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说什么?”
孙鸣渠身边,几名书生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
他们瞪着苏扬,神色愠怒。
他们平日里以读书人自居,一向是心高气傲的。
对于眼前苏扬,他们半点也看不上。
可这么一个匹夫,竟然敢骂他们愚昧?
孙鸣渠眉头微挑,听着苏扬的话,也有些惊奇。
“区区一介匹夫,也敢妄言愚昧?”最前方一名书生沉声说道。
苏扬目光扫过几人,神色不屑。
对于这几名跟在孙鸣渠身边的阿谀奉承之辈,他本没有什么心思理会。
不过,看孙鸣渠这些人的样子,是不准备简简单单地放他离去了!
他看了眼孙鸣渠,又看向最前方的那个书生。
“怎么?难道诸位不认为自己愚昧?”苏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
那书生一指苏扬,随即重重拂袖,冷哼起来,“君子怀德,小人怀土,我等读书人,不与你这匹夫做意气之争!”
另外几名书生也都是神色傲然,斜睨着苏扬。
“既然你们是读书人,那我更要问问你们,如今这瘟疫,该如何治疗?”苏扬微微倾身,声音逐渐高亢起来,“你们说这瘟疫,不该是匹夫去救,那该谁来去救?”
“治疗瘟疫,自然会有太医院中的太医!”
最前方那名书生仰着头,淡淡回应一声。
他看都不看苏扬一眼,神色高傲极了,“至于你这一介匹夫,当然治疗不了,枉谈治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说完,那书生又看向孙鸣渠,奉承道:“孙公子,此人不分尊卑,连公子的邀请都不顾,就是个愚不可及的粗鄙匹夫,公子邀请他,他该荣幸至极才是!”
孙鸣渠笑而不语,这苏扬,还用不着他亲自动手打压!
今日偶遇苏扬,他也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
用这苏扬,来换取云千瑶出面,那自然是一件不错的计策!
“所以,愚昧二字,与你们倒是相得益彰!”
苏扬慢悠悠说道。
未等这几名书生再说什么,苏扬已是继续说道:“太医院中的太医只有多少位,而瘟疫蔓延之后,罹患瘟疫的百姓们又有多少?”
“这些,你们这些读书人,可曾知晓?”
苏扬话音落下,几名书生脸色顿时僵住了。
他们似乎想要反驳,一时间,却不知该反驳些什么。
“这些,连我都能想到,你们自诩读书人,倒是连匹夫都还不如!”
苏扬嗤笑一声,不再去看这几名书生,目光又落在孙鸣渠的身上。
孙鸣渠眉头微蹙,他身边这几名书生,有些废物了!
连这苏扬,都说不过!
“孙公子,如今这瘟疫肆虐,这游湖赏景的雅兴,我便不参与了!”
苏扬挥了挥手,再度向着孙鸣渠辞行。
孙鸣渠那些心思,他也很清楚,但懒得去理会。
疫患当前,孙鸣渠这个孙家公子,依旧毫不受阻,仿佛没事发生一般,该游湖赏景就去游湖赏景,该寻欢作乐就寻欢作乐!
反倒是平民百姓们,人心惶惶,在担忧着疫患传到京城这边。
孙鸣渠身边,几名书生脸色有些难看。
他们说苏扬是匹夫,结果在苏扬一问之下,他们反倒连他们口中的匹夫都不如了!
原本还想着在孙鸣渠这边好好表现一番,争取多博得这位孙家公子的好感。
现在他们却是直接颜面扫地了!
“那瘟疫还能传到京城不成?”最前方那名书生说不过苏扬,小声嘀咕,“真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苏扬瞥了那书生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与王朗一起,迈步离开这边。
“少爷……”
两名护卫向着孙鸣渠询问一声,等待着孙鸣渠的指示。
孙鸣渠挥了挥手,没有再让护卫阻拦苏扬。
他淡淡对两名护卫吩咐道:“回去查查,看看孙巡是怎么对付的这苏扬。”
“是!”
“这苏扬,是有点能耐!”孙鸣渠自顾自低吟一声,又看向身边几名书生。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失望。
他招揽这几人,本想着看看这几人的能力,之后是否能够收归他们孙家所用。
但现在看来,皆是些能力不足之辈。
这些人,难堪大用!
“孙公子,咱们还去游湖赏景吗?”其中一名书生低声下气地询问道。
“去吧。”
孙鸣渠回应着,慢悠悠迈步向前走去。
既然这几人没有什么大才,那就趁机看看这几人的学识好了。
孙鸣渠的脑海中,又不由浮现出当日游园诗会上的诗魁,他眯起眼睛,眼中氤氲光芒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
“苏兄果然好口才,那几个心高气傲的书生,在苏兄面前,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王朗嘴角挂着快意的笑容。
苏扬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他回想着孙鸣渠等人的话,眉宇微凝。
疫患当头,那些人却依旧能够好整以暇地跑去游湖赏景,看起来,还是有许多人,对于这疫患并不在意的。
这疟疾,真不会传到京城吗?
苏扬抬头看了眼天空,艳阳高照,他的眼中却显得有些阴翳。
两人前往潘通府上,要了几坛高度酒,苏扬又嘱咐一声,让潘通再按照简易的方法,生产一些粗制烈酒。
制作青蒿素,需要酒精,之前准备的酿酒法子,如今倒算是派上了用场。
回到药铺,苏扬便马不停蹄地制作起来。
青蒿素需要自黄花蒿中提取出来,这黄花蒿,药铺中还算充足。
用酒精提取青蒿素,算是比较笨的法子,但如今,苏扬眼下的条件,也只有这些。
有关于青蒿素的记忆,苏扬自得到疟疾瘟疫的消息后,脑海中便在一直回想着。
青蒿素几乎不溶于水,但可溶于乙醇,用酒精来提取,便是依照这一原理。
见到苏扬忙碌着,李兰芝几人没有前去打扰,对于苏扬想要治疗疟疾的心思,他们都清楚。
只是,治疗疟疾,何其艰难?
李兰芝轻叹一口气,帮着苏扬准备了些饭食。
一夜时间,匆匆而过,第二天清早,李兰芝起床时,却见苏扬仍旧在忙碌着,昨晚准备的饭食,一口未动!
她心中担忧,却难以劝阻苏扬。
王朗和苏悦对于苏扬,也不知该如何劝阻。
他们看得出来,此时的苏扬,执着的可怕!
终于,直到过了午时,苏扬忽的浑身剧震。
他惊喜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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