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雨桐心满意足的走了。
舞台上的练习生们，终于有人认出了许问，在工作人员的默许下，蜂拥而至。
“许老师，能帮我签个名吗？”
“许老师，我是你的粉丝啊！”
其实算下来，她们中的大多数, 比许问的年纪都要大。
娱乐圈的功利，要比任何行业都要现实。
她们不能、也不敢用对待同龄人的方式，去对待许问，只能借用着粉丝的名义，吹捧着许问。
甚至在她们心里，还存在着一丝幻想。
勾搭上许问。
只要能勾搭上许问，就不用再忍受练习生的枯燥，名和利，唾手可得。
乔七七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都能靠着搭上许问，地位一路飞涨。到现在挤进一线，只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
在如今音乐圈里，搭上许问，就意味着走红，已经成为了共识。
只是被拥在中间的许问，却没有丝毫愉悦。相反，他只觉得聒噪。
“大家不要吵，安静一下，听我说！”
许问压了压手，众女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我今天就是过来看个舞台，你们要真是我粉丝呢，就回到舞台上，保持好状态，给我一场最精彩的表演，好不好？”
女孩们扭扭捏捏的，有些不想退开。
还是韩天成适时的走了过来, 用力的摆了摆手。
“赶紧回去，公演马上就开始了！”
看的出来，这些女孩对于韩天成，还是心存敬畏。
他一开口，哪怕心里有不满，依旧是乖乖的回到了舞台上。只是眼神，却不断朝这边看来。
“这些姑娘就这样，青春向上，看到......”
“这些镜头该删就删掉！”
许问的声音，打断了韩天成解释的话，让韩天成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许问转过头，眼神凝视着韩天成。
“你想用什么宣传方法，我不管。但是，最好不要扯上我。”
“许总，老韩他没那个意思，你不喜欢炒作大家都知道，放心吧！”
眼见两人间气氛有些凝滞，钱久站出来笑着打圆场。
“那样最好！”
许问没再多说。
就凭刚才韩天成在练习生中的威信, 许问敢肯定, 这些练习生的行为, 肯定得到了韩天成的默许, 甚至是支持。
镜头随便一剪，到时候就是好几条热搜。
钱久和许问联袂而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身后的韩天成，小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
韩天成作为一个导演，特别是经过《创造营》第一期的爆火，根本没把许问放在眼里。
甚至意图借着许问炒作的事情，都没有和钱久商量，自己就做了决定。
反正他和钱久，本身就是合作关系。
一个出钱，一个出创意。
甚至他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的热搜话题。
《许问参观创造营，众美环绕！》
许问这一揭穿，让他的面上，有些不太好过。
“导演，怎么办？”
一旁的副导演，没有一点眼色的凑了上来，开口问道。
“照原计划进行，这件事，不是他许问说了算的！”
“可是许问都已经发了公开声明，未经允许不让使用他的照片。这万一...给我们也告上法庭了怎么办？”
韩天成一时间有些语塞。他都已经忘了这回事了。
沉吟了片刻，韩天成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
“算了，想别的法子吧！”
等到副导演走远，韩天成才看了眼正和钱久相聊甚欢的许问，暗骂一声。
真他妈是个疯子！
敢这么对待媒体，过段时间，看谁还记得你！
“叮！”
韩天成掏出手机，看着短信的内容，脸色愈加阴沉。
“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
很显然，这是钱久对他的警告。
有心想发泄一下，可想到钱久在圈子里的名声，韩天成还是讪讪的回了个消息。
“好的！”
......
魔都电视台，刚刚结束了录制的于柏，从演播室里走了出来。
何琪琪赶忙把手里的外套，披到了于柏身上。
魔都的天气有些怪，哪怕已经到了五月份，一场雨落下，气温就降了一大截。
于柏一边穿着外套，一边笑着问道。
“我进去这俩小时，没有什么事儿吧？”
“嗯...”
何琪琪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赵姐打电话过来了，想要邀请你一起吃晚饭。”
因为之前于柏有特别交代过，赵玥打来的电话直接无视就好，所以何琪琪就显得有些犹豫。
于柏斟酌了片刻，拉上了上衣的拉链。
“在哪里？”
“就第一次咱们去吃的那家私房菜。”
“这是想打感情牌了啊。”
于柏笑着摇摇头，朝着电视台外面走去。
“也好，就当是好好告个别吧！”
何琪琪说的那家私房菜，是于柏刚刚签约的时候，赵玥带着他去吃的。
两人当时的关系还处于蜜月期，没有到如今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赵玥已经点好了菜，坐在位置上等着他。
“我先出去！”
何琪琪把于柏送进包厢，自己很有眼色的退去。
赵玥的规矩很多，在谈正事的时候助理不上桌，也是其中之一。
“坐下一起吃吧。”
赵玥的话，让于柏和何琪琪都有些发懵。
以往会出声挽留的，从来都是于柏，不过也从来没争过赵玥。
唯一赢得一次，好像就是续约谈崩的那次。
对于两人的反应，赵玥也不是特别在乎，依旧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
“说起来，咱们两个，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这样坐到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于柏笑了笑，没有说话。
只是顺手拉过身旁的椅子，让何琪琪坐了下来。
“尝尝这个乌鸡汤，还记得那时候，这一大锅都让你一个人喝完了。之后每次来，总要尝尝这个汤。”
“是啊，那时候刚毕业，手里也没什么钱，能来这里吃上一顿，都得开心好几天。”
于柏接过赵玥递过来的汤，小抿了一口，放到了桌上。
“不过几年了，厨子换了，汤也不再是以前的味道了。”
“李师傅只是退休，每过个十天半个月的，都会回来坐坐。想要的味道，都还在的。”
说罢，赵玥和于柏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
何琪琪坐在一旁，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几根青菜。
两人好像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直到赵玥，再一次开口。
“回来九娱，公司给你a级合同。你不满意我，会有别的经纪人来带你。”
于柏怔然，继而苦笑起来。
在公司尽心尽力奋斗了五年，当时谈续约的时候，也不过给到了b级合约。
出来了一年多的时间，只是一部戏，就给涨到了a级。
“玥姐...好久没这么称呼了，还有些不太适应。
说起来，咱们也闹了这么久了，我也累了。这顿饭呢，我其实吃的挺开心的。”
于柏抬起头，直视着赵玥。
“九娱呢，我不会回去的，您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公司里，比我好的苗子多的是。”
“说实话，在外面我过的很开心。”
看着于柏脸上灿烂的笑容，赵玥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柏想要的是自由，赵玥要的是掌控。
两人终究，走不到一条路上。
“我的性格您也知道，想要的并不多，有戏拍，有饭吃，这就够了。”
“没能好聚好散也算是一种遗憾，还好，可以在这里补上。”
说罢，于柏站起身，对着赵玥深鞠一躬。
经过了江阳这个角色，于柏早已经想明白了很多。
赵玥是他的引路人，虽然选择不同，但是也受得起他的鞠躬。
“所以，谢谢您前几年的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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