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就挺纳闷,朝廷怎么就盯上他的这三个小玩意儿了呢。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好用?
好吧,也许是的。
尤其是在北人打南人的时候,感冒灵颗粒和板蓝根颗粒绝对有奇效。
这特么的,就是妥妥的在资敌。
北莽南下,首先要适应的就是南方湿热的气候。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朝廷竟然把他的药,要当做物资赔给北莽。
苏扬真心觉得朝堂那帮大佬,脑子都已经被某些玩意给糊了。
“我能拒绝吗?”苏扬问道。
这个事,让他手中的肘子一下子都没有那么香了。
赵艺弘微楞,摇头道:“这……恐怕不能!”
苏扬的气息瞬间萎靡。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史官提笔一挥,他这个小小的四品官,指不定也要跨入奸臣之列。#@$&a;
“齐王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苏扬转念问道。
糟心的事情不能一直想,想的久了,就想提刀砍人。
顾世清给苏扬斟了杯酒,说道:“齐王始终是齐王,虽然被九道金牌班师诏召了回来,但肯定是不会有事的。陛下不会拿齐王这样的有功之臣怎么样,稍微做点什么,那不是让天下臣民寒心吗?”
“以右相为首的主和派可以攻讦齐王,但也绝对奈何不了齐王。”
“其实陛下不但没有问责,反而重赏了齐王,让齐王在家修养。其实说白了,就是把齐王招回来不要让齐王阻挠和北莽和议。”%&a;(&a;
“喝一个吧。”赵艺弘端起酒盅说道,“其实这样的结果,对齐王而言,或许比杀了他更难受。我听说,是真的听说,齐王回京之后,于金殿之上怒斥孙丰毅等人,还在孙丰毅的脸上吐了两口唾沫。”
“而孙丰毅始终笑脸相迎,唾面自干。”
苏扬知道这绝对是齐王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没有当殿杀人,应该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但是……”苏扬看向了赵艺弘,“你为什么要每次都加个听说呢?”
赵艺弘低了低头,“确实真的是听说,并非是眼见为实的事情,我觉得应当提醒一下,免得误入歧途。这些事,大部分都是我母妃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她最近在我面前提起国事的次数有些多。另外一部分,是齐王妃所说。”
苏扬失笑。
高妃为什么对国事忽然间上心了。
还不是因为在你这个儿子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好吧,你有这样的顾虑是应该的,但毕竟是高妃娘娘所言,料来肯定是不会有错。”苏扬笑着说道,他就不信赵艺弘会真的没有看出来。
“本想出一把力,但现在看来……”苏扬搓了两把脸,心中的愁闷全写在了脸上。
皇帝重赏齐王,让他在家中休养。
这说白了不就是现在荣国公的处境嘛!
而与北莽议和,似乎已成定局。
历史终究还是重合了。
在未来的几年会发生什么,苏扬用脚丫子几乎都快能想到了。
“苏大人若真有心,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顾世清忽的目光发狠,沉声说道,“力主议和的,说白了就是右相一系,只要我们能找到机会……”
顾世清狠狠一攥拳,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搬倒他!”
“如此,一切皆有可能!”
苏扬定定的看着顾世清,“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顾世清头一偏,许久,忽然间泄了气,“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打算跟你赌一把。你这话说的,瞬间让我,没了主张。”
“有决心是好事,但我们决不能盲目行事。搬倒右相,无异于我们徒手去搬踏一座山。别忘了,孙家还有一个平章军国重事,一门二相呐!还都是活着的。”苏扬叹息道。
赵艺弘忽然幽幽说道:“我感觉,你们两个是真没把我这个皇子当一回事。”
“你有办法?能搬到孙丰毅?”顾世清追问道,眼神瞬间放光。
苏扬拿酒盅堵了顾世清的嘴,无语说道:“五殿下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太肆无忌惮了。当着皇子的面,谈论如何搞死右相,这是什么罪?”
顾世清被动的喝了那盅酒,嘟囔道:“五殿下这不是咱们一条船上的人嘛!这种事不自己人商量,难不成我还跑去跟孙鸣渠那孙子商量?”
“你说的真的好有道理!”苏扬忍不住都想给顾世清拍案叫绝了。
赵艺弘却显得有些激动,“顾公子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来,我敬二位一杯。”
苏扬倒是能够理解赵艺弘的心态,但顾世清显然有些意外。
这厮说的时候估计是故意的,他也没有想到会得来这样一个结果。
以及,赵艺弘明显的把他当做自己人的好意。
有心算无意,但这个结果,应该是大家一致的诉求。
这一顿酒之后,荣国公应该就要归属到五皇子一系了。
苏扬倒是看的明白,可他对自己的定位,就稍显尴尬。
“宫中有什么消息,我会尽快派人送信,不,我亲自送信。”也不知道是这酒醉人,还是谈话的内容更醉人,赵艺弘看起来稍稍有些上头,“苏兄,你是不是不赞成议和?”
“与虎谋皮,议和只会刮空我们的积蓄,壮大敌人的实力。北莽豺狼秉性,他们也绝对不会满足这一战的成果。”苏扬说道,“我确实不太看好议和。”
赵艺弘点头,“我明白了。”
“但这话殿下自己心中知道便可,万不可说出去。”苏扬提醒道,“这话若是传出去,对殿下大为不利。”
赵艺弘脸上泛着很轻微的红晕,笑道:“苏兄说笑了,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苏大人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让我心中忽生一计,而且,绝对管用!”顾世清忽然说道,眼神之中再度精光大放。
苏扬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
明明是一个深有城府的人,却偏偏喜欢搞这么一出。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有毛病,竟让他得了这么个癖好。
“顾公子请讲。”赵艺弘很客气的说道。
他与顾世清相熟较早,但似乎对这个家伙的为人,不是很清楚。
顾世清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说道:“我们完全可以找一些事情,让右相一系自乱阵脚,我们无力阻碍议和,但可以捣乱啊!等乱起来之后,再找机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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