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的鸡飞狗跳暂且不提。
王家大宅内。
王子腾正一脸愁索地给妻子黎夫人和侄女王熙凤讲今早萧世子来的事。
话才刚刚说完,黎夫人和王熙凤还没回味过来。
突然就有下人来报。
世子殿下回去的路上被荣国府的琏二爷冲撞了车驾,直接将人打断了双腿。
王子腾当即惊了一惊。
他原本以为萧流云不知道自己侄女的结亲对象是谁,此刻心中却不免有了怀疑。
这些事他也不好多说,只是看着王熙凤道:
“凤丫头,贾王两家是世代烟亲,你和贾琏的婚事很早之前就已经定下,他是个精明能干的,你切不可有异心。”
王熙凤神色自若地道:“叔父,我知道。”
一旁的黎夫人却是叹了口气:
“这贾家最近可真不太平!要不凤儿去郊外的寺庙拜一下?也好让贾家看到我们的诚心。”
王子腾也点了点头:“你婶婶说得不错,不知道萧世子会不会善罢甘休,你去躲躲也好!”
王熙凤自是从善如流,点头答应。
回到自己小院。
王熙凤面色就有些忧愁了。
她和秦可卿不同。
因为两家交流密切的缘故,每逢贾府姑娘东道,都会派人来请她。
在订亲之前,她与贾琏见过多次。
贾琏此人身为荣国府嫡长孙,不仅相貌英俊,还有能为。
确实是一个让她满意的夫婿。
所以纵然知道身份更加高贵的萧世子心仪于她,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在听到贾琏被萧世子打断双腿后,王熙凤心里就有些怕了。
萧世子胆子竟然这么大!
万一他效仿昨日的贼人,在她大婚之日抢亲,那该怎么办?
王熙凤自知自己贪念富贵,热爱钱财,权势欲极强。
贾琏虽然精明,但她好歹还能压住。
而这位世子殿下的风流事天下皆知。
她一旦被掳去了,顶天了也就是个侧妃,哪里有说话的位分?岂不是天天受闷气?
王熙凤越想越愁。
一旁的丫鬟平儿看见了,不由得问道:“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了?”
王熙凤将事情说了。
平儿也有些发蒙,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萧世子看上了小姐?”
王熙凤听这语气,白了她一眼:
“怎么?难不成你小姐长得很差?“
平儿连忙摇头,赔笑道:“小姐生的就如天上神仙似的,我平日见了都忍不住倾倒,怎么会差?”
王熙凤闻言轻轻地哼了一声,笑骂道:
“好嘛,你竟敢取笑我,找打!”
说着,玉藕般的手臂便朝平儿打去。
平儿连忙笑嘻嘻地躲开,又疑惑地问道:
“这萧世子不是听说才来神京几天吗?怎么就将主意打到小姐身上了?”
王熙凤撇了撇嘴,见打不着她,便只得将手收了回来,没好气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
“不过,我听说这位世子殿下生的好似凡间谪仙一般,小姐不如从了吧?哈哈哈......“
“哼!看来你这妮子真是想挨打了!”
“小姐饶命,我不说了,不说了......”
两人玩闹在一起。
房间内不时响起求饶和笑骂的声音。
也也不知道多久,才停了下来。
王熙凤气喘吁吁地瞪了平儿一眼,这丫头简直没把自己当丫鬟,每次都气她。
“收拾东西,我们去西郊的明月庵住几天。”
平儿揉了揉胳膊上的软肉,俏脸通红地给王熙凤整理乱掉的仪容,闻言问道:“怎么了?”
“惹不起,就躲呗!”
王熙凤看着铜镜里自己精致的面容,无奈地回道。
平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萧世子不是这样的人。”
王熙凤透过铜镜看着她,奇道:
“你一个丫鬟能知道些什么?”
平儿将一根玉钗斜插进王熙凤的发髻中,满意地打量了一眼,叙述自己听到的传闻:
“听说萧世子来神京一个侍女都没带,所谓的风流好色恐怕是假的。”
“哼!你想什么呢!神京还差那几个丫鬟?”王熙凤有些不屑。
平儿想了想,又道:
“那些风流事都是从北凉传来的,从未有人去验过真假,兴许是讹传呢!”
王熙凤愣了一愣。
北凉世子的风流韵事天下皆知,就连身处深闺的她都有所耳闻。
还没听说有人质疑的!
便问道:“他这么做图什么?”
平儿没有说话,一根手指朝着上方指了指。
王熙凤看到,脸色微变,瞪了自己胆大包天的丫鬟一眼,当即噤声。
恐怕就连萧流云也没想到,小姨精心布置的计划,竟然被一个丫鬟看穿。
不过,平儿说的也不全对。
这些早有探子查过了。
一半真一半假。
风流事是真有,只不过都是替身所做,比如夜宿青楼,一掷千金之类的。
而与什么尼姑道姑之间的风花雪月,大多是编撰的。
反正也难以查证,丢出去吸引视线罢了。
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大胆,平儿连忙笑着道:
“好姑娘,咱们去庵里住几天啊?”
“我也没想好,多住几天吧!等风头过去,那风流世子自然忘了。”
王熙凤想了想,回答道。
平儿点点头,便下去收拾东西去了。
明月庵是京城名庵,坐落于西城门外四五里处。
主持慈安师太佛法高深,善结交佛、道、儒三教名士,为京中高门府邸所推崇。
是故,明月庵常年有京中高门大户前来祈福还愿,香火鼎盛。
其实贾家作为富贵人家,也修建庙宇,供应香火。
分别是铁槛寺和水月庵。
铁槛寺是停灵办丧之地,而水月庵则是单纯的尼庵。
只是王熙凤尚未过门,不好去那水月庵,便挑了这极有名气的明月庵。
将日常所用之物带上,又装了些御寒的袄子和被褥。
两人乘上马车,直奔明月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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