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们还在说今朝大雾的呢?”小毛姆妈递给伯父伯母他们毛巾,边说道,“早上起来我就看到大雾了,估计你们可能会迟一些过来的。只是没有想到,搞得来竟然连渡轮都停了。”
说起来上海每到冬天就是大雾多发的季节,经常性遭遇大雾天气,最多可以连着一星期不散,只要冷空气不来这大雾就不会真正的散去。相关统计数据显示,通常上海的连续雾日在2天左右;最长连续雾日为7天,出现在1979年的10月25日至10月31日。
而且,只要一到雾天,轮渡就开得特别慢,大家焦急地等在轮渡站,队伍会排出几百米长,相当壮观。江上的渡轮一边开,一边敲钟,提醒其他船舶避让。有时候雾太大了,船也会“迷路”,开到对岸一看,已经离开码头“八只脚”。
“是的呀。早上收拾好刚要出门的时候就愣住了,原来整个上海起了大雾。”伯母笑笑,说道,“尤其室外滩,更是大雾弥漫,整个外滩边变得白茫茫一片,人都不怎么能分得清楚。”
王建好旁搭话:“呵呵,你们可能不知道,不仅是黄浦江整个江面几乎全为大雾所笼罩,天气预报说今朝上海很多地方都会出现能见度小于200米的浓强雾。”
“介严重?怪不得要停航的啊-----?!”外婆插一句,“不过,我们来的路上好像还好的啊?”
外公没有起身,看着大家伙呵呵笑道:“老太婆你可能不晓得的啊,阿拉乡下头和sh市区在天气方面还是经常有区别的。”
王国良给阿哥发香烟,一边接话,“早上我也专门听了天气预报,sh市中心气象台预报,今朝的大雾主要集中在上海东、西部地区,市区的能见度在两百到五百米,郊区能见度在三百到五百米。--------。”
“不止的。”王国贤结果香烟,笑了笑,说道,“以我的经验,今朝早上黄浦江江面能见度不会超过50米,造成大雾的主要原因是这几天持续阴雨造成湿度增大,而昨晚起风力开始降低,受到近期暖湿气流增强影响,所以大雾就侵袭过来了啊。”
大伯说的这句话里其实还另有说道。依照当时sh市有关内河安全航行的条例,凡浓见度低于100米的时候,黄浦江所有往来船只必须停航。因而,浦江两岸所有轮渡站都必须依例停航。
伯母帮着外婆往袋子里朝外掏东西,继续感慨:“也真是,一到迷雾天,搞得来半个上海都瘫痪了。要是上班辰光就要迟到被扣奖金了得啊。”
说到扣奖金,在座的大人们都各有感概。场面一下子竟然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了。只有火炉上的热水这时候烧开了,滋滋滋地从壶嘴往外冒热气。大姐连连忙拿起来水壶去灶批间。
在当时的上海,如果职工迟到一次,极易被单位扣除当月奖金,如果多次迟到甚至更会被扣除季度奖、年终奖,在八十年代sh市民收入普遍不高的时候,这对每个家庭来说,都会是一笔较大的让人肉疼的数字。
王建浦清清嗓子,笑了笑,故意说道:“哪能?怎么一讲到迟到扣工资你们大人们就都不说话了?”
“呵呵,阿浦,你现在不要高声说大话,你马上也是要参加工作拿工资的人了,到时候你就知道那几块铜钿的重要性了,晓得伐?”王国良对着王建浦笑笑,调侃道。
其他人也大都笑出声来。大伯看着自己儿子,只抽着烟咪咪笑,不说话。
王建浦笑了笑,又说道:“我给你们讲个古代上班迟到的故事吧?”
“嗯?这倒是新鲜,要听听了?”外公笑呵呵接话。
王建浦看看众人,这才开口:“现在我们上海的上班时间,除了加班或者工作量大的单位,通常都是早晨8:30到12点,下午2:30到晚上6点,一天8小时的上班制。你们晓得伐,而古时候却是卯时上班也就是现在的凌晨5点钟到7点钟,他们那时间没有现在8小时的上班制,通常早晨两个小时的朝会就把事情说完然后就是执行就可以了。”
一众人都看着王建浦,等着他往下说。
王建浦想了想,说道,其实历朝历代对于上班迟到的惩罚可谓五花八门,比如讲,在唐朝时唐玄宗就规定“文武官朝参,无故不到者,夺一季禄”。到唐肃宗时更厉害,“朝官无故不到者,夺一月俸”。文宗学习了前辈们的优良传统在他的改良下直接是“文武常参官,朝参不到,据料钱多少每贯罚二十五文”。同时唐朝的法律还规定“旷工满35天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倘若是军事重镇或者边境工作人员加一倍。
“你们听听,不上班还要坐牢,还有被判刑,这让上班族还不得不撸起袖子加油干了!”王国良听王建浦说完,第一个发表意见。
大家都呵呵呵笑出声来。
王建浦跟着笑笑,继续往下说,到了明朝朱元璋手中,这位皇帝可是穷苦出身所以对于不上班规定的更加严格,规定缺勤一天处苔20小板连着3天不上再加一倍,20天不上处杖100。
他说道,你们想想,这一百的棍杖打身上什么感觉,不死也得脱层皮的啊。还有一个例子,清朝乾隆年间一个叫钱在上的翰林给皇帝的孙子当老师,因为长期旷工,直接被乾隆革职滚蛋了。
伯母看看自己儿子,忍不住插话:“阿浦,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建浦停下来,笑了笑,乐呵呵说道:“都是真的啊?”
“我证明,阿哥说的都是真的。”刚好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王建好拍拍手,笑道。
王建浦看看自己妹妹,笑了笑,又补充道,当然了,王公大臣在古时候上朝不上朝还得皇帝说了算,如果像明神宗那位老板23年不上朝的话,当然也就不用那么辛辛苦苦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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