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辽东已经降下了大雪,辽东到处都是低矮的简陋木屋,这是汉人农奴的居所。

    这些汉人是满清历次入关劫掠而来的人口,他们被带到陌生的辽东,被满清强行奴役,逼迫他们做各种生产事项。

    他们的地位很低,任何满族都能对他们随意的处罚,甚至是随意的打杀,大量的汉人逃亡到了皮岛和朝鲜。

    也有些汉人时常对满清进行投毒、拦路劫杀,矛盾十分尖锐。

    黄台吉自从上位后,对此作出了一些改革,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双方的矛盾,但并不代表着双方处于温和的关系之中。

    进入冬天以来,这些汉人不像往年那般可以蜷缩在木屋里瑟瑟发抖,而是被强制姓的被赶去做工。

    挖矿、伐木、筑城、修堡,黄台吉下达了一系列的任务,沈阳城下那连绵八十里的作坊中,大量的汉人工匠和百姓异常忙碌的打造着仗甲、兵器。

    每天都有一定数量的汉人被冻死、饿死,甚至是累死。

    大败的消息传到辽东,满清上下就好似被狠狠的被摔了一巴掌似的,当天黄台吉那肥胖的身躯直接从龙椅上滚了下去。

    满清上下得知了次败全程,全把责任推到了阿济格的头上,好似受到了巨大的耻辱一般,满清上下都愤怒无比。

    那可是五万人马啊!大清子弟兵就占据了将近三万,这些人可都是跟随太祖努尔哈赤打天下的子弟兵啊!说没就这么没了。

    黄台吉从未体验过如今这般棘手的感觉,自从他懂事开始,就亲眼见证了父亲崛起的全程。

    那时家里鸡多得吃不完!

    现在变成了山珍海味吃不完!上上下下的族人都享受着贵族的生活。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军事基础上的,如今一仗就少了五万兵马,几乎是三分之一的兵力了。

    同时黄台吉明显感觉到了明人武将中已经崛起了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今后南下劫掠,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同时赵岩放言三年复辽,大有攻辽趋势,让黄台吉非常紧张,也不顾寒冬的严酷,紧急开始恢复人手。

    一支庞大的马队,自西边轰轰而来,黄台吉派出的商队从蒙古来了,这已经是第二批马队了。

    沈阳,范文程急匆匆的进了皇宫,此时的范文程,因为成功招降了孔有德和尚有喜等明廷叛将,官进二等甲喇章京,也就相当于是参将的等级。

    黄台吉一身龙袍坐在房之中,紧紧的皱着眉头,对进来的范文程怒道:“蒙古人到现在只卖给我们三万匹马,征调而来的男丁也不足两万人,真是我大清放在眼里了。”

    “圣上,蒙古人会臣服于我们,主要是是我们有能力带他们南下劫掠,我军关内突然大败,蒙古人心里自然会有一些念头。不过天佑大清,此次大败止是大意罢了,只要我大清再大败明人几次,蒙古人也就不会如此阳奉阴违了。”范文程点头哈腰的站在下面说道。

    黄台吉沉默了半响,突然目光凌厉的盯着范文陈高声问道:“只是大意?”

    “陛下,我大清与明人正面对决,双方皆是互有胜败,然我大清之所以能在辽东彻底打败明人,皆因为我们的子弟兵都是骑着马打仗的,我们能败得起,而明人多为步军,他们败不起。”范文程面色自豪的说道,只见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阿济格显然犯了我大清用兵大忌,若是当时引兵后撤,岂会遭到明人火器轰击,火器之物甚是笨重,若不是明军事先设伏,我军也不会遭到火器轰击。”

    黄台吉面色很差,每当他想到那次关内大败,心情都恶劣到了极点,此时他初登九五之位,几名贝勒对他并不是很服气,特别是这次大败,甚至连被软禁的大贝勒阿敏都有些蠢蠢欲动。

    听了范文程之言,黄台吉的脸色才稍稍好转,想了想后缓缓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又忧虑的说道:“那登莱赵狗扬言要三年内夺我大清辽东基业,十年灭我大清,不得不防啊!”

    “陛下无需担忧,明廷上下腐朽不堪,满朝官员皆靠钱买,赵狗不过一小小总兵,从打探到的消息来看,此人朝中树敌甚多,他若敢进犯辽东,必然会被明人拖后腿。再则赵狗想要攻辽,很有可能会走水路,陛下可令人在沿岸十里设一烽火台,各烽火台陈设五百子弟兵,再命水军出海巡哨。只要明军一来,我们便会马上知晓,然后让各烽火台兵马前去抵挡,只要让明军一两天内无法上岸,我们后继兵马也就会赶到,如此明人不可上岸也就无法对我辽东构成威胁。”

    “若是他们不走海路呢?”黄台吉问道。

    “若他们走陆路,登莱离辽东甚远,粮草必然消耗甚大,绝对不可持久,陛下到时再着人截断他们的粮道,明军必然大溃。”范文程侃侃而谈,好似胜券在握。

    “话虽如此,但还是不能轻敌啊!”黄台吉叹了口气,“赵狗一旦得势,我大清今后若想砍到明朝这棵大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陛下您说过,对付大明就好比是砍树,我们要从两边慢慢砍,这样我们才不会被大树压死。我们现在把斧子砍钝了,最要紧的还是先把斧子磨好,再说砍树之事。那赵狗此刻已是功高震主,等我们斧子磨好了,再对付他岂不是易如反掌。”范文程信心满满的说道。

    “是啊!”黄台吉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拖着那因为因为缺少锻炼而肥胖不堪的身躯在房里渡步走着,仰头叹息道:“要把斧子磨利了再说。”

    “陛下,依我看那赵狗不足为虑,何必连冬备战,现在已经累死冻死很多汉民了,在这样下去,明年粮食就不够了啊!”范文程劝谏道。

    “不行,此时不能大意,累死再多人也得干。”黄台吉一口绝,五万兵马在关内覆灭,已经让黄台吉充满了警惕,但黄台吉甚是看重生产,有些为难的看向范文程,问道:“爱卿可有两全其美之法?”

    “臣以为,应当及早亲征朝鲜。辽东汉民多逃至朝鲜,此番我大清不甚小败一场,近曰已经有许多汉民不知所踪,所料必然逃至朝鲜。朝鲜弃信背盟,不讨不足以立威,自古以德治国,必先以武立威也。再则征讨朝鲜可以让朝鲜百姓也沐浴在圣上的恩泽之下。如此辽东就算死上一些人也不足为虑。”范文程点头哈腰,不断的奉承着。黄台吉听着面带微笑,显然十分享受。

    范文程转了转眼睛,继续说道:“同时陛下登基之初,也需些功绩服众,臣以为尽快征讨朝鲜为宜,同时也可振奋我大清士气。”

    “好。”黄台吉一拍桌案,大声道:“开春后,朕即刻亲征,问责朝鲜弃信背盟之罪。”

    黄台吉一决定,辽东满清上下连冬备战,一是积极防御辽东,建设各种防御设施,同时大造仗甲,扩编汉蒙八旗以恢复军力。

    二是准备来年开春黄台吉亲征朝鲜一事,满清上一次打进朝鲜,朝鲜已经乖巧了许多,只是辽东的汉人不断的逃往朝鲜,这已经引起了满清的强烈不满,之前黄台吉已经打算登基后即刻亲征朝鲜,只是关内大败导致黄台吉犹豫不决。

    不过为了抓捕更多的奴隶,同时朝鲜虽是个小国,同时土地贫瘠,但好歹也是个国家,打下来总能弄到一些粮食。

    在大军无法继续入关掠夺之前,朝鲜无疑成为了唯一的选择。黄台吉更需要做出点能够服众的战绩出来。

    因此亲征朝鲜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辽东上下,开始疯狂了起来。

    十二月底,江西分宜也下起了大雪,在一处学堂内,宋应星正在给学生讲宋代四大家张载的关学。

    “张载言,知识获得方式分为‘见闻知之’及‘德姓知之’尔,所谓‘见闻知之’,即是经历和研读所获得的知识,而‘德姓知之’,是另外一种知识获得方式,德姓所知,不萌于见闻也”宋应星两手空空,不断讲着张载所著的正蒙大心,好似能将此倒背如流一般。

    没错,宋应星正是那种能够过目不忘的人,而他首推的学术就是宋代四大家张载的关学,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先生,什么是德姓?”这时一名学生起身问道。

    “所谓德姓,出于道德经,道德,道德,本意并非指行为上的好坏,这两个字应该是分开来念的,道,即是天道,它幻化一切,代表终极的真实。德,其实就是人天生就具备的知识,那些隐世所讲的修真,就是获取这些知识,以找到真实的自我,脱离愚昧和无知。”宋应星说到这里,环顾了一圈不太相信的学生们,继续说道:“春秋之时百家争鸣,道家所言的道德,也被儒家所引用,只不过被道家曲解。”

    “先生,即道德非指行为,那道德经六十五章该如何理解?”这时一个学生问道。

    “第六十五章: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知此两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谓玄德。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顺。”

    宋应星渡着步,解释道:“此句并非说百姓多智以至难治,而是说:很久以前,擅长治理天下的君王,并非认为自己比百姓更聪明,而是认为自己比百姓更加愚笨。百姓之所以难治,是君王行太多勾心斗角之事,是以难治。故,用勾心斗角治国,是谓国贼诶。不以智谋治国,乃为国之大幸。这是通过长期对比的结论。知道对比结果的方式,是谓玄德。玄德深远无比,它能使万物归到真朴,知道它才能极大的归自然。”

    “圣人可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不行而知,不见而名,不为而成,这就是因为德。”宋应星总结道。

    “啪啪啪啪”就在这时,学堂外突然响起了拍手的声音,只见门外站几名身穿铠甲的官军,其中一名身穿官服的百户正微笑着拍手。

    “阁下是?”宋应星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这几个人。

    “在下是山东盐运司稽查大队中队长,奉我家将军之命,特来请先生前去山东任职。”那名百户面色恭敬的说道。

    “你家将军是何人?”宋应星不由纳闷。

    “山东总兵,建威大将军赵岩,便是我家将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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