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许吃饭,这个惩罚其实不算什么。
但是不听长公主殿下的命令,后果却绝对非常严重。
红羽小白兔在两双眼睛笑眯眯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往公主府内院挪去,走路的速度堪比困倦的乌龟。
温湛和齐陵看得不耐,直接一人架起了一只胳膊,疾步往东上阁书房而去。
“放开我!放开我!”红羽踢腾着双腿,活像是要抓上刑场一样,“我不去,我不想去——”
吱呀一声。
书房的门被打开,两人齐心协力一扔,把人扔进了书房,房门一关,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齐陵拍了拍心口:“祝他好运。”
温湛没说话,身子悄悄朝旁边移了移,耳朵贴着房门,安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齐陵见状,依葫芦画瓢也跟着退后一步,安静地贴在左边门板上,两人一左一右听着里面的动静。
书房里,红羽站直身子,弱弱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楚青凰:“殿下……”
“你的身手不错。”楚青凰开门见山,连一句弯子都没绕,“说吧,师承何人?”
红羽下意识地想搪塞,甚至想装傻,然而对上楚青凰那双清冷平静的眸子,他这一路被拖过来时仓促间想到的借口全部胎死腹中,他瘪了瘪嘴:“回禀殿下,我的武功是师尊所授。”
“你师尊是谁?”
“师尊曾有严令,说不肖徒弟资质愚钝,不堪造就,以后千万不许说出他的名讳,免得辱没了他的声名。”
“你师尊是谁?”
红羽继续摇头:“师尊有令,不可报出他的名讳。”
“本宫再问一遍,你师尊是谁?”
红羽一脸为难之色:“殿下……”
楚青凰淡道:“需要严刑逼供?”
红羽连连摇头:“人家身子娇弱,经不住大刑折磨,殿下就可怜可怜我嘛。”
“扶苍。”楚青凰淡淡开口,“你们暗阁对待不配合的犯人,一般会采取什么手段?”
“鞭刑。”扶苍声音平静,“钢鞭,一鞭下去可碎人骨,三鞭足以丢掉性命。若只是为了刑讯逼供,则会用荆棘鞭,在盐水里泡过,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盐水渗入破碎皮肉,如万蚁撕咬,痛苦难当,寻常人最多十鞭就会投降,一五一十地全招了出来。”
红羽瑟缩了一下,小脸吓得发白。
楚青凰道:“若还是不招呢?”
“那就用荆棘鞭抽得浑身血肉模糊,在伤口上抹上一些酱料,架在火上烤——”
“等等。”楚青凰打断了的话,眉心微皱,“架在火上烤?”
“是。”
“活着烤?”
“是。”
楚青凰转头看向红羽:“你想试试吗?”
红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人家如花似玉的脸蛋,洁白无瑕的身躯,殿下怎么舍得用那么残酷的大刑?呜呜呜……”
楚青凰额角一抽,满头黑线。
“还有一个办法。”扶苍犹嫌不过瘾似的,平平淡淡地又开了口,“可以捉一些毒蛇、毒蝎、蜈蚣,后园里挖一处坑,把这些毒物拔了牙齿丢进去,刑罚上叫做虿盆,把人剥光了丢进虿盆里,那些毒蛇毒虫就会从人的耳朵、鼻子、嘴巴钻进身体,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扶苍,你就是个魔鬼!”红羽跳着脚喊,被他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怜兮兮地看向楚青凰,“人家招还不行吗?”
楚青凰嗯了一声:“说吧。”
“奴家——”
“好好说话。”
红羽一噎,随即委屈地瘪了瘪嘴:“人家不是故意隐瞒殿下,原本就是想保持一点神秘感而已。”
楚青凰面无表情。
“可是既然殿下执意问我,那人家也愿意做个诚实的孩子。”红羽眼巴巴地看着她,“人家来自羽王的封地,家父乃是东陵帝国神通广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精通占卜、预测未来的羽——”
“湛叔的儿子?”楚青凰眉梢轻挑。
红羽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本宫以前为何没见过你?”
红羽挠了挠头,“人家以前年纪还小呢,比较羞于见人,大半时间都呆在家里修习术法之类。”
楚青凰挑眉:“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会被西齐公主买过来当侍君?”
“人家方才不是说了?父王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精通占卜,预测未来的——”
“打住。”楚青凰抬手,“本宫明白了,你跪安吧。”
红羽眨眼,殿下明白什么了?
“齐陵的身份你可知道?”
“他?”红羽拧眉,“他不就是镇北王的庶子吗?”
楚青凰道:“还有没有别的身份?”
“不知道。”红羽摇头,“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跟我一样,都对殿下忠心耿耿,爱慕有加,情根深种——”
红羽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在楚青凰逐渐寒凉的目光下。
红羽委屈:“殿下这么无情吗?人家刚才受了好大的惊吓,扶苍还要把我烤了呢,殿下应该哄哄人家。”
楚青凰揉着眉心:“扶苍,把他丢出去。”
扶苍正要动手,红羽瞬间退后一步,戒备道:“别过来,我自己出去。”
扶苍沉默地看他一眼,红羽委委屈屈地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一打开,抬头就对上了两双漆黑的眼睛,温湛若无其事,齐陵神色淡定,三人沉默地互看了片刻,红羽随手掩上房门,没事人似的抬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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