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付寒舟没有带早读,物理课代表感冒嗓子冒着火,学习委员兼数学课代表站在讲台上带读着。
付寒舟手里握着保温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姜渝沉带读的时候看到了她,她带着歉意和感谢冲他笑笑。
讲台上那个清冷的男孩点了点头,目光瞟向常欣,付寒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常欣居然在抽屉里猫着吃土家酱香饼。
这个猪,真是绝了。
付寒舟拍拍她,常欣抬头一脸疑惑,她向讲台上面示意。
常欣看了姜渝沉一眼,从抽屉里拿了包纸擦擦嘴,把没吃完的酱香饼塞进抽屉里,嘴里还在嘀嘀咕咕:“怎么今天你没带读?”
付寒舟横了她一眼,那不是正拜她所赐吗?居然还好意思问。
她指了指桌上扔着的几张擦了鼻涕的纸,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常欣这才注意到,带着点歉意的哈哈笑着,顶了顶同桌的肩膀,冲她眨眨眼睛:“哎呀,人家今天请你吃麻辣烫嘛。”
下课的时候付寒舟趴在桌上一口一口吸着热咖啡,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她坐起身回头,徐崇年递过来两杯冒着热气和药味儿的棕色液体。
“哦,我昨天回去吃过药了。”付寒舟回答他,但男孩没有说话,凝视着她,两只手还举在空中没动。
有点固执。
付寒舟没办法接下两杯药,冲他道了谢。
一杯自己喝了,还有一杯放在了常欣的桌上,她出去打水了。
踩着预备铃进的班,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把保温杯递给付寒舟,看到桌上的药愣了一愣,表示疑问。
“徐崇年给的。”她冲站在座位边的常欣说。
“嘿,你小子还挺有心啊你,也知道昨天没帮我好好放哨!”她咋咋呼呼,就差没一拳打到徐崇年身上。
坐好之后,鬼鬼祟祟的凑到付寒舟耳边说了一句:“我看是为了你吧。”说完立马坐回原位。
付寒舟微微叹了口气没回答她。
她想到了那份的18岁生日礼物,还有徐崇年给她写的情书,很浪漫的情话,以至于现在还记得,用了匀速直线运动中的摩擦力来形容自己。
遇到你之后我的人生就重启了。
真是一份沉重的表白,可惜喜欢这个东西就是很奇妙,他们俩认识的时间更长,但偏偏她就喜欢上了后来强行闯入高中生活的梁章庭。
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晚上回家的路上付寒舟一个人孤单的走着,今天也不太想去挤便利店了,还是回家泡点火鸡面吃吧。
梁章庭告诉她他现在很忙,今天就不来接她了,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就来送她上学。还答应了要给她带炒河粉和豆腐脑。
回家的路上听的是eason的歌。这也是付寒舟坐了无数次梁章庭副驾驶后得出的结论:她的男朋友只听陈奕迅的歌。
冬天是冷的,但冬天的校门口永远是热闹的,无论是烤红薯还是炸土豆,都十分受欢迎,她低着头穿过人群,往小区的方向走去。
这是长这么大以来,付寒舟第一次思考爱的含义。
小时候很喜欢芭比娃娃,所以每次付念峰出差回来都会给她带一个,但是是返程的时候将娃娃送给她,刚好也可以哄哄哭闹的女儿。
后来渐渐长大她不再哭闹,父亲也把娃娃换成了书籍,付寒舟记得第一本书是《女生日记》,她那时候刚刚过十岁,再后来的书各式各样。
记忆最深刻的还是中考前夕送了她一本《背影》,中考的时候她把这本书背在了身上。
她活着的这些年,确实是在看着至亲之人的背影之中度过,也不知道付念峰走向的是光明或是黑暗,但每一次步伐都很坚定。
沈研还喜欢在送别的时候捂住她的眼睛,付寒舟很固执,扒开妈妈的手,一定自己亲眼目睹那背影慢慢消失在登机口。
现在长大了,付寒舟遇到了一个人,张扬得不可一世,自命不凡。站在人群中永远最最显眼,永远卓尔不群。
虽然梁章庭很骄傲,但也会到路边的杂货店里给自己买一个粉红色的钥匙扣。
晚上六点四十三分,二中门口车来车往,付寒舟看着这些芸芸众生忙忙碌碌。她想:世间痛苦太多,也许有的实在令人难过,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选择了逃避或者死亡。
可只有爱是永远无畏又勇敢的,才会让人走出半生后还能拥有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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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程不远,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家。卸下满身的寒冷和臃肿的大棉袄。
在厨房里拿了一盒火鸡面才上楼。付念虹在房里敲着字,付寒舟问了问她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这段时间没有他在耳边叽叽喳喳,都有点想念了。
付念虹告诉她今天刚刚问过了,过两天就回来了,“你别管他,他野得很。感冒今天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付寒舟乖巧点头。
女人走过来摸摸她的头,宠溺着说:“明天姑妈给你熬汤喝熬。”
她又点点头,然后才说:“哦对了姑妈,我明天准备和同学去学校门口新开的面馆吃早饭,你明天不要起那么早了,现在这么冷。”
付念虹答应着,笑意满满:“真好,还知道心疼姑妈。”
回房间后付寒舟给梁章庭发消息说明天早上一起过早,那头回消息告诉她:【好,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过来】
【炒河粉!加鸡蛋和火腿,你要不要喝牛奶给,我给你带】她回复他。
【不了,你自己喝了过期就行了,我怕付阿姨给我下药,】
【我不想回家睡觉的时候起来上吐下泻】
【这样的快乐你一个人体会就行了】
付寒舟看着这一连串的三条消息哈哈大笑,可自从上次付雁归喝醉找牛奶解酒发现都过期了以后,付念虹再没让家里出现过期牛奶。
她要为自己姑妈证明,明天一定要让梁章庭喝一杯不是过期的奶。
晚上学习的休息间隙,付寒舟又和男朋友煲电话粥。她坐在房间的飘窗上,玩着紫色的舒俱来手串。
“我想换个手机了,每次开机都好卡。”可能也是因为每次开机的时候梁章庭会来一大串消息的轰炸。
“想要什么啊?周末带你去换?”付寒舟听到对面那个男人嘴里的吹气声。
她问:“你在抽烟吗?”
梁章庭那头停顿了一下,才笑着解释:“这都被你发现了,我的小学霸?”
“今天第几根?”
“才第一根我的祖宗啊,”梁章庭被管着,心里很泛起一点甜蜜,又带着一点无奈,说:“我很乖的。”
边回答着还边慢慢灭了烟。
沈堂皓坐在他一边,对着这幅耙耳朵的样子摇摇头。
梁章庭瞅他一眼,边打着电话边往厕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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