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在外执行公务时,从没这么被凡间的人追过,旁人看到他们可都是吓得脸色发白。
他们带着几个刚断了头的重刑犯,让他们排排站得跟着回地府,却不想被守在这里的顾初言发现,一路追赶他们。
顾初言追得上气不接下去,“别跑啊,我就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别害怕,我没别的意思。”
阿初妹子还是一样傻萌可爱,都大着胆子追起鬼差来了,反倒开口要他们别害怕。
也不知道孟婆到阎王爷那里问得怎么样了?阿初投胎后的命数现在这么一搅和,谁都不知道怎么样对她是好的了。
“要不,咱们就跟他说两句?”
“这可是大忌,万一被察觉了,可要被责罚。”
“哎呀,我这几天想通了,咱们都帮阿初这样的地府黑户投了胎,又被人发现了这事,我想再大的忌讳咱都犯过了,左右怎么样都是为了阿初,没必要再前怕狼后怕虎了。”
“说得也是。”
两人这么一来一回,觉得道理似乎是这样,于是他们总算停了下来。
顾初言跑上去,看到那一排排断头鬼,总算觉得有点瘆人,没敢再靠近,“他们这头啥时候能接上啊?”
“等有人帮他们收了尸,埋在一处,就会归位了。”
“那要是没人帮他们岂不就这样了?”
顾初言的话,让几个断头鬼都坐不住了,生怕自己永远就这么身首异处。
还好黑白无常提前给他们锁了锁链,冲他们喝道,“真要是没人收尸,那也是因为你们前世作孽太多,报复到了死后!到了我们手里还敢不老实,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黑白无常说完把锁链收紧,那几个无头鬼再也不敢动弹,他们也能到一旁跟阿初单独说说话了。
“阿初妹子,你要是在人间过得不如意,倒不如早早结束这阳寿,不就什么都翻过去了?”
这黑白无常怎么还识得她的名字,而且称呼她妹子,跟她说话的语气还像是老熟人一样?这可跟她之前的猜想不同。
黑白无常也察觉自己的突兀,忙补充道,“每个人都要投胎转世,当年你投胎之前在地府跟我们还算有些接触,算是……半个熟人吧。”
说得也是啊,顾初言点点头,打消了心中的疑惑,既然都是熟人了,应该好说话,于是把脖子上的血色琥珀拿出来,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两位仙家,我在人间过得还算满意,就是这么个东西老是咒我,你们法力无边,行行好,帮忙把这个去了,我就更加皆大欢喜啦。”
当时阿初撑过断层之苦,拿的命数确实是不错的,除了这被人横加的琥珀诅咒,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关键孟婆还没问道信息,也不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弯弯绕绕。
毕竟在地府义兄妹一场,黑白无常打算试试,开始施法想要把它去了,却立刻遭到反嗤,被震出十米之外。
他们当下便心知这下咒的人仙法非同一般,不是他们两个能破解的,于是只得摇头叹气。
顾初言见他们都帮不了自己,也疑惑起来,“两位仙者,这琥珀不是你们给加的吗?我记得有次在梦里梦到你们还有孟婆,等醒来这个就有了,还一直提示我要嫁给景云卿,不然我就是死路一条,可是我现在都嫁了,怎么这琥珀还在?我今天寻到这里就是想问个清楚,还请两位仙家解惑。”
黑白无常互看一眼,只觉得有苦说不出,他们哪里会害自己的妹子,巴不得她投个好人家,快快乐乐过一生,解除这地府黑户的名头呢。
“阿初妹子,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估计是哪位道家幻化了我们的模样对你施了诅咒,我们与你无冤无仇,没有理由要陷害于你啊。”
怎么说也不想让阿初误会他们,黑白无常说完又不禁疑惑,“这诅咒只是让你嫁给景云卿?对你可有其他伤害?”
顾初言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妹子你既然已经嫁给那景云卿,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人间最长不过几十年,这诅咒若是对姑娘没有其他伤害,索性不在意它,安心过自己的生活?如何?”
反正人间也就短短几十年,当个贝勒府的福晋应该也是锦衣玉食的人上人生活了。
黑白无常说得也不无道理,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神仙,居然拿她开涮!简直可恶!!
顾初言正这么想着突然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黑白无常也不见了,只觉得脖子被人紧紧掐着,透不过气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端气时,迷糊中听到了景云卿呼喊她的声音。
“顾初言,顾初言,你醒醒!”
再接下来,只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淋下,她人清醒了,也能喘气了。
原来景云卿寻了许久,发现顾初言在角落处,一个人对着墙壁,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喊她几次都没应。
过一会又看她好像被人掐了脖子一般,景云卿心想,她可能是中了邪,于是找了一盆冷水,当头给她浇下。
见她本来直勾勾的双眼重新有了焦距,确认她应该是回了魂,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是初冬了,顾初言先是无端中邪,又是被人浇了冷水,当下就浑身难受颤抖,指着景云卿还没说话就晕倒了。
顾初言才嫁到庆王府没几天,下人们并不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如何,却不想才吃过午饭就见景云卿抱着全身湿漉漉,还满脸酡红,昏迷不醒的顾初言急匆匆进了府。
下人们想要过去问询,他只吩咐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备好马车,还要在马车里备好被褥送到小院来。
这边,云雀还在紧张怎么帮她家小姐打掩护,却不想景云卿抱着昏迷不醒的小姐进来了,她焦急地跑过去。
“小姐这是怎么了?”
景云卿没时间回答她,也没再给云雀问话的机会,就交代她,“她全身湿透了,在发烧,你快点帮她换身干衣服,我这就带她去看太医。”
本来他是想直接去找医生的,可是顾初言全身湿漉漉的,他也不方便照顾,担心被太医看出设么,只得先快点回来,把云雀也带上一起去。
云雀手脚利索。很快就帮顾初言换好了衣裳,可是她力气太小,还是得景云卿帮忙打横抱着。
下人已经送了马车过来,他们没敢耽搁时间,很快就出了府。
贝勒爷显少表现得如此慌张,这边的动静不小,先不说附近的下人往这里张望,湖心小院的素清更是把这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如此紧张,到底是在意这位相府千金的,虽然知道已经不可能,可是素清心里还是难掩心中的嫉妒,偏偏这个时候满脸横肉的景云亭也推门进来了。
她忙拭去脸上的泪花,在旁人面前什么样子无所谓,可是她最不想的就是让景云亭这个畜牲看到她这副样子。
在素清眼里,她虽然出身卑微,可是心气却高,最看不上的就是景云亭这样没本事,游手好闲,靠着祖上宗亲和他娘过活,还一副自以为是,蠢猪一样的纨绔子弟。
“怎么?看到刚才这样的画面是不是特别难受,特别嫉妒?”
果然,他开口就是这副嘲笑的嘴脸。
他又有什么资格?!
素清冷笑一声,懒得理会他,可是景云亭却不肯就此打住。
“当年你也就是算错一步,不然今天景云卿怀里抱着的就是你了。”
听到景云亭的话,让素清又想起旧事,那是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景云亭再次伸手过来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继续挑衅,“怎么?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可是你又高级到哪里去?你当年耍的那些把戏,他景云卿也就是不知道罢了,以至于这么多年还把你当清纯初恋看待!你说,要是我把当年的事跟他说个一二,把你怎么‘好巧不巧’把自己送到我嘴边的事都说出去,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无耻!你还敢提当年,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这么多年了,这件事她一直想要忘记,可是这个畜牲还是不肯放过她,居然还自己提出来了!
当年的屈辱有多深?
此刻的怨气就有多重!
素清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景云亭,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力气之大,让景云亭都明显地愣了一下。
可是看到素清依旧放不下这段屈辱的过去,他反而却觉得更痛快,死皮赖脸的冲她笑,眼里尽是讥讽和不屑。
突然!
景云亭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药瓶打开,直接抓过素清,强灌了下去。
素清不知道他给自己灌了什么,当下就想要吐出来,可是那东西多半已经进了肚子,只怕已经于事无补了。
她只得回头怒问他,“你这个疯子!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担心她被灌了毒药,就要撒手人寰。
素清下意识就跑到房间里寻找自己的孩子,可是却遍寻不到,只得回来问景云亭,“我的孩子呢?你把她们弄去哪里了?”
景云亭满脸都是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是她们阿玛,能把她们怎么样?不过是让下人把她们带出去玩了,自从有了孩子,我们夫妻已经许久没有自己的两人世界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怀念?”
听他说到这里,又把房门带上了,素清感觉自己身体的异样,“难道你?”
“看来这东西还挺有效,你可别怪我,要不是你每次伺候得冷冰冰,不够投入,我也不用大费周章加这些料,增进增进你的情绪,让咱们生活更加甜蜜了。”
在药力的作用下,素清已经不能自持,下一秒她已经不受控制的被景云亭拿下……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深夜,全身是毫无例外的伤痕和疼痛。
不比以前,她这一次甚至没力气起来,可见景云亭故意把药剂加得很大,她抬头往房间张望,无意间瞥见一件男子的内衬!
那是极普通的料子,绝不会是景云亭的。
难道是其他男人的?!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挣扎着过去拾起来,只闻到一阵陌生而恶心的体味!确定不是属于景云亭!!
难道昨晚除了景云亭那个畜牲,还有其他男人动过她的身子?!
素清知道了这样的事实,当下就把那衣服扔了,跪在那里忍不住吐了。
她捂住身体,失控般的又哭又叫。
“畜牲,畜牲,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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