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下岗工人大闹派出所-重回九八之好想爱这人间啊

    

    “小宁，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得罪了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吗？你把你爸妈害成这样，你能懂点事吗？这么大个人了，你爸妈摆早点摊的时候，我从来没见过你帮过几次忙。这时候，家里断了生计，你知道急了？”沙瓢被宁相哲这么一怼，心里不乐意了。好歹他是个长辈，是在社会上混的。被宁相哲这样怼，能舒服么。

    “沙哥，我懂了。只要蔡家兄弟肯点头，我爸的早点摊就能重新开起来，是吗？”

    “是什么是？你怎么想的你？啊？”

    宁相哲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喂，你干什么去？”

    “沙哥，麻烦你告诉蔡家兄弟，他们有种就弄死我。要是弄不死我，我一定要弄死他们。”

    “这小子真有点愣啊。”沙瓢自语道。

    与此同时，辖区派出所里，宁爸宁妈坐在大厅的长凳上，等着派出所回复他们，砸他们早点摊的人，查得怎么样了？

    他们待了好几天，也没个回复。好几天没有摆摊，夫妻两人闲下来，心里各种空落。

    不能出摊就没有收入，宁爸宁妈的心里急得跟火烧一样。两个人每天都早早的来到派出所询问案情。跟上班一样准时。

    一直坐到快中午，也没有人回复他们。

    看到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察走到大厅，宁妈用胳膊肘撞了宁爸一下。两人把那人拦了下来，拿出双职工的下岗证，向那“领导”哭诉起来。

    说着说着，宁妈就坐在地上抱着领导的腿大哭起来。

    “哎哎哎哎……你们别这样，注意影响，起来说话好不好……”

    在派出所大厅办事的人呼啦全围了过来，连派出所外面经过的行人也被这场面吸引过来。

    宁爸高举着下岗证，大声向所有人哭诉：他们两口子是下岗工人，自力更生摆了个早点摊，前两天被街上的小混混把摊子给砸了。现在还没有抓到人。管理处现在不让他们摆摊，再这样下去就活不下去了……

    那年头，解决下岗工人的就业问题是头等大事。从上到下都十分重视。如果一个家庭里，夫妻两人都是下岗职工，凭着下岗证是可以在街上摆摊，城管不能管的。

    “我一家老小，都指着早点摊子养活。还有一个儿子在读大学，成绩好着呢。这摊子被混混们砸了，就是断了我们一家的活路啊。”宁妈坐在地上哭得呼天抢地。

    这出苦情戏是宁爸宁妈商量了好久，才定下的必杀大招。做为最后的杀手锏祭出来。

    他们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己。做为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在一个人情社会里，他们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想走个后门都摸不到门路的小老百姓，只好唱这一出戏了。

    这种牺牲尊严换取结果的手段，很多人都引以为耻，甚至嗤之以鼻。觉得这是社会底层人们才能做出来的事。

    就像那些用跳楼的方式来讨薪的建筑工人。

    很少有人想过，为什么他们要用这种牺牲尊严、甚至以生命为代价，而不是采用光明正大的方式？

    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宁爸站起身，举着两个人的《下岗证》给围观的人看：“国家三令五申的要重视下岗职工的再就业问题。要帮扶我们，要解决我们的实际问题。这些新闻里天天播，口号天天喊。我们夫妻两人，五十出头的人了，一不等，二不靠，自谋出路，为国家分忧……”

    宁爸抹了一把脸上的老泪：“我们夫妻俩以前也是有工作单位的，也是有份体体面面的工作的。我们也是光荣的工人阶级。厂子没了，我们拉下老脸，开个早点摊子，养活一家老小。起早贪黑的，就是为了讨个生活，讨人活路。老婆腿脚不好，血压有点高，大冬天的，零下几度，北风一刮，连骨头都是冷的。凌晨三四点就爬起来，干点中午才回家。摆摊这几年，头发白得快了，老得也快了。”

    “苦点累点，没关系。主要是生活要有个盼头。”宁爸跺了跺脚：“小儿子挺有出息的，考了所好大学，前些天还在期刊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挺欣慰的。前些天，几个混混来摊上吃早点，二话没说，就把我家的早点摊砸了。人也给打了。本来我们想着，锅碗瓢盆的换一换，重新把摊子给支起来。街道说，不让摆了。”

    “我们也不想麻烦领导们。只知道领导们忙。但是，我们一家就是平头老百姓，没权没势的。这事，只能来派出所啊。案子报了，笔录也做了，回家等吧，左等没消息，右等没消息，家里人要吃饭哪……孩子要读书哪……”

    “行了行了，老师傅，您别说了，这事，我马上汇报给派出所领导，不管所里有多忙，再忙，天大的事都先放下，一定重视你的事情。行不行。”领导模样的警察示意宁爸不要再说下去。

    “同志，我们也不想麻烦你们，实在是活不下去啊。坐在家里不赚钱不说，哪样都要花钱。我家这位，头被打破了，天天都要去医院吊消炎针，都是在大医院开了药，然后拿着药单到小诊所去吊瓶。不容易啊……”宁妈仍旧坐在地上哭诉。

    宁爸摘下头上的帽子，把缠着纱布的头指给围观的人看：“到现在，人也没抓到。医药费都是自己掏的啊。”

    “下岗工人不容易啊……”

    “新闻里天天都在说，要重视下岗工人的生计问题，要为他们排忧解难……”

    “是啊，刘欢还唱歌为下岗工人打气呢……”

    围观的人们激动起来。

    派出所的一位副所长走了出来，扶起了宁妈。

    “所里最近实在太忙了。当然，忙不能成为拖延工作的借口，不能成为不解决群众困难的理由。”

    副所长握着宁爸的手：“老大哥，对不住你，让你天天跑派出所，受累了。你放心，现在就由我牵头，亲自来查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去会议室谈，好不好。”

    “小陈啊，把负责这个案子的值班民警给我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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