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胡子那双阴翳的眼神中透着残忍和疯狂。
当他抬头看向苏扬的时候,苏扬感觉像是被一只吃人的野兽盯上了。
“自命不凡的商天王竟然跟官府勾结到了一起,呵呵呵。”张胡子表情狰狞,嘲弄的笑了起来。
刀客面色猛地一沉,一把抓起张胡子,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打。
“天王跟官府合作管你屁事,阶下之囚,你他娘的还嘴硬的很!”刀客一边打一边骂道。
但张胡子好像感觉不到痛一般,挨的打越重,他反而笑的越发肆无忌惮。
苏扬垂着眼帘看着这一幕,表情稍显凝重。
这个张胡子很显然是一个实打实的歹徒,骨头极硬。
“连手无寸铁的妇孺都能下得去手,你苟日得算什么英雄好汉!”刀客的拳头一个接一下的砸了下去,“若不是天王拦着,劳资早就把你剁碎了喂了狗了。”
“呵呵呵……”张胡子依旧在阴恻恻的笑着,状若癫狂。
苏扬抽出了自己的佩刀,越过张胡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另一个山贼的问道:“陈金河让你们干什么?”
那山贼仰头,也嘲弄的笑了。
但他还没有笑的出来,苏扬干净利落的抬手一刀就给了结了。
苏扬并不喜欢干这种事,可并不代表他不会干。#@$&a;
一路走来,被他亲手斩杀的人已经不少了。
虽然心中依旧有些许的畏惧,但已经完全可以克服了。
一刀砍死那名山贼,苏扬抬脚越过他的尸体,走向了另一名山贼,“你来说!”
“杀了我吧!”那名山贼大吼。
苏扬眼帘轻垂,举刀一刀劈了下去。%&a;(&a;
没想到,竟然都是一群硬骨头。
兴许他们知道自己罪孽难逃,索性就硬气到底。
一口气砍了足足四名山贼,苏扬面无表情的走向了下一个。
“你不像是山贼!”苏扬盯着这名山贼说道。
虽然眼前这人穿的跟其他山贼大差不差,但身上却没有那股桀骜不驯的匪气。
反而看起来好像还有些文弱之气,像个文人。
在苏扬的刀锋之下,这人抖的犹如筛糠一般。
“我……我……我不是。”
这名山贼战战兢兢的说道,紧张让他口干舌燥,口齿都不太清晰。
“陈金河的人?”苏扬挑眉试探道。
“是……是……”那人慌乱的点着头,面色苍白。
苏扬一步步走来,一刀一个的狠辣,显然已是让他吓破了胆子。
“主动交代,我兴许能让你多活几年,表现好,保你一命也不是没有可能。”苏扬俯身,长刀搁在了那人的肩头。
这一个举动,差点将那人的魂都给吓飞了。
“苏大人,我……我说,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只求,绕我一命,绕我一命。”他噗通噗通的磕头,由于太过用力,三两下竟是把额头给磕破了。
态度可以说是相当的虔诚了。
“陈金河现在在哪儿?他让来做什么?”苏扬问道。
他的态度在苏扬的眼中一文钱都不值,依旧是个该死的东西。
但能撬开他的嘴巴,是一件好事。
“陈大人,不,陈金河藏在城内的游船上。对,周清源也跟他在一起,这一切都是周清源的谋划,陈金河不过是个棋子。我……我听说是京城里的某个大人物要建立一番功业,所以他们才四下拉拢山贼,不惜花费重金。”那人磕着头,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不需要苏扬再开口询问,他就很主动的接着说道,“苏大人您封锁江州城,让陈金河与周清源急眼了,我是被他们连夜送出城的。”
“陈金河让小人联络山贼,屠村灭寨大造声势,煽动百姓造反。”
“奥,对了,苏大人当抵挡,他们已经向朝廷递了折子了。准备倒打一耙,反咬苏大人您一口。”
苏扬没想到还真被他给猜对了。
这竟然真的是一场权力游戏。
以百姓为进身的筹码,真是丧心病狂。
“陈金河派了几个人?联系的又是哪些山贼?”苏扬沉声问道。
“就,就三个人!联系的山贼倒是不少,足有五座山头。”那人毫不犹豫,倒豆子般立马就说道。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可以说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扬招手唤来了一名士兵,“准备纸墨笔砚!”
“是!”
那士兵离开了不大一会儿,就带着纸墨笔砚走了进来。
对于山贼而言,这东西是个稀缺货。
但苏扬在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这一切。
“写吧!”苏扬拿刀示意了一下那名假山贼,“既然陈金河将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了你,字应该会写吧?”
“会,会会会!”那人无比痛快的应道。
只不过因为过于紧张,他的手抖得很厉害。
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提笔书写。
豆大的汗珠跟下雨似的,吧嗒吧嗒的滚了满脸。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他才终于写好了供词,并签字画押。
“大人,好……好了。”那人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身体,又禁不住的抖了起来。
苏扬抬手接过供状,很仔细的看了一圈之后,这才收了起来。
“楚兄,可以不用打了!”苏扬说道。
在苏扬审问这个名为刘三的狗腿子的时候,刀客一直没有停下暴打张胡子。
此时的张胡子已经有些看不出来曾经的样子了。
那一张脸肿的跟猪头差不多,鼻青脸肿,几乎被血给糊满了。
刀客闻声停手,活动了两下筋骨,“这孙子怎么处置?苏大人给个话!”
“不得好死。”苏扬冷冷说道。
屠村灭寨,连妇孺都不放过的牲口,苏扬的心中没有任何的仁慈。
“除了他,其他人,楚兄看着处置吧!”苏扬指了指刘三。
刀客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明白了。”
“来人,扒干净了,挂船尾去!”
“是!”天王山上的山贼们兴奋了。
那样子,像极了抓到了唐僧的妖怪。
苏扬眼底闪过一抹不喜,让士兵带着刘三离开了船舱。
甭管打着怎样的旗号,天王山的山贼,也是山贼。
只不过现在的情形,苏扬就算对天王山的山贼有什么意见,也不能表现出来。
重新登上商天王所在的那艘船,刚上去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扑鼻而来。
这大爷竟然还在喝。
苏扬也是真的服气了。
商天王这厮,除了外表儒雅之外,他跟这两个字就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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