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在皇后册封大典后,为贤妃娘娘补办婚礼,而且还是平民婚礼。”
“当真?皇帝与娘娘真是伉俪情深。”小宫女们都为此羡慕不已。
说话间,那报信之人已经冲到了人群中央,神情极其兴奋,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重点是在选金童玉女的时候,贤妃娘娘已经决定要将本次宫规考试中拔得头筹的小宫女,选为玉女了。”
“什么?”
小宫女们个个目瞪口呆,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我们中选?不从神都贵女中选?”
“怎么会?”
就连许清梦等官宦之女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们虽是官宦之女,却也是家中最不得势的,不然进宫做宫女这种伺候人的事儿,怎么会送她们来?
平日里,就连谁家摆宴席,主母也只带嫡女和几个受宠的姐妹去,从不会带她们去的,更何况是在帝后大婚上做玉女?
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儿。
再说就算是她们这样的身份,在小宫女中也还算是高的,好歹锦衣玉食也不曾少过,这里面有些人,甚至是农户之女,从小便做些粗糙杂事的。
这样身份卑微的人,能给皇后做玉女?
“是真的!”
报信者十分激动,继续解释道:“贤妃娘娘说她能如此福泽深厚,得皇帝青睐,成为天下之母,就该以身作则,带头厚爱百姓。
娘娘还说,虽然皇帝与她是百姓的天,百姓却是她和皇帝的地,应是这世间最吉利的身份。因而希望玉女能够从民间选。”
“但是婚期仓促,现去选肯定来不及,又难免劳师动众,正好咱们这些新进来的小宫女,也都是来自民间,礼部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要把宫规考试第一名的小宫女,选做玉女,没想到娘娘一听就同意了。”
报信者一说完,小宫女们都对贤妃心悦诚服,衷心敬仰起来。
心道怪不得她能是皇长子的生母,还能做继后,有此等品德,她早该是皇后了。
就连姜宝玉也觉得很欣慰,不愧是能教育出水寒舟那样的人的家族出来的娘娘,真是活该他们水家位高权重,在神都能有这么高的声望了。
只是她对做玉女不怎么感兴趣,一个给新娘子献弓的小箭童而已,她小时候就给崔宝玉的阿姐当过一次。
那弓可沉了,还得一路端着,等递给新娘子的时候,手都要酸麻了。
那还只是个伯爵家少夫人的婚礼,帝后大婚的弓肯定更好更重,她跟皇帝还有贤妃又无甚交情,这体力活,给再多赏赐她也不会干的。
姜宝玉这样想着,就又开始自顾自地练起宫中礼仪来了。
“但是,”报信者很快又道:“接下来的才是重点,你们知道金童的人选是谁吗?”
“应该也是从民间选的吧?”
“不对呀,玉女是因为从民间选怕劳民伤财,所以才从咱们里面选,那金童总不会也从新进宫的选吧?新进宫的男的,不都是小内侍了吗?”
报信者瞧着大家一脸疑惑,终于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非也,皇帝说虽是补办的民间婚礼,娘娘却不能如寻常百姓一般在家中等待接亲。遂婚礼时也不会有娘家人在身边,难免遗憾。遂已经选定了水世子做金童了。”
姜宝玉闻声望去,就见四座皆惊,所有人呆愣一下之后,纷纷跑去复习功课了。
能和水寒舟一道做金童玉女,携手走花路,大约就约等于成亲了吧?
这样的好事,那些素来把水寒舟当做梦中情郎的小姑娘们,谁不想要?
更何况还是在帝后大婚上做玉女,说出去,够家里人吹好几辈子的好吗?
便是那些不认得水寒舟的小姑娘们,也开始用功起来了。
直叫姜宝玉觉得脊背发凉,这年头未来相公长的太好看也是个头疼事儿了,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情敌可还成?
但她姜宝玉可不会平白给人创造这样的机会,想跟她抢男人,不可能!
这个头筹,她拿定了!
于是她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这儿跟雨花讨教宫规礼仪,毕竟她来了六年了都没考上女官,跟她学礼仪,能有什么前途?
姜宝玉决定多到外头走走,去看看真正的宫女,尤其是御前尚待是怎么做的。
这日她便趁着午休,往御道上走了走,远远地瞧了站在御书房外面的御前尚待半个时辰,腿都要站麻了,自觉宫女可真不是人干的活,比打架斗殴当个纨绔累多了。
但她也更加坚定了将来要招水寒舟为婿的决心,不然她为此受的苦可就都白吃了。
“阿姐?”
这声音听着耳熟,姜宝玉不觉回头瞄了一眼,也是一惊,忙的迎了过去笑道:“望春?你怎么会来?”
姜望春自小在姜家老太太身边长大,多少有些少年老成在身上。
加之他个头高些,不熟悉的话,很难看出他只有八岁。
瞧见姜宝玉迎了过来,姜望春不敢叫她多走,也便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过来,笑道:“大伯要进宫来送货,说带我一道见见世面,我便跟着来了。”
“爹亲自进宫来了?”
姜宝玉说着话,下意识往姜望春身后看去,却是没瞧见姜员外的人。
姜望春于是又笑道:“大伯路上遇到了熟人,在别处说话,留我在这边等着。”
说完,他又仔细打量了姜宝玉上下,看她红光满面的,气色与在家时并无二致,便又欣慰一笑道:“阿姐果然在宫中过得极安逸,如此,大伯和伯母也该安心了。”
姜宝玉却在姜望春脸上捏了一把,宠溺笑道:“你呀你,叫什么大伯和伯母?你如今已过继到大房,该叫爹娘了。”
望春揉了揉被姜宝玉揪得有些疼的脸,憨憨笑道:“其实在家里已经叫了,只是怕阿姐不高兴,才没在你面前叫的。”
“啊呀你这臭小子,还在阿姐面前玩起心眼儿来了?”
姜宝玉说着,一把搂住了姜望春的脖颈子,将人揽在了怀里,揉着他头顶的小呆毛问道:“快跟阿姐说说,我进宫这几日,家里可发生什么事儿没有,爹娘和祖母可都还好?”
姜望春羞得满脸通红,忙的挣开姜宝玉的胳膊,却也不怎么与姜宝玉生气,依旧灿颜道:“家里都还好的,就是阿姐的几个朋友先前不知你进宫,昨日到家里闹了一通,劝了好久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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