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秋也知道自己已经摸到了自己追寻多年的宗师之路，但此时的他根本没时间欣喜。
眼前的灰雾，破开则生，破不开哪还有未来可言。
“斩！”
路长秋轻喝一声，直接斩出一道剑气。
飞出去的剑气气机内敛，没有丝毫的气势波动，就好像一道微风对着灰雾吹拂过去一样。
然而这道简单的剑气, 在命中灰雾的瞬间，却爆发出了强大的威力。
整道剑气，在接触到灰雾的一瞬间，瞬间膨胀开来，就像是一把巨刃一般，直接切开了灰雾。
只是诸方世界在这个时候也展现出了它的强大，路长秋自信连城墙都能切开的剑气，在劈散边缘一部分灰雾之后, 直接便被灰雾消弭了。
拥有破妄真瞳的卫子虞看的很清楚，那道剑气不是被消弭了，而是被灰雾给直接吞噬下去了。
“诸方世界这么凶？无物不吞吗？”
卫子虞看的有些心惊，这玩意可比他的饥不择食狠多了，最起码你让卫子虞吞剑气，他肯定是吞不了。
而路长秋这边，看着只破开了一部分灰雾便消弭的剑气，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表情。
他本来就没指望一剑就破开诸方世界，这道剑气，本就是为了试探一下灰雾的能力而已。
此时确定了灰雾确实能被打散之后，路长秋猛然向前两步，站在雾气的边缘，手中剑光好似疾风骤雨一般，不停地朝着雾气倾泻过去。
被斩到的灰雾, 好似有生命的物体一般，被路长秋长剑砍的不断逸散, 这些本来就淡薄的雾气，眼看着就要消散殆尽，露出一条通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直在观察情况的卫子虞神色不由得有些凝重。
因为诸方世界的灰雾是一个整体，而不是个体，随着这片的雾气消散，其余地方的雾气居然有聚集过来的意思。
若不是这些雾气大多都被诡异之心牵制，恐怕卫子虞两人早就被雾气给包围起来了。
看看缓缓飘荡的灰雾，卫子虞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声，“要快一点了，灰雾有聚集过来的迹象。”
路长秋听到卫子虞的喊声了，但他现在已经用尽了全力，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回答卫子虞的话。
只是听到卫子虞的话，再看着眼前不知道还有不知多久才能完全消散的雾气，路长秋的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急躁。
想到直接将诡异之心放入体内的玩命的卫子虞，路长秋瞬间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断。
就算是死，死在外面，也好过在诸方世界中尸骨无存。
想到这里，路长秋停下了手中的剑刃，轻吸了一口气。
“乾坤，玉碎！”
路长秋使用秘法的时候，身体并没有像卫子虞一样隆起肌肉, 但气息却突然翻了足足一倍有余。
等到气息稳定下来之后，从他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毁灭之意，然后这股毁灭之意，顺着路长秋斩出去的长剑，猛然爆发。
只是这股气势虽然猛烈，但最先承受不住的确实路长秋。
在这一剑斩出去之后，从路长秋的无数毛孔中开始大量溢出鲜血，只是瞬间就将路长秋染成了一个血人。
而这还不算完，气势蔓延到路长秋的长剑上之后，这柄陪伴路长秋多年的宝剑，显然也有些承受不住这股气势，从剑柄开始，寸寸断裂，只是瞬间这柄宝剑便裂成了无数碎片。
但因为有这个气势依附，这把宝剑的碎片，并没有散开，而是依旧维持住了剑的形状，直接朝灰雾斩了过去。
路长秋破釜沉舟的一击，并没有让他失望，这一剑斩出，好似划破了天地。
原本淡薄许多的雾气，瞬间被一剑扫空，直接便打出了一条通道。
在通道外面，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或许被雾气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一只长耳兔歪着头有些警惕的看了过来。
看着外面真实的世界，浑身是血的路长秋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卫小友，我们拼赢……”
路长秋刚想跟卫子虞分享一下喜悦，结果回过头之后才发现，卫子虞眼中已经失去了神采，在他回头的瞬间，卫子虞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一样，直接向后到了过去。
路长秋顾不得自己近乎报废的身体，强行提了一口真气，瞬间出现在卫子虞的身后，直接扶住了将要倒下去的卫子虞。
感受着卫子虞越来越微弱的气息，路长秋的脸色不由得有些黯淡，但他并没有放下卫子虞的身体，而是直接将他放到了自己的背上，“你我同行，自当同出。”
靠着一口真气强撑的路长秋，背负着卫子虞，朝他刚才斩出的那条通道走去。
就在他背着卫子虞踏出灰雾之后没多久，在他身后被他斩出来的那条通道，被凝聚过来灰雾重新填充。
等到通道被完全填充之后，整个诸方世界瞬间消失，连带着刚才弥漫的灰雾，也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从未出现在过这个世界一样。
“卫小友，我们出来了。”
路长秋将卫子虞的身体放下，感受着卫子虞已经完全失去生机的身体，他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卫子虞已经死了，他自己也快了，玉碎固然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但这力量根本不是他身体能承受的。
暴虐的真气已经摧毁了他的经脉和内脏，他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他们两人虽然拼尽全力从诸方世界中杀了出来，但看这个结果，杀出来跟没杀出来，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只是感受着天上明亮的皓月，路长秋脸上还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伸手从贴身衣物中掏出来一个玉佩，然后微微用力将它捏成了两半。
做完这一切之后，路长秋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仰望着月亮，直到他整个人都失去生息。
……
卫子虞并不知道之后的事，在看到路长秋斩开灰雾之后，卫子虞就基本上失去了意识，他只是依稀记得，路长秋似乎将他背起来带了出去，然后他就失去意识，紧接着他的意识便回到了现实之中。
而就在此时，模拟器也弹出了卫子虞这次的在模拟世界中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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