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见过王妃。”

    虽然心里不愿意,可是景云卿觉得还是得先礼后兵,这次他连阿玛那里都没通知,自然是有自信可以自己解决这件事,所以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被人诟病。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顾初言心性单纯,实在很容易被人抓住小辫子利用,他不想让她更多的卷入,庆王府的内部争斗中。

    听到景云卿的声音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那几个老奴婢当下就爬到王妃后头去了,看样子他们对于景云卿的出现是极其害怕的,这次她们动的可是他的母亲和新进门的媳妇。

    上次在湖心小院放肆的那几个下人到现在还有几个躺在床上,她们一把年纪了,可遭不起那罪,要是景云卿来真的,她们就只能一命呜呼了!

    景云卿横了那些狗仗人势的下人一眼,眼里都是摄人的杀气,“祠堂是什么样的地方,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有什么资格进到这里?还在这里如此放肆,跟主人动手?!”

    听到景云卿的呵斥,几个下人都吓得跪了下来,见下人这么快已经喝住了,景云卿又往前走了几步,直视着庆王妃,语气依旧不卑不亢。

    “王妃应该很清楚,女人是不能入祠堂的,就算是您自己,也只有特殊的仪典,才能进入。平日里王妃没少搬出倒背如流的规矩礼节压人一等,怎么?到了您这里,这规矩礼节就不管用了?还是您对阿玛定下的这些规矩早就有所不满?想要带头‘造反’?”

    见自己的人都已经害怕地躲在到她身后,听到景云卿说到后面那两个字,现在苦于孤立无援地王妃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虽然她早就见识了景云卿的巧舌如簧,但是见这次王爷没过来,她还想着再挣扎一下,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放肆!这样诬陷人性命的话你也敢随意胡言猜测?”

    “恐怕放肆的是王妃你自己!”

    景云卿说话间已经将母亲扶起,云雀也已经帮顾初言整理了好了仪容仪表。

    本来庆王府还允许小姐再多带几个贴身服侍的人,可是不管是小姐、老爷,还是管家,都把这份信任给了她,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在,就要把小姐照顾得体体面面,绝不能让人看低了。

    “除了重大的家族活动,女人不得入祠堂,你今天不仅带了这么多低贱的奴婢进来,还把我的妻子像犯人一样绑进来,甚至私自传唤母亲过来一同受罚,是把这个祠堂当作自己的私人领地了?她们到底犯了什么错,需要到祠堂来被几个下人奴婢羞辱?!”

    大错自然是没有的,她本来就是借题发挥,想出口恶气。

    所以王妃此刻的回答已经有些心虚,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决定编也得编个理由出来,“福晋偷偷翻墙,私会男人,阿湿娜教导不力,一同受罚!”

    “你胡说!”

    听到王妃张口就冤枉人,还是这样辱人清白的话,顾初言气得要上去扇她几巴掌。

    景云卿及时伸手挡住了她,眼里有几分警告,似乎在说不管她是不是被人冤枉,今天的事都是因她而起,所以不要再惹事了。

    见顾初言冷静了几分,他才护犊子地提醒她。

    “当你男人不存在吗?我既然来了,这事还用得着你来出头?!”

    语气虽然凶了点,不过道理似乎是对的,顾初言也就乖乖住了嘴。

    云雀也过来拉住了她家小姐,让她和阿湿娜站在了一处,不比相府的团宠待遇,在庆王府,眼下能帮到小姐地就只有贝勒爷了。

    “口说无凭,有证据吗?”

    “当然有!”

    王妃给下人使了使眼色,让之前抓到顾初言的侍卫进来。

    那个侍卫本来以为进来是领赏,却不想发现贝勒爷也严肃地立在那儿,他结结巴巴地他行了礼,就不敢再作声。

    贝勒爷是出了名的军纪严明,府卫知道今天的事自己做的越矩了,所以贝勒爷还没开口问,他就已经心虚了。

    “你倒是说说看,都看到了什么?”

    “回贝勒爷,属下奉命在王府外围例行巡查,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翻墙出来,于是就抓住了他,交给了王妃处置。”

    “为什么用鬼鬼祟祟这个词形容?凭什么判断的?”

    “当时她爬上围墙后往下面看了几眼。”

    “哦,看了几眼就是鬼鬼祟祟了?这么说只有瞎子翻过围墙才不可疑,我这样理解对吗?”

    景云卿高压之下,那本就心虚的府卫不敢辩驳什么。

    只有成心找事的王妃才敢叫嚣他,“景云卿,你这是故意曲解。”

    “王妃这么激动干嘛?我不问问清楚,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邀功,故意曲解,向王妃你传报了错误信息?故意挑唆破坏庆王府和相府的亲家关系?”

    景云卿不急不慢地怼完王妃,又转身继续自己的问话了。

    “那你有问过她为什么翻墙吗?”

    “没有,当时属下只想着把人交给王妃处置,其他没多问。”

    “还没问你就知道她是出去私会情郎了?原来的判断一半靠想象?”

    “不是,我只是把翻墙的事报告给王妃,其他的我不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王妃刚才在胡说八道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景云卿几句话就让府卫自乱阵脚,看他回答得错漏百出,她此刻只想快掉把她拖下去,“我看这事该问的也问了,你下去吧。”

    “庆王府的处事原则,向来讲究公平公正,既然是当事人双方当面对峙,既然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当事人没说话,恐怕他现在就还退下去会有失公允。”

    既然事情都挑起了,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到头来反而没法给顾初言一个清白,景云卿当下就直接否定了王妃的提议,转身继续问自己的了。

    “你再仔细看看翻墙的是不是这个人?”

    顺着景云卿的视线,那府卫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去,只见顾初言正横眉瞪眼看他,一副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模样,吓得他不敢多看一秒,就匆匆回答了是。

    “她被你抓时,难道什么都没说?”

    在王妃的眼神警告下,府卫打算咬定青山不松口了,“没说。”

    一只狗无辜被抓了还会狂吠几声,更何况是顾初言这样的河东狮吼?她怎么可能一个字都不说?

    到现在还敢不说实话,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景云卿冷哼一声,对顾初言道,“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顾初言高兴的点了点头,刚才被云雀阻着,憋了好久,终于可以痛快的为自己辩驳了。

    “他胡说,我当时就跟他说了,我是贝勒爷新娶的福晋,正在教习轻功,可是他一个字都不听,直接把我抓了交给了王妃处置,我看他压根就没把你这个贝勒爷放在眼里。”

    “你,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没把贝勒爷放眼里了?”

    “那我都说了我是他福晋,你怎么都不求证一下,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抓的人真的就是本福晋我呢?!还是你早就看不惯贝勒爷,想借着机会加以报复?像你这样吃里扒外,随时准备反咬主子的府卫,不重重责罚,难道还打算留着过年吗?”

    听到这里,景云卿的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这顾初言往话里添油加醋油的本事着实不错,都不用他再多费口舌,那府卫已经跪下来求饶。

    “贝勒爷饶命,贝勒爷饶命,属下知错了,属下一时被猪油蒙了眼,以下犯上,还请责罚。”

    哼!本事不大,还想着上窜下跳!

    景云卿对这样的人同样嗤之以鼻,当下就命外面的府卫长进来。“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属下都听到了。”

    “一个小小的外围巡查府卫,发现不能确定的可疑情况,竟然不直接向你这个府卫长汇报,更是直接越过了王府的长史和大总管,直接跑到女眷处汇报?

    王上本就对各位宗亲大臣眷养府卫的事尤其忌讳,但是念及兄弟之情,为了阿玛的安全,才同意庆王府自行支出,增加府卫数量,却不想白花了银子,养了这么不长眼不省心的废物,你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处理。”

    那府卫长当下就命人把跪在那里的府卫给拖拉了出去。

    看这情形只怕要先受了重罚,再驱逐出府,想到这样的结果,那府卫已经吓得全身疲软,耷拉着脑袋,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也就是王妃平时没少培养自己的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她气不过自己辛苦拉拢的人就这么没了,依旧不肯就此罢休。

    “景云卿,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凭什么处置他?是想杀人灭口吗?”

    “事情还不够清楚吗?王妃刚才不是一直在场吗?初言只不过在自家门口练习教习功夫都要被抓,不是府卫失职失察,又是什么?”

    “她乔装打扮成这副样子,谁认识?”

    “既然是练功,当然会要换一身方便的装术了,再说你刚才也听到了,初言跟那府卫表明了身份,可是他却当作没听到,如果这样的人,王妃觉得还要留在王府继续做事?其他人睡得踏实吗?当然了,若是王妃惜才,倒也可以自掏银两,雇了他服侍左右,至于府兵那里,是请不起这种‘人才’了。”

    “就算是这样,可是谁允许她翻墙教习的?身为福晋,没规没矩的!”

    “自然是我允许的!”

    “你?凭什么允许?”

    “凭我是他夫君后够了!今天一个小小的府卫都能把她绑了来,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要是再发生,我怎么可能放心留她一人在家,还要连累母亲受过?要是庆王府实在容不下我们几个,我们识趣地搬去贝勒府便是,王妃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叨扰祠堂里的先祖们?”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还说我容不下你们?从进来这里开始,你眼里哪有我这个王妃?简直目无尊长!!”

    是了,眼见理亏了,就开口拿辈分压人了。

    景云卿都懒得跟她多说,这么多年了,王妃何曾有她该有的仪典和风范?

    “说到目无尊长,若是您为老不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站我的底线,做这些卑鄙无耻,故意苛责晚辈,甚至伤害我母亲的事,别怪我不敬重您。”

    景云卿说完怒视着王妃,还有在场那些为虎作伥的下人,咬牙切齿地提醒道,“初言刚进府时我就跟阿玛说过,北苑这边的事不劳烦王妃这边的人费心,以后若是有人再敢动他们一毫一分,别怪我的如意剑不长眼睛!”

    他话音刚落,只听‘唰’的一声,那银如意利剑出鞘,寒光闪闪!

    谁都知道贝勒爷这把剑是一剑封喉,杀人不见血的存在,现在却直指着她们,好像随时会朝着他们发起攻击,当下就有人吓得惊叫出声,跪地求饶。

    “景云卿!你居然敢在祠堂对我拔剑相向,你有本事现在就跟我去王爷那里,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横!”

    真是毫无长进,这么多年了,王妃的最后绝招始终没变过。

    而且她依旧没看明白,现在的景云卿早已经不比从前,要掌握些把柄早就信手拈来,当下就毫不客气地给她抛了一击重击!

    “如果我没记错,贝勒府的修缮工程交给了王妃的亲弟弟,可是他却和百工串通一气,找来一大堆无所事事的人,充当工匠,整天在施工队里混吃混喝,白拿工钱后二八分成,各类施工材料只管挑贵的,用起来却只管偷工减料,还采购了这一大堆根本用不到的材料,转手就卖了,本来简单的修缮工程,已经几近完工,却找了一大堆理由延误工期,迟迟不结算,只为了营私更多的工钱!阿玛的性格你是最清楚的,你觉得这事他如果知道了,会怎么处理?”

    还没听完景云卿的话,王妃已经受不了打击,跌坐在地,整个人像卸了气的皮球一般。

    风水轮流转,如今她和儿子景云亭都像是蝼蚁一般被景云卿死死地捏在手里,只怕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欺负北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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