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到三月期限。千叶伸了个懒腰,自信满满找帝华报道。帝华提问无论简单与否,她都对答如流。

    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千叶的表现表示赞许。他随意翻开她随身带来的几本书,手指一颤,目光一滞。随后把千叶扔了出去。

    “在进藏书阁半步,剁脚!”

    ‘呯’的一声,沉重的门被无情的关上。千叶站在门外,忧伤的望着头顶那轮明月,心想,真是小家子气。不就是把今天看过的书给画了一通吗,嗯,在不明白的地方标注了一下,标注的地方不多,真的不多,几乎每页每段每字都标注了。

    千叶竭力趴在门框上,垂死挣扎,试图力挽狂澜,挽回某人坚决的心。某人拂袖,呯的一声,房门再次紧紧关闭。某人不死心,趴在窗户前,举起四根手指,对天发誓,朝屋内的某人诚恳道:“帝华,我发4,再也不标注了。真的,你要相信我。”

    正在收拾书的某人理也不理。继续检查那些书没有被染指过。

    一本书,封面干干净净,几乎没有被翻越的痕迹,他不放心的拿出来一看,不看还好,一看炸毛!这哪里是武功秘籍,分明就是被包装过的小黄书!

    书里详细记载了练武的过程,她竟然画蛇添足,给男练功者配上了一丝不挂的女人和妖娆的动作!这简直就是侮辱武者!帝华气的直发抖,恨不得当即碎了手中的武功秘籍。正好千叶抬头看来,气的他直接拿书砸了过去,千叶身子一歪,侧身躲过。她捡起来看了看,似乎想到什么,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会是没见过赤裸的女人吧?还是说没见过男欢女爱?”

    帝华拂袖一扇,将千叶掀翻在地,怒不可言,“不知悔改!”

    千叶自知大难临头,立马跪了,双手捧起小黄书,高高举在高冷之花面前,态度诚恳:“大人,小的吃错了!求大人网开一面,绕了小的一命!”

    “冥顽不灵!”帝华愠怒,衣袖一挥,把千叶直接挂树上了。

    第二天,千叶杀猪般的声音传遍整个苍炎谷。

    就在事情发生的前一晚,千叶为了赔罪,厚颜无耻堵在门前。帝华去哪,她去哪。然后光荣的在门外等睡着了。

    彼时帝华挑灯夜战刚结束,宽衣解带要入寝,千叶霸气侧漏踹门而入。帝华不动声色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样。不料她站在床边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自动爬上床,翻过他睡在里侧,抬腿一蹬,毫不气的踹了帝华的尊臀,将他踹下了床。然后倒下呼呼大睡,帝华黑着脸站起来,将罪魁祸首捆起来倒吊在她自己房前。

    天一亮,就听到杀猪般的嚎叫,千叶扯着嗓子谩骂一片,帝华一袭白衣现身,用麻布塞进嘴里堵了噪音,方才回去继续睡个回笼觉。

    千叶哭。

    春光明媚的早晨,闻鸟语花香,听莺歌燕舞。千叶伸了伸懒腰,瞅了一眼光秃秃的庭院,觉得太素净了,于是乎,去山谷里采摘花草种起来,一边忙活,一边哼小曲,好不自在。

    “我来看看,方才的杀猪声是从哪传来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千叶循声看去,一花衣男子御风从半空缓缓走下,素手拿着一柄折扇,悠闲的扇着,漂亮的碧瞳闪烁着不明的笑意,他邪魅一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他缓缓走到千叶面前,折扇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戏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面对轻浮的来人,千叶一把丢下手中的铲子,仰起脸,灿烂一笑:“没人告诉一件事吗?女人的下巴是不可以随随便便挑起的!”

    花衣少年不解的轻嗯一声,千叶豁然出手,反手扣住挑起下巴的手,用力一掰,手腕一折,折扇滑落,花衣少年一惊,紧张的去接。

    千叶趁机横腿一扫,少年当即跳起,她趁机收回腿,一伸一缩,猛地飞起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少年反应极快,接住折扇,飞快的挡在胸前,扇柄接住了一脚。他不怀好意的笑着看来,直笑的千叶毛骨悚然,飞快的收回脚,终于正视来人。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花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眼波流转,碧色的眼瞳中荡着丝丝笑意,嘴角微微牵起,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他穿着花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琥珀玉佩,佩上有玄武矗立海岸,像个守护者,静卧不动。手持象牙的折扇。他负手而立,也在打量着她。

    苍炎谷非青龙王直属亲系可以进去,看他行动自如,自来熟的语气,看来是这里的常?千叶挑了挑眉,话说反问语气却是肯定:“你认识我。”

    “美人当然认识。”花衣少年微笑,目光轻挑,在千叶身上来回扫一圈,末了,称赞一句,“盈盈一手握……”话没说完,千叶一圈头打了下来,“我握你个大头鬼!死变态!”

    花衣少年轻松躲过,一把扣住千叶的手腕,啧啧赞叹,“肤如凝脂,手如柔荑,不该做这粗活,帝华这小子,说了他多少次了,就是不晓得怜香惜玉。”他面露不满,拉着千叶就走,“走走走,我带你评评理去。实在不行,跟我走,保你十指不沾阳春水……”

    千叶一把甩掉某人自以为是的手,两手抱胸,冷笑道:“十指不沾阳春水?当我是废物还是摆设?吃喝拉撒都要你管?”

    男子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但又觉得说的不无道理,当即笑容僵住,半天重拾笑意道:“美人教训的是,那你要如何?”

    “别美人美人的叫,我有名字,叫千叶。没什么事的话,请便吧。”千叶赶苍蝇似的拿铲子赶花衣少年,“我很忙,没空理你。”

    少年就当没看见千叶的不耐烦,看她勤勤恳恳,装饰庭院,不免打趣:“苍炎谷一向清净,你这般吵闹,帝华可知道?”

    千叶白了一眼,道:“你是傻还是瞎?这么大的动静帝华能不知道?他若不同意,我能在这里劳作?”

    花衣少年一时语塞,他悻悻的扇了扇折扇,没话找话:“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正在劳作的某人,无奈扶额,她用智障的眼神看着他,道:“花花衣袍,腰系玄武玉佩,手持折扇,举止轻浮,风流不羁,玄武王长子,流辉。”

    “你是怎么知道的?”

    “帝华说了,遇到这种智障,废话不用多说,纯属浪费口舌。”

    花衣少年:“……”

    “喂,你跟着我做什么?”

    千叶捧着后山采摘的鲜花往庭院走。发现身后跟着跟屁虫,怎么甩都甩不掉。她走走停停,他就走走停停。她回头怒目而视,他抬头看万里晴空,幽幽道:“风和日丽,万里晴空,正值大好青春时,不如美人同我一起游山玩水……”话音未落,美人早就抱着鲜花走了。

    流辉步伐轻盈,紧跟其后,时不时的吟哦两句,聊表对千叶的倾慕之心。千叶难以忍受他的聒噪,拿着铲子直逼他的脖颈,阴恻恻道:“你要是在啰嗦,我就送你去西天!”哪晓得风流君子,媚眼如丝,邪魅一笑:“花前月下死,做鬼也风流。”话音未落,千叶抬腿就踢,踢法简单粗暴明了,直踢胯下。流辉边闪边调侃,“千叶,你得不到我的人,也不必下狠手啊,我知道我人见人爱……”

    “啰嗦!”她没理会,劈腿就踢,前肘就捣,握拳就打,夺命连环扣,环环相扣,步步紧逼,直逼得流辉后退。

    不知不觉,从后山打到谷口,两人还没分出胜负。

    千叶气息微乱,额上生出薄汗,动作略有迟缓。反观流辉,气息平稳,行动如风。

    他轻摇素扇,笑意盈盈。

    “呯呯呯”撞击的细碎声,一声接着一声,在空气中无声传来。

    千叶蹙眉,见流辉神色淡然,甚至有些看热闹的意味,她问:“你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能有谁,不就是凌默那臭小子在作祟。”他耸耸肩,露出淡淡的无奈,“没什么好看的,回去吧。”

    他越是觉得无趣,不让看,千叶就越感兴趣,偏要看。收起铲子,抬腿就朝声源走,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光明正大找帝华的茬,听流辉那语气,找茬不是一次两次,甚至是很多次。他们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犯得着这样?

    “呯!呯!呯!”三声沉闷的撞击,皆被无声反弹。千叶皱了皱眉,这是结界?听说苍炎谷的结界在妖界名列前茅,其防御能力不亚于青龙王。所以龙族覆灭,到底是真是假?还是另有隐情?

    苍炎谷非龙族直属亲系,不得入内。结界像是一道防火墙,覆盖了整个苍炎谷,抵御外人的入侵。千叶看了眼笑的欠揍的流辉,在看一眼结界外暴跳如雷的男子,眉宇一挑,素手一指流辉的鼻子,不满道:“为什么你可以在这里?他不可以?”

    “谁让我是妖界第一美男。”流辉下巴一抬,拽的十万八千里。

    “脸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有。”

    回头走到男子的面前,五官硬朗好看,线条优美,墨绿的蛇眼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他见千叶走过来,顿时跳脚,“臭女人!就是你杀了我的小蛇!”

    “我?”千叶不解深深的敌意来自何处,忽的灵光一闪,想起之前斩杀吃掉的黑蛇,瞬间明白一切,她戳了戳结界,薄怒道:“我还没找你,你反倒来找我算账了,呵。告诉你凌默,就凭你,永远也别想踏进苍炎谷半步!”闻言,凌默瞬间炸毛,“当然你想进来,我也可以帮你,前提是帮我打他!狠狠地打!打死算我的!”手指一指对面的流辉,被点到名,风流君子嫣然一笑,“这个条件不错,只要你能让他进来,我随他打,打到你开心为止。”

    “成交!”不等凌默答应,千叶立马开始行动。嫌弃的对凌默挥挥手,“让让,别当道。”

    “臭女人,我还没同意,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凌默口上这么说,身子很配合的挪了挪。

    “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我是在通知你这件事,好了,闪一边去。”

    “你,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别告诉我,你不想揍他?”

    “不想……”凌默嘴上这么说,身体很诚实的一挪在挪,“你到底怎么帮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千叶拿着铲子,左戳戳,右戳戳。没反应,她飞起旋风腿猛踢几次,没反应。手握成拳,拳风猛烈,呯呯呯,没反应。动作太大,被结界狠狠反弹,差点翻了个狗吃屎。千叶气的直跳脚,暗暗想着,要是有个尖锐的东西戳个缝也是好的,忽然想起锁骨处的箭矢,她默默的抚摸了一下,暗下祷告:神啊,助我一臂之力吧。

    不知是不是千叶的错觉,忽然觉得手上蓄满了力量,她挥动着铲子使劲戳,跟凿壁借光似的,一下一下的凿,实在没反应,气的狠狠大凿。忽的白光一闪,千叶被结界反弹而出。

    咔擦一声,声音细小微弱,却偏偏入了流辉的耳。他瞥了一眼趴在地上,愤愤不平的千叶,眸中一闪。在看一眼恨得牙痒痒的凌默,眸中讶然一闪而过,不急不慢道:“凌默,打一拳结界试试。”

    “流辉,你是眼瞎还是怎么?结界纹丝不动,我怎么可能进的来?”凌默不满咆哮。

    闻言,狼狈的千叶不爽了,她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凌默的鼻子,瞪着他道:“试!给我试!不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凌默还想在发怒,但见千叶目光坚定,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他轻哼一声,不耐烦挥挥手,“臭女人,让开!”说完,摆好姿势,蓄满力量,重重一拳打在结界上。

    咔擦一声,结界出现了裂痕,凌默喜上眉梢。

    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打三拳,砰砰砰,裂痕越发越大,结界的力量减弱,他化作一道青光穿过裂痕,进入苍炎谷。前脚刚进来,后脚就使出全力暴打流辉,“臭女人,欠你的还给你!”

    流辉笑而不语,轻轻松松迎战。凌默拳风猛烈,招招逼向面门,流辉轻摇素扇,见招拆招。短短几招,还没分出胜负。只见白光一闪,两人都停下了动作。

    打的正尽兴,忽的被打断。凌默非常愤怒,他霍然回头看闯入者,白衣胜雪,万年不变的冰山容颜,隐隐透着不快,“谁让你进来的?”

    难得见帝华发怒,流辉笑得不怀好意,意味深长的看了千叶一眼,悠悠道:“你这话说的,自然是凌默这小子自己进来的。”

    帝华听出言外之意,目光落在千叶身上,她心虚不已,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实在抵不过灼热的视线,一咬牙,梗着脖子道:“没错,就是我,谁让流辉罗里吧嗦调侃我,我神烦不已,当然要找人打的他闭嘴!”

    闻言,冰颜隐隐生出薄怒,就在这时,凌默奋然袭来,“帝华,吃我一拳!”他看也不看,眸子一沉,伸手一握,凌默身子僵硬,停滞不前。帝华掌心用力下压,轰的一声,凌默整个人砸在地面,卧地不起。他飞起一脚,将凌默踢出苍炎谷。眸子转动,飞快看了一眼结界的裂痕,伸手一抚,裂痕眨眼间愈合,任凭凌默攻击,纹丝不动。动作霸道强悍,让人反手不及。

    千叶倒抽一口气,不由得后退几步,帝华生气了,看来他真的很不待见凌默啊。

    “帝华!你个懦夫,有本事不要躲在结界后,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凌默暴跳如雷,在结界外叫嚣。帝华理也不理,一个眼风都不给,他看了一眼千叶畏缩的小动作,眉头一皱。

    “第一千两百三十四次败,恭喜你,凌默,又刷新记录了。”流辉变戏法的变出一个小本本,刷刷写了几笔,对凌默竖起大拇指,“可喜可贺,再接再厉。”

    凌默气的吐血。

    “三日后来苍炎谷,现在离开。”帝华冷冷下逐令,口气生硬不容拒绝。

    “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说这么说,凌默还是老老实实的离开了。

    “小千,三日后开始实体战。”帝华冷冷道,说完转身离开。

    看到此场景,默默站在一边的千叶,眼睛亮了亮。她悄咪咪挪到流辉那,问:“你方才说的一千两百三十四次败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凌默视帝华为劲敌,已挑战他一千两百三十四次,结果败。”

    “我靠!一千两百三十四次,帝华都应承下来了,可见对凌默不一般啊!对了,凌默为何对帝华如此执念?”

    “执念?”流辉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也没多想,摸了摸下巴,眼波流转,答,“帝华是师傅最为器重的弟子,凌默是师傅最为欢喜的独孙,对他二人偏爱有佳。或许因为他们都来自苍茫大海,所以凌默对帝华抱有敌意。不过帝华为人孤傲冷漠,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随他去了。”

    “他们果然是相爱相杀的cp。”

    “什么是cp?”

    “就是一对。”

    “噗。”

    正步伐平稳往回走的某人,身子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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