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行了数十里,他的眼前忽地出现了一片村落。
走到近前借着微微亮的天光看去,那村口摆着一方巨石,上书“乌鸦嘴”三个字。
清晨时分,许多人还未起床,只能听到村子里鸡犬之类的叫声。
张亮摸了摸肚子,他着急从慈云寺里出来,又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已觉腹中饥渴。
但若让他去做那偷鸡摸狗之事,他还真有点下不了那个手。
毕竟太过脏乱,惹得一声腥气,又容易被人发现。
他放慢脚步在周边房舍外细细打量着,想要找些熟食过来。
走着走着他听到不远处的一座院落里,传来一声声娇喝。
张亮眉毛一抬,加快脚步,略一翻身便爬到了那处院落的围墙之上。
打眼一瞧,只见院子里竟是一个生的白嫩的少女,在舞着一柄木剑左突右刺,身影犹如腾龙转凤。
没多久,那少女的额前便密布了一层汗珠。
身上的青色衣物也逐渐粘连在一起,将那窈窕的身姿勾勒了出来。
张亮见此心跳个不停,他没想到一路走来,竟然还能碰到如此绝色。
虽然刚刚在慈云寺内也解了馋,但总归不怎么舒坦。
再次左右观察了一阵,他猫起身子,准备从墙上扑下将这少女制住。
“砰!”
“哎呦!!”
电光火石之间,先是张亮的脑袋被一颗石子砸了个包,痛呼之下,又被院子里正在练剑的少女发觉。
看到自己院子上趴着一个面带不善之意的贼人后,少女下意识地惊呼一声。
“什么人?!”
张亮见自家的行踪被人发现,索性站起身子不再遮遮掩掩。
他狞笑着从墙上扑了下来说道:“小妹妹何必惊慌,你还是先跟哥哥我走一趟吧!”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触碰到少女的肩头时,却又发出一声痛呼。
“哎呦!”
少女借这个机会急忙向后退了几步,再抬眼一看,只见那个贼人不知是何缘故,正捂着手,瞪着贼眼正来回巡视。
“什么人?竟敢打搅本少的好事?有胆的就出来一见!!”
虽然张亮一连痛骂了几句,但是周围并未有丝毫动静。
他见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深吸一口气后,又是猛然朝着那少女冲了过去。
跑到半途时,忽地一个折身,换了个方向。
“砰!”
院子里的一个陶罐突然碎裂开来。
少女见那贼人中途改变方向,还以为对方要走,正待松一口气时,又看到这人朝她抓来。
她再次惊叫一声,想要朝后躲去。
张亮看着少女一脸惊恐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得意之色。
放暗器又如何?只要脑子转的够快,暗器也跟他不上!
就在他的那双手再次触碰到少女的身子时,只听“嗖”地一声,一道灰色剑光从他眼前闪了过去。
张亮顿时面色大变,他将身子用力一扭,竟是在空中硬生生地转了个圈,躲到了一边。
但即便如此,他的脸上还是多了道伤痕,伴随着剧烈的呼吸,猩红的液体逐渐从那伤口渗了出来。
“司徒平?!”
张亮嘶声吼道,但周围还是没有半点回应。
他的脸色变换多次后,最终恶狠狠地瞪了那少女一眼。
却是用力一踏,腾空翻出了墙外,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远方。
少女捂着心口连连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过心神,深深呼了一口气后,又见院子里走出了一道白色身影。
“周大叔?!”
眼前之人一袭白衣,头发用一根棕色木簪挽起,年纪约莫四五十岁,一脸沧桑之色。
此人便是周淳,早年以另外两人号称“齐鲁三杰。”
只是世事无常,三人各因琐事分别,如今已有十几年没有见过面。
他隐姓埋名来到这蜀中之地,却意外找到了继承衣钵的好苗子,便是眼前这个名为赵燕儿的少女。
因此每天清晨要过来为其指点武艺,已有数年之久。
“燕儿受惊了。”
他走上前摸了摸少女的脑袋,眼睛却是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周大叔在看什么?那恶人难道不是被你吓走了吗?”
赵燕儿见身旁的中年男子神色凝重,还以为刚才那个恶人并未走远。
“呵呵,当然不是,刚才那贼子虽然中了我两记飞蝗石,但是使诈躲过第三枚,我正欲现身出手时,却感到另一个高手在这附近,果不其然,那贼子眨眼间便被惊走。”
“那位高人可是叫‘司徒平’?”
赵燕儿眼珠一转,她刚才依稀听到那恶人惊呼“司徒平”三个字,想来便是此人救了自己。
“燕儿猜得不错,只是也不知那位高人到底是何模样?若是以后有机会,定要好生感谢他一番。”
赵燕儿默默将这个高人的名字记在心里,而后又和那中年男子聊了几句,一同回屋去了。
……
躲在暗处的司徒平见那少女无事后,轻笑一声又顺着张亮逃走的路线追了上去。
此时的张亮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论实力自然是敌不过司徒平,唯有搬来师长,才有可能压对方一头。
他心里这般想着,一股恨意逐渐冒上心头。
强忍着饥肠辘辘的不适感,他收起心思,一心赶起路来。
飞在天空的司徒平见张亮再无别的不轨之举后,这才放心折返了回去。
智通和尚本来打算去找司徒平说合,但是敲了几次门也不见对方反应。
进去一看才发现地上昏睡过去的宠姬,将其叫醒之后,却是一问三不知。
他见司徒平不见了踪影,还以为这人是要连夜去追杀张亮。
急的他在大殿里不住地来回走动,想要找个法子将其寻回。
再不济也得想个借口出来,应付那张亮的师父。
反正在他看来,以司徒平的身手,张亮断无活命之理。
没想到天刚亮时,自家寺院的知客僧突然跑进来说司徒平已经回来,观其脸色并未有什么异常。
智通听完连忙跑到司徒平的禅院中,想要打听打听张亮到底如何了。
“智通大师多虑了,我只是出门修炼妙法,并未对那张亮有所图谋。”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师侄须知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智通和尚司徒平一脸平静,并不像说假话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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