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孙鸣渠的人是开封府尹?”
与刑部相隔仅有一条街道的一间酒楼上,苏扬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一脸的难受。
在他的对面,莫小刀正拿着一把小刀在扣指甲,“我也不知道这到底能不能算是巧合,但事实确实就是如此。据那边传过来的话,孙家似乎已经知道有人要暗地里对付他,坐了孙鸣渠轿子的孙丰逍在被抓到的时候,完全是一个慷慨赴死的姿态。”
苏扬放下茶杯,说道:“孙丰毅能把控半个朝堂,想明白这点事情,他都根本不需要脑子。天下百姓一直将希望寄托在齐王的身上,结果就因为这个奸贼,齐王不但被召回了京城,还落得了如今这样一个处境。”
“天下不乏真正的大义之士,刺杀孙丰毅等孙氏重要人物,那是绝对会发生的。只是令我纳闷的是,开封府尹怎么会卷进来,据我了解,开封府尹是一个难得的清官,脾气还倔得很,他怎么会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那也许真的就只是巧合,而孙鸣渠与开封府尹之间也真的发生了冲突。”莫小刀说道。
苏扬微微蹙眉,“冲突?”
“是。”莫小刀说道,“那边的人告诉我,孙鸣渠遭到了开封府压抑的阻挠,然后愤而拔刀,砍死了一名开封府衙役。”
苏扬微微颔首,“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应该是真的发生了冲突。以那位开封府的性格,孙鸣渠应该不大可能能安安稳稳的离开吧?”
莫小刀笑了一声,“苏大人真是神机妙算,确实是这样的。孙鸣渠当场就被那位开封府尹给下令羁押了,不过也不是我故意泼冷水,他此举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招不痛快。”
“他抓了孙鸣渠,解了一时之恨。孙鸣渠不会有任何的事情,可他恐怕就有事了。”
“指不定啊,什么时候脑袋就不保了。”
苏扬点了点头,“他的仕途肯定是要遭罪了,但孙鸣渠落到这个人的手里,虽然要不了命,但也绝对修想好受。这位开封府尹的头铁和手段,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真这么夸张,连右相的儿子都敢上真手段?”莫小刀有些惊讶,“我听着怎么这么的不信呢,在京师之中,我不知道的事情可真的不多,但我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位开封府尹的事迹。”#@$&a;
苏扬笑了笑,“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顿了一下,他很是遗憾的说道:“孙鸣渠暂时肯定是没有什么机会针对了,孙丰毅和孙家那位老太爷更难得手,这事看来也就只好如此了。”
莫小刀点了下头,“今早开城门之后,他们已经全部撤出了京师,坐等其他的时机。因为没有完成任务,他们将一半的银子都退了回来,大人你看怎么处置?”
“还真挺讲道义。”苏扬轻笑,“先放你那里吧,等风声过去之后,再让他们跑一趟。”
莫小刀自然没有什么意见。%&a;(&a;
“看来此事暂时也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苏扬又是遗憾的叹息了一声。
他没有成功,也不直达袁弘慈那边会怎么做。
真希望他们能够有一个不暴露自己的周密计划。
对这位老将军,苏扬比自己干这个事还担心。
“今日城门封禁,全城搜捕,孙家已经动手了,我们再没有机会了。”莫小刀说道。
“我也收到了让刑部全力羁拿凶犯的公文。”苏扬说道。
莫小刀一时瞠目结舌。
让凶手自己抓凶手,这可真的是太妙了。
“你们这段时间也稍微低调点,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苏扬忽然间想起,叮嘱了一句。
莫小刀重重点头,“大人放心,我们现在很安稳的。聚贤帮上下的正在物色新的营生,不做以前那些生意了。”
苏扬摇头嗤笑了一声。
你们以前的那营生,也能叫生意?!
“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我也要上街去抓犯人了。”苏扬喝完了杯子里面的茶,说道。
莫小刀身体微微前倾,“大人就没有其他的差事想让我效劳的?我最近真挺闲的。忙活了这一段时间,让我再整日间倚着墙角晒太阳,我这稍微有些难受。”
苏扬定睛看了一眼莫小刀,心中忽然一动。
“你说起来,我这还真有点儿小事,你要是感兴趣就过去帮帮忙吧!”苏扬说道。
莫小刀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有些混不吝。
但其实办事相当可靠,心思,还有足够的手段。
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助手。
“大人直接吩咐便是!”莫小刀拍着胸膛说道,“我那大哥现在都直接明目张胆的喊我,两面三刀的墙头草了,我也有心想要多混一条前程。跟着我那大哥,我这路基本上上快走到头了。”
苏扬哑然失笑。
“你其实真没有必要给我说这么明白的。”苏扬说道,“我新开了一间茶楼,还需要以为掌柜,你若是感兴趣,稍后我给你一个地址,你过去看看吧。”
“感兴趣,感兴趣,我非常的感兴趣!”莫小刀连连说道,“倚着柜台晒太阳应该挺舒服的。”
苏扬:……
你要这么说,我怎么忽然间有些不太放心了呢!
……
有间茶楼的掌柜,最终还是成为了莫小刀。
虽然苏扬家里现在闲人好像也有几个,但不管是李思琪还是云千瑶,苏扬都不太想让他们出去抛头露面,这算是苏扬心中埋藏极深的一点小心思吧。
至于云清郡主就更别说了。
苏扬要是敢把云清郡主打发去守茶楼。
他敢保证,今天决定的事情,明天齐王夫妇就会拎着刀枪棍棒来亲切的问候他。
府上现在也缺银子,苏扬也绝对有能力把他们养的白白胖胖的。
就没有必然让她们去每日奔波了。
苏扬回到刑部,例行问询了一下翁礼与钱大敨的事情。
这两个老匹夫的嘴巴到现在还跟焊死了似的,什么话也没有说。
只是一有时间就问候苏扬的祖宗十八代。
问候也就问候了,苏扬也不在意。
他这个外来的灵魂,对这一世的老父亲都没有什么印象。
就更别说是祖宗十八代了。
那就跟旁人家的没有什么区别。
“继续问!”苏扬种康与邓明节的回禀后吩咐道。
种康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考虑用一用刑?这两个老混账的嘴巴太严了,若是不用刑,现在担心恐怕什么也问不出来。再者拖得时间久了,恐怕事情会发生一些变故。”
其实这几天他们已经悄悄的用过刑了,只是下的手比较隐晦,也比较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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