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次社团课的时候,付寒舟没有再看到他来接于青青。
她听见于青青和身边的朋友笑着说:“他啊最近不在江城呢,听他说是忙生意去了。”
她身边的朋友都好奇的问:“他不是才18岁嘛就有生意了?”
于青青语气里带点自豪:“当然啦他还是蛮有能力的啦。”
朋友们继续起着哄:“说不定回来会给你带礼物呢!”于青青笑的很大声,她们的对话付寒舟听着感觉有点好笑,也不是嫉妒,就是觉得有点幼稚。不过她觉得梁章庭那个眼里什么都放不进的样子不像是出去谈生意会回来给女朋友带东西的男人。
常欣一听到这些八卦就来劲,一副八婆样倒是被于青青看进了眼里,她似乎很享受这样备受关注和被追捧的感觉。那样子像是一只高高在上的孔雀,洋洋得意,付寒舟对这样的人只能内心感叹一句:空有皮囊。
放学铃准时响起,这一次付寒舟收拾好东西走在了于青青前面,自然也不怕她撞到水杯,和常欣快要出校门时被急匆匆跑来的班长拦住了。
“付寒舟,你们那组还没做卫生。”
她这才想起来今天的班级包干区的那位同学请假了,而这个重任自然就交到了她这个组长身上。好巧不巧的是,3班的包干区是篮球场,区域比较大。
“舟舟我和你一起去咯。”常欣自告奋勇,徐崇年好像是犹豫了一会,也说:“你们两个女孩子,垃圾都不好倒,我也去吧。”
“谢谢班长。”常欣立马反应过来道完谢就拉着付寒舟往篮球场冲,徐崇年没有跟在后面而是去班里拿了扫帚撮箕。
等付寒舟拉住常欣原路返回准备往教室走时,徐崇年背着书包拿着清扫工具从楼道里走出来。
留着整齐的黑发,一身干净整洁的校服,篮球鞋,浓眉大眼。如果说梁章庭的气质是慵懒又霸道,那徐崇年恰恰相反,他是毫无攻击性的,干净阳光的。
这才是少年,不需要白衬衫牛仔裤,那股清澈的气质就是由内而发的。
不知道为什么付寒舟又想到了那个站在楼道抽烟的人,只能甩甩脑袋笑嘻嘻的接过扫把,谢过徐崇年后埋头开始任劳任怨的做卫生。
结束的时候三人一起走出学校,常欣在路上和徐崇年相谈甚欢,她这才发现他俩好像还挺熟的。她也才发现班长才不是一个无趣的理工男,不管是段子还是玩梗都是信手拈来,付寒舟在林荫路上笑的很开心。
刚刚出校门的时候付妈妈的短信又来了,说今天临时出差,马上就要登机了,三天后和爸爸一起回来。
付寒舟本来很开心的打开手机,看到这个消息后被浇了一头水,随后看到爸爸要回来立马又高兴了起来。反复无常的,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病。
坐了公交转了个地铁去了宝成路的夜市,付寒舟今天突然很想吃宝成路那边的炒粉,刚好周五,明天也可以睡个懒觉,不用着急忙慌的去写那该死的作业。
那条街的炒河粉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打个鸡蛋倒入油锅,鸡蛋炸个几分钟后捣碎倒入河粉,豆芽黄瓜丝老干妈,还有香肠丝,合在一起大火翻炒,最后撒上葱花香菜,淋上点辣油,付寒舟能吃好大一碗。
填饱肚子后她买了一瓶ad钙准备回家,回程的路上带上耳机开始听歌,边听边看着外面的霓虹灯闪耀,过长江大桥的时候付寒舟把窗户开大,让凉凉的江风吹进来,把头发全部吹乱,长江边的灯光秀带尽两岸的繁华景象。
江城除了气候不太感人,其实还是很美丽的,烟火气总是最抚人心的。
那天傍晚付寒舟在外面逛了很久,江城大概几处最热闹的地方都被她逛完了,等她感觉很累的时候才转车要回家。在学校附近转车时过了个马路,路过一条巷子居然听到了于青青的声音。她猛然止步。
带着点哭腔,于青青在说:“求求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平日的那只孔雀今天却低声下气着,后面那个声音召唤了付寒舟的记忆,和那天在便利店里接电话的是同一个人。
“分了吧,你自己解决。”
于青青哭了,还很伤心,但说分手的人好像很烦躁,“啧”了一声从巷子里走出来,付寒舟一时没做出什么反应,反倒是被走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是梁章庭,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衣服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整洁。他愣了愣,看到付寒舟是二中的校服站那没动,又往巷子里看了看,对她摆摆手,做出了一个“赶紧走”的手势。
她面红耳赤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大步往公交车站走不再逗留,只想赶紧上车。公车来的时候刷了卡就往里面走,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想继续吹吹晚风,平息一下刚刚突然撞见这一幕的心情。
公车往前刚开了一点,有人拦下了,付寒舟凝神看向公交车前门,看到“哐当”一声门打开,刚刚巷子口比自己高一个头穿着黑衣连帽衫的男孩大步流星的朝她走过来。
付寒舟瞪大眼睛,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些情不自禁地调整坐姿,挺直腰板。后者却很自然的坐到她身边。
车开了,车厢开始有些晃动。
付寒舟听见那个低沉带点沙哑的声音说:“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没有撒谎,实事求是的说了出来,后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付寒舟有些紧张地捏着衣角,梁章庭轻笑了一声,随后询问:“二中哪个班,名字。”
有点像审讯犯人,但现在比他小整整一号的付寒舟正规规矩矩地被困在他身边,她乖乖地回答:“高二3班,付寒舟。”
梁章庭心里默念:怎么这么多姓付的。
下一站就要到了,他起身准备下车,后门打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坐在靠窗位置的女孩。
黑长发,一身整整齐齐的校服,还在瞪着一双大眼睛,眼里的错愕和紧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梁章庭转头不再看她,边下车边从口袋里掏烟。
良久,付寒舟心跳都平复不过来,毕竟悄咪咪偷窥了这么久的人刚刚和自己肩并肩的坐在了一起。对于梁章庭打听她名字班级的事情,她没有任何幻想,这一看就知道怕她说出巷子里两人交谈的内容,如果泄露了什么肯定再来收拾她。那不是询问,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可她确实是什么都没听到。
那天晚上回家后付寒舟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好奇他们在巷子里说着些什么。明明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这个红头发,快要忘记了,今天的偶遇属实让她惊喜又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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