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云昭太后就没准备让他躲掉。
早知如此,最初就认了不好吗?
还能得个干净利落的好名声,争这么多有何意义?
柳芸:“怎么样,永耀皇想清楚了吗?要不要赎回?”
永耀皇咬了咬舌头保持清新,沉沉的吐出一个字:“赎。”
柳芸笑了:“那挺好的,哀家可是给永耀皇抹了零的哦,永耀皇可要承哀家的情。”
永耀皇胸口起伏加剧,又想吐血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秦相一直被关在牢里。
这一天三顿吃什么,才能一个人吃了不到两年,就吃了一千金,一万两银子去?
强行承情的吗?
柳芸可不管他,悠然的吩咐,“沈大人,听见了吗?四十万金,记得每天都收收,免得永耀皇贵人容易忘事儿,吃了午饭就不记得了。”
“摄政王,天庆陛下,地归太子,还有大临陛下,以及各位,大家都听见了,可得给哀家做个人证。”
不知为何,大临皇终于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永耀皇。
“太后娘娘放心,永耀皇还不至于赖账。”
柳芸啧了一声:“那放心不了,当初五城的彩头都要硬逼着哀家换成税银,还不想答应的人,为什么不会赖账?”
“这人呢,都会犯贱,但是也要注意次数啊!”
“而人啊,也善变,可也要注意速度吧,唉,哀家老了,怕跟不上永耀皇的变化。”
“大临皇,你觉得呢?”
“噗”,“噗通”,永耀皇终于压不住了,吐血如柱,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身后伺候的人没防备,伸手没接着,摔了个结实。
庞洪吓得爬了过来,撕心裂肺:“御医,快请御医。”
永耀方还有永耀皇的心腹大臣随行而来,坐在后面单人桌,此刻是一片混乱。
大临皇难堪的看着柳芸,他怀疑太后在指桑骂槐。
但这会儿他真不敢跟云昭太后刚,虽然他认为自己没什么把柄落在太后手里,可谁知道太后能出什么招?
他也怕自己会步永耀皇的后尘,未免太丢脸了。
何况,为了永耀皇招惹云昭太后,貌似也不值得。
他们不过是利益交换,关系未必有多好。
永耀皇在云昭得了什么好处,别说给了,消息都捂得死死的,关系能好吗?
其他人难免有些戚戚焉,太后说人犯贱得有次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被抬走的永耀皇。
这人就是不太懂得控制次数,才会被云昭太后怼得这么惨的。
可怜哟!
天庆皇目送永耀皇被带走,让人引领到楼下救治休息。
至于怎么治,永耀皇自带御医,天庆不必插手。
再看云昭太后,天庆皇带着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敬畏:“太后娘娘,不知天庆特色的糕点可否合胃口?”
“若是不行,就让御膳房送些食材,太后的人自己动手做云昭口味的。”
“虽然天庆也有会做云昭糕点的,可终究比不上太后娘娘自己人的手艺。”
柳芸笑着点了点头,褪去了锋芒,一如她刚来的无害样子。
“挺不错的,天庆陛下不必太费心。”
天庆的糕点其实挺不错的。
为了方便女人吃起来优雅不失礼,大部分糕点其实都只有拇指头大小。
小巧精致又可爱。
这样吃起来不用咬,几乎能一口一个,还不会制造残渣。
这种糕点文化能发展至今,也是有心了。
而且,八月是成熟的季节,果子也多,糕点很多水果口味的,挺招人喜欢。
天庆皇实在找不到话题,干笑的说道:“太后娘娘喜欢就好。”
一时之间,天庆皇不知道说什么,地归太子尽量不说话,大临皇不想说,摄政王还沉浸在云昭太后的语言“艺术”里,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后面单人小桌的没胆子议论,一个个都默默喝茶吃东西,气氛逐渐怪异。
摄政王突然回神,没感觉到异常,看着柳芸好奇的问道:“太后娘娘,赎金的金,不是指资金,金钱吗?没有特别指代黄金吧!”
难道是她理解错了?
柳芸淡淡的看她一眼:“是吗?哦,哀家读书少,不知道呢!”
摄政王一愣,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原来是故意的啊!
众人:“……”
所以,永耀皇纯粹被忽悠了?
沈丞相嘴角抽了抽,连忙喝茶掩饰。
那些曲解的圣人之言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人,读书少?
参加科举都行的吧!
听说,太后把那本两块砖头厚的云昭法典都啃完了的,不然当初也不会用早就消失了的纳贡来对付七王了。
那些状元进士都没几个能看得下去。
这样了,读书还少吗?
柳芸顺带扫了一眼安静如鸡的杨霁和他的系统八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只彻底安静了。
也好,免得总有人在耳边叭叭,挺烦的。
后续时间,现场和谐了不少。
而随着比赛时间的接近,演武场内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
一百二十人在里面活动,稀稀拉拉的,连泡都冒不出几个。
龙凝看了一会儿那几匹狼,小声说道:“主子,好像没有驯服的痕迹,是有高手一直用气势镇压着。”
“故意不放在笼子里,就是想让参赛的人更加恐惧。”
柳芸点头:“刚才我问过阿黄了,没有被驯服,不会听人命令。”
“到时候比赛开始,自然就会开始攻击人。”
“而且,时刻得注意,可不一定是谁跑在最后才会被咬。”
这些狼不听人命令,自然就不会按照既定的路线来。
到时候从哪儿攻击,全看它们心情。
临近午时,天庆皇让人将零食撤走,开始上午膳。
而永耀皇迎着众人怪异的目光回来了。
脸色蜡黄,神情灰败,眼底藏着风暴,自顾自的回到自己位置,看也不看云昭太后一眼。
很多人的眼神都在柳芸和永耀皇处徘徊,一脸期待的样子。
可惜,永耀皇不找茬,柳芸都懒得理他。
在一支婴儿手臂粗的香被点燃的时候,比赛终于开始了。
一百二十人,从起点一起出发。
六支队伍,都有一个同等大小,同一条水平线的位置。
那谁站前面,谁站后面去面对那虎视眈眈,眼睛泛绿的狼,全靠自己人排兵布阵了。
其他队伍都挺严肃的分派站位,实在无法决断就猜拳。
唯有云昭的二十人很随意的站在属于云昭的位置上,似乎并不关心谁前谁后。
而今天的云九,跟昨天的云九不是同一个人,反而面向后蹲在地上,眼馋的看着趴地上的几匹狼。
嘴角甚至流出了可疑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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