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菜汤已经臭了，几只苍蝇围在上面嗡嗡的飞，沈保坐在一旁，大脑昏昏沉沉，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昨天刚挨了一顿打，现在他整张脸都肿着。
咔嚓，房门上的小窗打开，一个老头推着饭车，把一碗菜汤放在了铁托上，正要把小窗关上，旁边走过来一个巡捕嚷嚷道：“哎哎哎，干什么，谁让你给他饭吃了！”
老头道：“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那也轮不到你管！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滚！”
老头闻言，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把那碗菜汤端出来，推着小车继续往前走。
巡捕得意的一笑，透过小窗朝里面瞥了一眼：“服不服？嗯？我就问你服不服？不是很有种，要打老子吗？你倒是来打啊！来啊！”
哗！
话音刚落，一碗嗖臭的菜汤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沈保也不知道是太有种，还是被饿的狠了失去理智，居然隔着门窗吼道：“你敢进来老子就敢打你！”
“你他娘的不想活了！”
那巡捕抹了把脸上的菜汤，掏出钥匙打开牢房的门，冲进去一脚就踹在了那沈保的肚子上。
“你骗我钱！你不配做巡捕！”
“我去你娘的不配！”
巡捕气的发疯，拔出警棍就往他身上抽，一点没有留情的意思，每一棍都往他的头脸上砸，就奔着打死他去的。
沈保倒在地上，疼的浑身抽搐，抱着头，却不服气的大喊：“我没错！你个骗子！洋人的狗腿子！我看不起你！”
牢房外头几个巡警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眼看着沈保被打的满头是血，怕真的闹出人命来，不好收场，连忙上前拉人：“行了行了，教训教训就行了，用不着打死，就关在这，咱们天长日久的折磨着，急什么！”
“是啊，外头来人了，可别让人听到。”
那巡捕吼道：“这小子不过是个棚户区的牲口，死了也没人管，怕个屁，老子今天就是要打死他！”
沈保到底年纪小，又怕，又不服气，眼睛也不知道是被眼泪糊住，还是被血糊住，蜷缩着身子，却仍咬牙大喊：“你才是牲口！我是人！我家里人都是好人！”
“去你娘的好人！”
巡捕抡起警棍又要往他的头上砸，只是还没砸下去，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谁他娘的…”
巡捕一怒，转身就骂，可才骂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眼前站着的人他认识。
当初他收那五百块钱的时候，曾经装模作样的去见过这小子，直到现在还记得他的个人情况呢，沈梦生，十九岁，念过几年书，识字，没病，身体好。
“是你小子！”
他呵呵冷笑，握紧了手中的警棍道：“你来的正好，我打你弟弟一个人不过瘾，正好连你一起打！”
他以为沈梦生是来看沈保的，怒火上涌，再加上平时就不把这些贫民老百姓当回事，只想着撒火逞凶，便抬脚就要往沈梦生身上踹。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迈出脚去，小腿就被人抱住了。
沈保满头是血的仅仅搂住巡捕的脚大喊：“哥，哥！你快跑，快跑！别管我！”
“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牢房门口，刘队长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几次想进去提醒那个巡捕，都被马祥生一个眼神给拦了回去，因此只能听着自己的手下在牢房里头嚣张。
眼瞅着警棍又要往沈保头上砸，沈梦生忽然抬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了那巡捕的脸上。
这一巴掌可不轻，直接打的那巡捕两耳嗡嗡，脸上瞬间就多了个猩红的五指印。
“你、你敢…”
那巡捕捂着自己的脸，愣怔的控诉沈梦生的时候，肚子上又挨了一脚，直接飞了出去！
“哥？”
别说那些巡捕了，就连沈保都傻眼了，就是他冲动撒泼的时候，也没敢打的这么狠啊！
真惹恼了他们，坐牢都是小事，被他们盯上天天找茬，再联合一些小流氓闹事，只怕全家白天晚上都不得安生。
但沈梦生却是面无表情，一点都不怕的样子，眼看其他巡捕都掏出了警棍，冷冷的开口道：“刘队长，这就是你说的一直在好好照顾我弟弟？”
听到这话，马祥生才收回手，朝刘队长使了个眼色。
刘队长慌慌张张的跑进牢房，一看到满牢房的巡捕都提着警棍，连忙朝他们打手势，让他们赶紧收起来。
巡捕们愣住了，队长怎么帮起这小子来了？
难道又收了他的钱？
被踹飞出去的巡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爬起身就嚷嚷：“刘队长，这小子就是上次咱们弄五百块那茬，今天他们兄弟两个竟然来一起闹事！绝不能放过他们！”
“闭嘴…我让你闭嘴！”
那巡捕滔滔不绝说着的时候，刘队长急忙小声提醒让他闭嘴，可说了一遍，对方压根没听到，他只能气的大吼起来。
这一次，那巡捕总算听到了，他一脸懵，刚想问刘队长是什么意思，就见马祥生从门口走了进来。
“马哥？”
黄振亿手边上需要跑腿的活儿，基本上都会交给马祥生去做，所以几乎整个巡捕房的人都认得他。
这个巡捕也不例外。
马祥生装没听到，只朝刘队长道：“你好大的威风，打了沈秘书的弟弟，还抢了他五百块钱？怪不得你最近搬了家，换了个大院子，这油水没少捞啊。就这，你还好意思跟我，跟黄老板哭穷？”
“不不不，没有啊，真没…我…”
刘队长急的满头是汗，气的回头瞪了那巡捕一眼，半晌，用力的拍了下大腿。
“我这…我错了！沈秘书，这都是一场误会，我真不知道您是黄老板的秘书。你看，这事儿也发生了，我也真知道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一回吧！”
沈梦生冷道：“放过你可以，但有三件事，你必须给我办到。”
刘队长忙道：“您说，您说！”
“第一件事，马上放了我弟弟。”
“这个自然！”
沈梦生弯下腰，把沈保给扶了起来，看了看他头上的伤，还真不轻，他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第二件事，谁把我弟弟打成这样，谁就得给个说法。”
昨天刚挨了一顿打，现在他整张脸都肿着。
咔嚓，房门上的小窗打开，一个老头推着饭车，把一碗菜汤放在了铁托上，正要把小窗关上，旁边走过来一个巡捕嚷嚷道：“哎哎哎，干什么，谁让你给他饭吃了！”
老头道：“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那也轮不到你管！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滚！”
老头闻言，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把那碗菜汤端出来，推着小车继续往前走。
巡捕得意的一笑，透过小窗朝里面瞥了一眼：“服不服？嗯？我就问你服不服？不是很有种，要打老子吗？你倒是来打啊！来啊！”
哗！
话音刚落，一碗嗖臭的菜汤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沈保也不知道是太有种，还是被饿的狠了失去理智，居然隔着门窗吼道：“你敢进来老子就敢打你！”
“你他娘的不想活了！”
那巡捕抹了把脸上的菜汤，掏出钥匙打开牢房的门，冲进去一脚就踹在了那沈保的肚子上。
“你骗我钱！你不配做巡捕！”
“我去你娘的不配！”
巡捕气的发疯，拔出警棍就往他身上抽，一点没有留情的意思，每一棍都往他的头脸上砸，就奔着打死他去的。
沈保倒在地上，疼的浑身抽搐，抱着头，却不服气的大喊：“我没错！你个骗子！洋人的狗腿子！我看不起你！”
牢房外头几个巡警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眼看着沈保被打的满头是血，怕真的闹出人命来，不好收场，连忙上前拉人：“行了行了，教训教训就行了，用不着打死，就关在这，咱们天长日久的折磨着，急什么！”
“是啊，外头来人了，可别让人听到。”
那巡捕吼道：“这小子不过是个棚户区的牲口，死了也没人管，怕个屁，老子今天就是要打死他！”
沈保到底年纪小，又怕，又不服气，眼睛也不知道是被眼泪糊住，还是被血糊住，蜷缩着身子，却仍咬牙大喊：“你才是牲口！我是人！我家里人都是好人！”
“去你娘的好人！”
巡捕抡起警棍又要往他的头上砸，只是还没砸下去，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谁他娘的…”
巡捕一怒，转身就骂，可才骂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眼前站着的人他认识。
当初他收那五百块钱的时候，曾经装模作样的去见过这小子，直到现在还记得他的个人情况呢，沈梦生，十九岁，念过几年书，识字，没病，身体好。
“是你小子！”
他呵呵冷笑，握紧了手中的警棍道：“你来的正好，我打你弟弟一个人不过瘾，正好连你一起打！”
他以为沈梦生是来看沈保的，怒火上涌，再加上平时就不把这些贫民老百姓当回事，只想着撒火逞凶，便抬脚就要往沈梦生身上踹。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迈出脚去，小腿就被人抱住了。
沈保满头是血的仅仅搂住巡捕的脚大喊：“哥，哥！你快跑，快跑！别管我！”
“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牢房门口，刘队长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几次想进去提醒那个巡捕，都被马祥生一个眼神给拦了回去，因此只能听着自己的手下在牢房里头嚣张。
眼瞅着警棍又要往沈保头上砸，沈梦生忽然抬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了那巡捕的脸上。
这一巴掌可不轻，直接打的那巡捕两耳嗡嗡，脸上瞬间就多了个猩红的五指印。
“你、你敢…”
那巡捕捂着自己的脸，愣怔的控诉沈梦生的时候，肚子上又挨了一脚，直接飞了出去！
“哥？”
别说那些巡捕了，就连沈保都傻眼了，就是他冲动撒泼的时候，也没敢打的这么狠啊！
真惹恼了他们，坐牢都是小事，被他们盯上天天找茬，再联合一些小流氓闹事，只怕全家白天晚上都不得安生。
但沈梦生却是面无表情，一点都不怕的样子，眼看其他巡捕都掏出了警棍，冷冷的开口道：“刘队长，这就是你说的一直在好好照顾我弟弟？”
听到这话，马祥生才收回手，朝刘队长使了个眼色。
刘队长慌慌张张的跑进牢房，一看到满牢房的巡捕都提着警棍，连忙朝他们打手势，让他们赶紧收起来。
巡捕们愣住了，队长怎么帮起这小子来了？
难道又收了他的钱？
被踹飞出去的巡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爬起身就嚷嚷：“刘队长，这小子就是上次咱们弄五百块那茬，今天他们兄弟两个竟然来一起闹事！绝不能放过他们！”
“闭嘴…我让你闭嘴！”
那巡捕滔滔不绝说着的时候，刘队长急忙小声提醒让他闭嘴，可说了一遍，对方压根没听到，他只能气的大吼起来。
这一次，那巡捕总算听到了，他一脸懵，刚想问刘队长是什么意思，就见马祥生从门口走了进来。
“马哥？”
黄振亿手边上需要跑腿的活儿，基本上都会交给马祥生去做，所以几乎整个巡捕房的人都认得他。
这个巡捕也不例外。
马祥生装没听到，只朝刘队长道：“你好大的威风，打了沈秘书的弟弟，还抢了他五百块钱？怪不得你最近搬了家，换了个大院子，这油水没少捞啊。就这，你还好意思跟我，跟黄老板哭穷？”
“不不不，没有啊，真没…我…”
刘队长急的满头是汗，气的回头瞪了那巡捕一眼，半晌，用力的拍了下大腿。
“我这…我错了！沈秘书，这都是一场误会，我真不知道您是黄老板的秘书。你看，这事儿也发生了，我也真知道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一回吧！”
沈梦生冷道：“放过你可以，但有三件事，你必须给我办到。”
刘队长忙道：“您说，您说！”
“第一件事，马上放了我弟弟。”
“这个自然！”
沈梦生弯下腰，把沈保给扶了起来，看了看他头上的伤，还真不轻，他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第二件事，谁把我弟弟打成这样，谁就得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