操场见到他的样子，对着许恣没有眼镜的束缚，明媚的笑容在脸上挂着，朝气蓬勃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只是对着许恣而言。

    陆其耀并不喜欢，那灿烂的笑容下藏着是对许恣的觊觎。陆其耀非常厌恶，尤其是云听南在食堂故意挑事儿在许恣办公室装晕被留下休息，厌恶更深。

    哦，不是装晕。为了逼真，特地没吃饭，是真晕。

    陆其耀不想和云听南虚与委蛇，开门见山：“你对许老师做了什么？”

    云听南手指绞着校服下摆，虚弱一笑：“陆同学，这话问得好过分。今天多做的卷子验证了我的清白，你应该去问问许老师对我做了什么。”

    陆其耀撩起眼皮目光如炬：“你喜欢许老师。”

    不愧都是萧家养出来的，笃定的答案从来不会询问只有陈述，你再说什么都是辩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听南心被刺痛，不想多说。

    陆其耀很有耐心复述：“我说，你喜欢许老师，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要让他不惜代价把你开除。”

    有很多人喜欢许恣，陆其耀都知道。年轻俊美，能力优秀被人爱慕寻常不过。许恣一向是不在意这些，按部就班完成自己教学任务，这次意外出手整治云听南。

    陆其耀不得不怀疑，云听南使了哪些手段比如威胁？

    汹涌的情感破笼而出，痛苦纠结在内心。云听南怒吼：“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喜欢他而已，我做错了什么。”

    他为了获得许恣一丝丝好感，数学课不敢有丝毫懈怠，成绩一直都是满分。认认真真干着数学课代表的活，甚至他怕十四班的数学课代表不上心，十四班的工作他也担着。

    可是许恣眼里没有他，他对每一个学生都是相同的。他不想这样，他要的是特殊哪怕只有一点点区别。他的数学作业故意纰漏，他在别人食堂争执故意参与。

    他成功了，许恣对他的管教越发严厉，他甚至享受这个过程。可是，许恣想开除自己，这怎么可以。他不容许许恣在自己世界离开，他离不开他的。

    云听南红着眼盯着陆其耀：“许老师？你喊的挺生分，你自己心里想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根本不想叫他许老师，你想叫他许恣，你不想当他学生，你想成为他的爱人，你不想只在教室看见他，你想在家无时无刻看着他，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永永远远占有他！”

    陆其耀滑动了下喉结：“是你揣测我，还是你自己的想法通过指责我宣告出来的？”

    陆其耀没有废话直接拽着云听南下楼，扔进雨里让他冷静：“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做过什么原原本本告诉我，否则杨岚在陆家日子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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